第六百九十八章 救人（3）

  說起來，對於任老大的媳婦，其他人或許沒什麼印象，柳婆子卻是見過幾次的。當初過來相看，柳婆子也打聽過這位任家大嫂，也是不希望婆家有個難纏的，自己閨女嫁過來受苦！

  任大嫂的的容貌頗為溫婉，雖然不算長的極好，但也是小家碧玉，看著卻頗為舒服，再加上在娘家時，學了識字斷文，更多了幾分書香氣，因此也是遠近聞名的美人，配任家老大，那是綽綽有餘，否則翠兒也不會長的這麼好。再加上任家這位大嫂性格也好，是遠近聞名的賢惠女子，若不是當時任家富足，任婆子老兩口口碑不錯，還輪不到他們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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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是那些人不當人，不僅看上翠兒，還看上了任家大嫂？

  柳二姐戳了戳柳大姐，低聲道：「你大嫂現在在哪？怎麼都沒見到人？」因為他們這一波人，任家人雖然沒全部進來，但都在附近轉悠過，這其中好像並沒有任家大嫂！這就有些奇怪了，他們也算是老任家的親戚，不管喜不喜歡，過來打個招呼總是必要的。

  「沒了！」柳大姐嘆了口氣，鼻子有些酸澀道：「大嫂去看翠兒之後，連續三天都沒回來，等到第四天，那家人將大嫂送回來，整個人傻呆呆的，大哥和娘就問大嫂怎麼回事，可大嫂什麼也沒說，回到屋裡大哭了一場，然後暈了過去。等醒過來，整個人就好像失了魂，問她什麼都不說，不是盯著一個地方發呆，就是一個人傻笑。娘找了大夫過來看，說是受到了大刺激，瘋了！我幫大嫂擦身子的時候，發現全身上下幾乎都沒有一塊好皮膚，那家人根本不做人呀！」

  柳大姐一想起當時的情景，整個人都忍不住憤恨起來，好一會才將情緒壓了下來，嘆息一聲道：「之後，大哥又當爹又當媽的，還要照顧越來越瘋的大嫂，日子可想而知。再加上賦稅的要求越來越高，每日即便全家人一起努力，也就堪堪夠吃，哪裡還能顧得上那麼多，就是連翠兒也沒空去看了。

  大嫂發瘋，沒有辦法照顧家裡，還得人過去照顧，大哥的日子可想而知。後來實在看不住，大哥只能將大嫂鎖在家裡，大哥和娘只要一有空，就會回來照顧她，我和弟妹也會幫襯一二。卻不想大嫂那瘋病竟然自己好了，忽然有一天，大嫂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醒了過來。和大哥還有孩子們有說有笑的，甚至還煮好了晚飯，打掃了家裡，雖然對翠兒家的事情沒了印象，可其他的事情都還記得，這就夠了。現在一家人也實在顧不上這些了。

  可還沒等大家高興，第二天夜裡，大嫂竟然留了一封信自己投河了。大嫂本身會水，為了能死，她將自己的腿上綁了兩塊大石頭，硬生生將自己淹死，這是生怕自己浮起來呀！」說完，也忍不住低泣起來，她們妯娌二人，相處多年，人就這麼沒了，還死的這麼慘，柳大姐心裡也不好受。

  柳二姐看向不遠處的任老大，見他的背越發的佝僂，甚至隱隱有些死志，心裡頓時明白了。見到自家媳婦以這般慘烈的死法死去，該如何的難過，也難怪他看著憔悴衰老成這樣。

  任婆子此刻已經緩和了過來，拉著柳婆子的手道：「老妹妹呀，我這心裡苦呀，你是知道我的，我當初選媳婦，也不是隨便選的，幾個媳婦都是有口皆碑的。我也不瞞你，選老大媳婦的時候，是最花心思的，因為是長媳，那真的是選了好久。老大媳婦識字大方，待人接物都好，老妹妹你也見過的，她和老大感情也好，這麼多年，幾乎沒有拌過嘴。沒想到就這麼沒了，我這心裡呀，跟刀割的一般。

  說句心裡話，我寧願她繼續瘋著，我去照顧她，累一點苦一點，都不希望她死！幾個孫子就這麼沒了娘，老大就剩下他一個，看著有多可憐呀！」

  「老姐姐，我都懂，都懂！」柳婆子輕聲勸慰，等她平息一點，這才問道：「那你們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嗎？是不是那家人做了什麼？難道不應該給個說法！」

  任婆子嘆息一聲，「給說法，人家能給什麼說法，我們一個平頭百姓，他們哪裡會放在眼裡。我兒媳婦的信里說的，她去見到了翠兒，但翠兒已經有了身孕，全身上下沒有什麼好皮膚，瘦的厲害，看著隨時會沒命一般。還說他們給翠兒餵了藥，吃了就可以很快有孕，而且那藥會讓孩子長的很快，不用十月懷胎就能生下來。只是翠兒這個做娘的，身子會一天一天變差，等孩子出生，她多半就沒命了。

  我兒媳婦心疼翠兒，就想將人帶走，被那家人發現了，他們那群畜生，就那樣，欺負了我兒媳婦。我可憐的兒媳婦呀，沒想到都要做外婆的年紀，還被人那些人那樣對待。就是因為這事，一時受不住才要死。不過她的屍體村里大夫給看了，說是有了身孕，我懷疑她也被餵了藥，不然老大媳婦多少年沒有懷孕，怎麼忽然就有了。

  你說那群人到底怎麼想的，他們是不是瘋了？想要孩子，就好好的娶個生不就成了，為何要做這麼多糟踐的事情！還是說，一個人命在他們眼裡，壓根不是個事！」

  任婆子再次哭出聲來，旁邊的幾個任家人也是如此，連大娃他們幾個也忍不住嗚咽起來。被人欺負成這樣，卻沒有辦法反抗，怎麼能不憋屈，不難受！

  「任大哥，你知道那個地方嗎？我讓人跟你去看一下，等打聽一下怎麼回事，我們再去救人！」柳行之心中隱約有些猜測，那個地方的行為很像那鬼王組織的一部分，難道說這裡是其中一個分部？不管是因為什麼，只要有可能，他都想找到那個組織。只要一想到那些人隱藏在暗處，隨時有可能再對自家媳婦動手，他就有殺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