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因果相消

  我呆立在原地，直接豬腦過載，即便是腦袋想冒煙了也不知道阿婆為什麼讓我不要再來找她。

  「阿婆，這...這是為啥啊？」我表示很不理解，神婆救了我的命，我還沒來得及回報呢。

  阿婆看我露出了一副苦瓜臉，笑著搖了搖頭道：「經此一事，你我之間因果緣分已盡，我給你引了一條去往陰間的路，而你也成功習得了三清陰陽的符咒之術回來，了結了我家那死鬼臨死都沒有放下心的遺願，同時也了結了我這老太婆幾十年來的心愿。」

  「至此，因果相消。」

  我還是有些不甘心，「阿婆，您對我的恩情堪比山高，怎麼能算相消。更何況，就算是我們因果相消了，也不至於連讓我回來看望您老人家都不行的吧？至少逢年過節的我能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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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不可...」阿婆又搖了搖頭，解釋道：

  「你已經是三清陰陽的傳承子弟了，同時你的命格又是陰煞命，這輩子就算你不主動去找鬼，也少不了與鬼打交道的機會，這是你的命數。」

  「以後的路，你要自己去走，若總想著往我這跑，就會下意識覺得有我這老太婆在後面給你兜底，是成不了大氣候的。」

  「總之，從今以後老太婆的門不會再給你開，就算你馬上就要死了，老太婆都不會再管你，好好修煉那死鬼留給你的陰陽術比什麼都靠得住。」

  我有些說不出話來。

  阿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以後的路要我自己去走，雖然我也確實想過若再遇到什麼我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就來抱阿婆的大腿，但沒想到阿婆居然這麼直接地把我這個念頭給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我沒什麼辦法，阿婆說得沒錯，現在我是一個剛剛入門的陰陽先生，因為這操蛋的命格，就算我不主動找鬼，鬼估計都會自己來找我貼貼。

  這今後的日子若沒有足夠的本事，總有一天會陰溝裡翻船的。

  阿婆沒有再繼續留我，反而是有些趕人的把我往外趕，我前腳跨過了門檻，阿婆後腳就把大門給關上了。

  「砰——」

  聽著身後那毫不留情的關門聲，我心中五味雜陳，更多的是對阿婆的不舍。

  要不以後有機會的話偷偷摸摸地往神阿婆門口放些錢物之類的？

  在我心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直接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小子，俺勸你別想些偷偷給何神婆送東西的念頭。」

  我心中一驚，艾瑪被看破了？

  我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只見一頭老黃牛慢悠悠地從村口的方向走來。

  呃...牛？

  不對，這牛好眼熟，這不是那牛道長嗎。

  稍加思索，我便想起了這是在黃泉路上幫助我的兩位仙家之一，牛鼻子牛老五。

  我迎了上去，按照道士的禮儀恭敬地作了個揖：「牛道長，黃泉路上多謝相助，以後用得到小子的，儘管開口，能力範圍內必不留餘力。」

  牛老五晃了晃它的大牛頭，也不見它牛嘴張開，就聽到它說：「不用客氣，黃泉路上幫你也是受了何神婆的委託，俺也拿到了自己的好處，你不用放在心上。」

  傳音入耳！？

  我心中一陣驚異，不愧是仙家啊，這本領大滴很啊！

  牛老五又傳音說道：「你現在有點引人耳目了。」

  聽聞，我向周圍看去，果然有很多路過的人向我這邊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此時正是大清早，許多農民吃過早飯後就要去下地幹活了，見到我這麼個對牛作揖的人，眼中的神情就像是在說：這孩子傻了吧，對著牛作揖，難道是什麼新的學習方式？

  我感覺到我臉上有些發燒，尷尬地撓了撓頭，默默走到了牛老五的身邊，假裝幫牛老五梳理牛背上的毛，用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牛道長，你剛才說我不要動一些偷偷給阿婆送東西的念頭，是什麼意思啊？」

  牛老五回道：「陰陽扭轉，生死相逆，相當於跟地府搶人，你以為這是很容易就能辦到的事情嗎？」

  我心中咯噔一聲，想起了我那突然間老了幾十歲的師父，人在死之後，魂魄大多都會保持著生前的樣貌，很少有魂魄與生前肉體不相同的情況，而已經進入陰間的靈魂，其樣貌更是不可能改變。

  但師父的魂魄卻是實實在在的變蒼老了，我原本就覺得這是幫我解決陽壽問題的代價，現在牛老五這麼一說，我心中就更加確定了。

  而且，牛老五提起這個，也等於變相地告訴我，阿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我並不知道阿婆具體付出的是什麼代價，只能提出疑問：「牛道長，恕小子愚鈍，還請道長解惑。」

  牛老五說道：「小子，別怪俺老牛沒提醒你，你給那隻黃皮子替天封賞，本應受到天道的懲罰，陰煞命格本應活不過十八歲，是何神婆與他丈夫用大代價把你硬生生撈了回來。」

  「那冥冥之中的天道命數已經察覺到了你們，此後你與何神婆若再有交集，你二人可都要遭報應而魂飛魄散的。總之，你倆只要有一個還活著，就不要想著見面了。」

  我心中瞭然，原來我這幾天的行為已經被那冥冥之中的天道命數所察覺。

  畢竟這幾天所做的事情，無異於把一個要上生死簿的人的姓名又給擦了，是完全的逆天而行。

  雖然我對天道的理解大多是從路邊攤上販賣的修仙小說中得知，但魏正陽傳授給我的《符咒大全》，對其也有相應的注釋。

  其為：

  「世間必有其規則，是為天道。所謂天道，即萬物的規則、萬物的道理，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一人之身心，唯有感悟一途，制天命而用之，循道而不貳，則天不能禍。」

  換成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就是，這個世界的運行有自己的規則，這個規則的名稱就是天道。

  天道就像是一台毫無感情的超級計算機，掌管著這台計算機所有的軟體和硬體設備，監視著內部程序的運行，不會因為某一個硬體配置太垃圾或者某一個軟體程序太高級而改變原有的運行方式。

  只要內部系統的代碼不出差錯，就不會啟動自動修復系統，但倘若是內部系統代碼中了病毒，就會啟動超強力的自動殺毒功能消滅出問題的代碼。

  放在陰陽先生的身上就是所謂的遭報應。

  現在的我就差不多處於這種境地，阿婆和魏正陽，一個在陽世一個在陰間，卡系統的BUG把我從回收站裡面撈了出來，但我這個出問題的代碼要是再嘚嘚瑟瑟地與阿婆接觸，它就要直接用粉碎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