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鷂鷹斷人來
2024-06-08 07:24:00
作者: 相因
柳疾風這麼自信,男人反倒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他頷了頷首,矜持地起身,套上一件純黑色的披風,把整個人都籠罩得像是一塊千年不化的冰塊。
回過頭看著榻上玉體橫陳的少女,他淡淡地道:「那本皇子便祝你一帆風順,好自為之。」
柳疾風甚是失望地皺了皺眉,她可不是想聽這些。
「既然以後都不會見面了,你對我還是如此冷漠,以後想起來不會覺得後悔嗎?」她嘻嘻地笑著,不自覺地便又嫵媚動人了起來。
男人扭過臉,不讓她看見自己的鼻尖更加紅艷了。
「已然日上三竿,若是還不起身,你便一直躺著吧。」他僵硬地說道。
「華渡佘,你還真是個不通人情的冰塊!」柳疾風哼了一聲,倒也不再矯情,利落自在地從榻上走了下來,就像是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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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渡佘雖說話語冷漠,但依舊是一絲不苟地欣賞著面前的少女嬌軀。
直到柳疾風用翠綠色的衫子把自己蓋住了,他才堪堪錯開眼神,有些念念不舍之意。
此時,一隻展翅騰飛的鷂鷹驟然降落在庭院之中,尖銳的鳥喙搓了搓,便發出一聲昂揚的鳴叫,宛如鶴唳華亭。
華渡佘和柳疾風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來了。」
這隻鷂鷹,是華渡佘以秘法飼養的寵物。
只要給它帶有人類味道的物品,它就能在一定的範圍內追蹤監控,直到那人落入股掌之間,它會向主人發出警報。
柳疾風在和葉幼儀接近的時候,偷偷拿走了葉幼儀一縷掉落的髮絲。
現在,鷂鷹的報信便是在告訴他們,他們等待的人總算是姍姍來遲。
柳疾風嬌嗔地哼了一聲,道:「當初說了七天時間,現在竟是硬生生地拖了半個月!她還真是自信,覺得我會等她!」
華渡佘看了一眼身邊假意生氣的少女,忍耐不住地嗤笑了一聲。
「你倒是應該緊張,既然她拖了這麼久,也願意過來,說明,她已經洞徹了你對她是有惡意的。」
柳疾風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她納悶地道:「我對她有惡意?我對她一點惡意都沒有啊……」
華渡佘不想在小事上面多費唇舌,只淡漠地希望她能好自為之。
有時候強逼著別人改變,其實就是一種惡意,只是柳疾風什麼都知道,卻不願意醒來。
兩輛墨色馬車低調地往某個方向行駛過去,葉幼儀倚靠在車廂內,嘖嘖有聲地說道:「看來柳疾風還是做了很多好事的,居然他們都叫她木城女神!」
繡球輕輕地給葉幼儀捶腿,說道:「葉大小姐,您不必擔心,哪裡有女神能和您相比!」
這嘴真甜,饒是葉幼儀也被逗笑了。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凝視著不遠處的小院子,道:「快到了,都醒醒神。」
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小院外頭,柳疾風孤身一人已然在外頭等待著了。
就像是重逢的老友,在看見葉幼儀的時候,她臉上不多不少地表現出了得體的驚喜,「啊呀,你總算是來了,讓我好等!」
葉幼儀也是十分自在地往前走了兩步,迎接了過去。
鴻門宴已經是定數了,但是有人不願意戳破,葉幼儀自然也樂得來演這場戲。
反正,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好姐妹,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她單刀直入。
一雙嬌俏可人的明眸眨呀眨,似乎是真心為自己的好朋友打算的。
柳疾風一下子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明明能感受到對面的人滿滿的冷意了,卻還是得笑臉相迎,這無論是誰,都會有些不適應。
「有客人來了?先讓客人們進來吧,若是還不進來,怕是飯菜都要冷了。」
一道男聲自院子裡面傳來,葉幼儀探頭探腦地看,在廚房的門口看見一個一閃即逝的人影。
雖然只是側臉,但是絕對是個帥哥!
輪廓是不會騙人的。
柳疾風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把人往院子裡頭帶,鏡之曜上前一步,牽著葉幼儀的手。
而沉淵則帶著清風和兩位侍女走在後頭,依舊是虎著一張臉,好似有人欠錢了。
「什麼時候談的戀愛,怎麼不告訴我?」葉幼儀悄聲問,「不會因為談戀愛了,就捨不得走了吧?」
柳疾風在古代生存了二十年,多多少少也被古代封建的習氣給侵染了。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如此放肆的話了,一時間沒能接得上話茬,只默默地抿了抿唇。
戀愛?
狗都不談!
她把客人們帶進屋子裡頭坐下,小小的屋子算是五臟俱全,窗明几淨的裝飾讓大家眼前一亮。
柳疾風看見眾人的神情,在心裡默默地感到驕傲,現代的裝潢,對於古代人的審美來講,簡直就是一種降維打擊!
「嗯,不錯,北歐極簡。」葉幼儀扭過頭去,靜悄悄地拆穿了柳疾風的小心思。
柳疾風咬牙切齒,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吧。
偽裝成廚娘的二皇子華渡佘端著一盤盤菜品送了上來,煞有介事地說道:「小地方,故而吃喝也都不如京城了,還請多擔待一些。」
說完,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在鏡之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一種忌憚稍縱即逝。
很快,又落在了葉幼儀的身上。
葉幼儀咧開小白牙,衝著他回以一個熱情洋溢的笑臉,「哎喲,長得倒是俊俏,柳疾風,你還真是好福氣啊!」
華渡佘明顯是有些愣怔,氣得一張俊秀的臉蛋都上了紅暈,但他只是涵養很好地瞪了柳疾風一眼。
柳疾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怪了,明明不是我說的,為什麼要瞪我呢!
吃著吃著,葉幼儀伸出筷子,打掉了柳疾風想要去夾肉的手。
柳疾風嘴角一抽,尋思著葉幼儀也不是那種想玩女人之間弔膀子遊戲的人,只能耐著性子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從一開始就明里暗裡地針對我,我還什麼都沒有干呢……
她的委屈,葉幼儀只當做是完全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