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最美的十年前

2024-06-08 06:42:55 作者: 熙來

  蘇錦愣了一下,鄭臨沒有跟白清池私奔?

  蘇錦:「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都心疼老闆了,要不是今天醫生說你已經沒有大礙,老闆根本不肯離開你半步。走的時候還是一步兩回頭。」高助理還拿出了錄像,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他那三天,一直時不時過來看望一眼,每次都能看到老闆的身影,真像一塊望夫石,還經常能看到老闆對著沒有醒來的老闆娘說話。

  他覺得很感動,就錄了很多視頻下來。

  蘇錦拿著高助理的手機看。

  視頻里,鄭臨每天在日出的時候,都會親吻她的額頭,日落的時候親臉頰。

  在她短暫醒來的時候,耐心地餵她吃飯。

  蘇錦看了也有所感觸。

  等鄭臨回來,她一定要收斂一點自己的性子。

  高助理戴著小熊的圍裙,手在圍裙上擦了兩下,「不光是視頻里那些,老闆真的對你很好。」

  「他為什麼沒把你帶走?」

  「誰?」高梓鑫快速地反應過來,「哦,老闆早上的飛機,這會兒人應該在簽約了。不帶我他習慣了,帶上他覺得……礙事。」

  蘇錦:「……」

  「他應該晚上就會回來,昨天晚上老闆還哭了,眼眶裡都是淚水。」

  高助理說話向來誇張,蘇錦只聽到了一個重點:他晚上就會回來。

  下午,鄭有國特意來看望蘇錦。

  一來就一直罵鄭臨,把這些都怪罪在做丈夫身上。

  「等那小子回來,我要活活扒他一層皮!自己的妻子,都照顧不好。」

  「爸,雖然我很多還沒想起來,但我總覺得,我跟鄭臨之間,也許並不能一直走下去。」

  鄭有國不愛聽這話,「年輕夫妻都這樣,主要還是沒有孩子。你們要是有了孩子,就不會有這種想法。是時候啊,生個孩子,我不是那麼古板的人,你自己考慮。」

  聞言,蘇錦的臉微微一紅。

  生孩子也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

  「以前的你很果敢,我看得出來啊,你們之間的感情是有的。婚姻啊,都是來回磨合,未來還有更多的日子可以一起攜手面對。」

  許是太久沒見這個寶貝兒媳了,鄭有國非得拉著蘇錦一起下飛行棋,一老一少度過了愉快的一下午。

  到晚上,鄭臨一下飛機回家,開門就看到客廳里亂糟糟的。

  零食、飲料、啤酒,全在地上堆著。

  而這些食物當中,還坐著鄭有國跟蘇錦,兩人歡聲笑語。

  一個骰子滾落到腳步,鄭臨撿起來。

  鄭有國跟蘇錦齊齊抬頭去找骰子。

  鄭有國掃到鄭臨,走過去往他後背重重打了一下,「你個混小子,知道回來。」

  「爸,你們這是在大鬧天宮嗎?」

  鄭臨把骰子放在飛行棋盤上。

  鄭有國:「別打岔。這麼晚了,才回家,你把你妻子置於何地?她還病著。」

  「臨時出差,那個合同,您可惦記了很久,我要是不去,總不能讓您長途跋涉去吧,您法語到至今還沒學會。」鄭臨對鄭有國說的話,視線卻是落在自己媳婦蘇錦身上。

  只是短暫的分離,鄭臨一路上卻滿心惦記著蘇錦,一辦好事,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我怎麼不能去。」鄭有國也要面子,特別不想在兒媳這丟了面子,「我請個翻譯一起去,鄭氏又不是沒有翻譯員。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律所那邊能開就開,不能開關了。」

  既然兒子都回來了,鄭有國也不想多待,要給他們小夫妻足夠的二人世界,他對著高助理勾手,「小高,送我回去。你們兩個人,好自為之。」

  關門前,鄭有國又說:「鄭臨!從今天起,鄭氏集團不歡迎你,別......」突然就忘記這句網絡語怎麼說了。

  高助理趕緊幫鄭有國補上:「別來沾邊。」

  高助理扶著鄭有國走了。

  蘇錦整理地上的垃圾,鄭臨忙說:「別動,放那。」

  蘇錦心裡還沒消氣,對鄭臨說的話,當沒聽見。

  她蹲在那繼續收拾。

  鄭臨:「......」

  怎麼能這麼不聽話。

  鄭臨摟住蘇錦的腰肢,將她抱到沙發上,按住她的雙肩。

  「不宜勞累,你坐著就好。」

  「我不。」蘇錦推開肩上的大手,一臉倔強:「你不是心裡只有白清池嗎,還來管我。」

  「白清池的父親曾對我有所恩情,他臨終前將白清池託付於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她,不能讓白老在黃泉下都不得安息。」

  為了別人父親的恩情,對白清池那麼好。

  照應點是應該的,但看在蘇錦的眼裡,這一切都變了味。

  「那他有沒有喊你娶白清池,嗯?你乾脆自己把她娶進門,我退出。」蘇錦用盡全身的力量,在跟鄭臨抗衡,想從沙發上起來。

  鄭臨聽她這樣說,直接氣昏頭。

  鄭臨用手托起蘇錦的下巴,用嘴堵住了她的唇。

  蘇錦對著他的舌頭,就咬了一口。

  鄭臨嘶了一聲,盯著蘇錦看了許久,「咬也被你咬了。要是覺得不夠,再打我幾下。」

  這種哄騙的招數,蘇錦不會上當。

  「你說的。」她抓起鄭臨的手指頭,又咬了一口。

  尖利的牙齒在手指上來回用力磨了兩下。

  蘇錦鬆開嘴,先掃了眼鄭臨的表情,再看了眼他的手指,出現了一條深紫色的淤痕。

  他的眼裡沒有波瀾,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反而再伸過來一隻手,到她的嘴前,「不過癮的話,繼續。」

  蘇錦不是屬狗的,也不是吸血鬼,對咬人不上癮。

  她只是想讓對方感覺到生氣,可現在他一點都不生氣。

  他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拿開。」蘇錦從鄭臨的臂彎下鑽了出來,指著地上的飛行棋,說:「來一局飛行棋,你要是贏了我,我就同意讓白清池做你的情人,你要是輸了,我們就離婚。」

  鄭臨一下就回過味來,贏輸於他來說都不好。

  他索性把飛行棋踢進沙發下頭。

  回顧以往蘇錦的喜好,即便是失憶,他覺得這依舊可以派上用場。

  他從冰箱裡拿出牛奶、啤酒,放在桌上。

  「喝吧。」鄭臨打開啤酒放一邊,倒了一杯牛奶給蘇錦。

  蘇錦拿著冰牛奶,惦記著遠處冒泡的啤酒,眼神都冷了一大截,「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讀書時那會兒,你不是最喜歡喝啤酒嗎,每次都偷偷的跟朋友去酒吧,生怕被我碰到,」鄭臨望著牆壁上的世界名畫,嘴角帶著淺笑,「但是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早有耳聞。不但聽說你經常去,我還總是在酒吧門口逮你,只是你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醒來根本不記得見過我。」

  鄭臨拿起啤酒喝了一口,「你總說自己不會醉,醉的比誰都快。」

  每次回憶起那段時光,都是快樂多於痛苦。

  鄭臨背著蘇錦,走路無數次回她家的路,也聽她在耳邊說過各種各樣的醉話。

  十年前,蘇家剛在商業圈裡站住一點腳跟,蘇錦一家住在老樓房裡,那邊的路並不好走,晚上也漆黑一片,連個路燈都沒有。

  可鄭臨卻覺得那是走過的最美的,一條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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