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幼崽二

  「好痛！」明明不是很痛，蘇墨雲仍舊慘叫一聲。

  「……」陳清允看著他，「我沒有用力。」

  「但我好痛。」蘇墨雲說著，湊近他，星眸輕輕眨動，「要親一下才能好。」

  陳清允看了他一眼。

  蘇墨雲絲毫不覺得害臊，沖她笑的甜絲絲的，眼神似乎能拉絲。

  耳朵一熱，陳清允湊過去親一下他，然後立刻就被逮住，反客為主，溫柔而不失霸道。

  末了才輕聲在她耳邊說還想要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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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列舉出理由：「一個孩子還是太少了，你看謹豐現在寂寞的天天盼著出宮，如果有個妹妹，他肯定就會安靜下來了。」

  陳清允：「沒關係，有弟弟的話他也會安靜下來。」

  「難道你……」蘇墨雲忽然眼睛一亮。

  狀似未看到他眼中期待，陳清允頷首：「我已經將傅雪家的崽認為乾兒子，他就是謹豐的弟弟。」

  蘇墨云：「……」

  期待感瞬間散去，蘇墨雲坐在一側，表情虛脫，好似失去所有欲望。

  「算了。」他嘆口氣，「一個孩子也夠玩了，我玩謹豐就好。」

  陳清允盯著他，玩？

  ——

  謝府。

  不同於謝韻之的隨意，謝府其他人對於小皇孫的來臨簡直如臨大敵，十分緊張，生怕這位寶貝疙瘩在他們家出了什麼事。

  不免有些幽怨，覺得謝韻之太過隨意，萬一真的……

  但謝老太太卻很歡喜，抱著幼崽捨不得撒手，遠沒有年輕時清明的眼睛看著幼崽，滿臉慈愛：「你長得好像我的孫子，萬一我的孫子也有你這麼大就好了。」

  謝韻之：「……」

  謝韻之很無奈：「奶奶。」

  謝老夫人不理會他，抱著幼崽餵糕點，見他吃了，就滿足的笑了起來。

  見他這樣，謝韻之忽然有點心酸。

  謝老夫人：「可惜我沒有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孫子。」

  「……」心酸瞬間散去，謝韻之只想抱著幼崽走人，不然他還能被明著暗著說更多句。

  「奶奶為什麼沒有孫子？」悠哉奶聲奶氣。

  謝老夫人就看了謝韻之一眼：「都怪孫子不爭氣，不能給我一個重孫子也就罷了，連個媳婦都不能給我。」

  幼崽：「是在說謝叔叔嗎？」

  「是啊，你看他年紀這麼大了，卻連個媳婦都沒有，京城裡像他這樣的人，可不多了。」

  「那可能他不喜歡媳婦。」幼崽想了想，說，「我娘說，有些人不娶妻，是因為不喜歡女子，也不想耽誤人家。」

  謝韻之身形一震，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老夫人毫無所覺，樂淘淘道：「不喜歡沒關係啊，娶進門來相處相處久喜歡了，沒有誰一開始就喜歡誰的，是不是？」

  幼崽：「可萬一他不想娶女子呢？」

  謝老太太：「他不娶也得娶！」

  「不行鴨。」幼崽掰著手指頭說，「律法沒有說可以娶男妻啊。」

  「……」

  謝老太太臉上笑容沒有，聲音莫測：「男妻？」

  謝韻之額角冷汗滴落，連忙道：「奶奶你別聽他胡說，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純粹的沒有遇上喜歡的人！」

  「我才不是胡說呢！」幼崽很不滿，反駁道，「是我娘告訴我的，說有些人就是不喜歡娶妻，他們喜歡男人呢，但法律規定不能娶男妻，所以只好單著，或者娶了別的妻子，耽誤人家一生。」

  「我娘說，這樣的人都該打。」

  「……」

  謝老太太聲音溫和：「崽啊，你娘還說了什麼沒有啊，比如說什麼你謝叔叔喜歡誰？」

  幼崽：「我娘說謝叔叔喜歡玩骰子。」

  「……」

  謝韻之閉上眼睛，完了。

  「我有點累了，小謹豐先跟謝叔叔出去玩好不好？」

  「好，謝奶奶再見。」

  謝老太太滿臉笑容，目光轉到謝韻之臉上的時候，笑容便如刀一般。

  謝韻之當即跪下：「奶奶你別誤會，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是我想左了。」謝老太太充耳不聞，顧自嘆氣道，「一心想著體諒你，卻沒想過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再拖下去，就真的沒人要了。」

  她一錘定音：「後日是黎家老夫人的生辰，到時候一定有很多名門閨秀過去，你就在裡面挑一個吧。」

  謝韻之：「奶奶！」

  謝老夫人轉身走了。

  謝韻之想哭。

  ——

  「你害慘我了。」謝韻之看著幼崽，目光幽幽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幼崽一臉無辜，那雙肖似陳清允的眼睛，明媚清澈，好看的不得了。

  換做平時謝韻之肯定心軟了，但剛被背刺過，他心裡很不爽。

  他不爽想時候，也不想別人爽，於是他彎下身子，捏了捏幼崽的臉：「謹豐，你知道嗎，你有一個弟弟要過來了。」

  幼崽不解：「弟弟？」

  謝韻之一臉笑意：「你可能沒見過，但你娘很喜歡他，他是你娘很喜歡的一個朋友的孩子，她那個朋友長得很好看，你那個弟弟自然長得不會差。」

  「前幾日聽說他要帶孩子來看你娘親，你娘親一直都很期待。」

  幼崽一臉呆滯。

  謝韻之：「你知道嗎，你那個弟弟很聰明，十分乖巧聽話，沒有一個人不喜歡他。」

  幼崽不服：「我也很聽話，所有人都喜歡我。」

  謝韻之瞧著他。

  幼崽有些心虛：「我，我真的很聽話的。」

  「嗯，你聽話。」謝韻之，「但他比你更聽話，而且長得很好看，玉雪一團，像奶糰子一樣。」

  「你娘親肯定很喜歡他。」

  「不可能！」幼崽十分不服氣，叉腰大聲道，「絕對不可能！」

  「娘親只喜歡我一個崽，我娘說過了，他只喜歡我！！」

  謝韻之便瞧著他：「這種哄小孩子的話，你也信嗎？」

  幼崽漂亮的眼睛含淚：「我娘不會騙我的。」

  「沒有辦法。」謝韻之一臉嘆氣，「那個幼崽實在太可愛了，乖巧懂事，長得還好看。」

  「聽說只是看了畫像，你娘親就要認他為乾兒子呢。」

  「要不是對方是太子，她肯定要接到身邊來養的。」

  說起這個，謝韻之忽然身體一震：「對了，對方是太子哦～未來的皇帝。」

  「我也是未來的皇帝。」幼崽驕傲的揚起下巴。

  「不一樣。」謝韻之捏住他的小下巴，「人家親爹就是皇帝，而你這還隔了一層呢，你得撿你老爹的位子，等人家當上皇帝了，你還給人做太子呢。」

  幼崽要哭了。

  謝韻之便想笑了，又強調一遍：「弟弟真的很討人喜歡哦～」

  「我也討人喜歡。」幼崽強行忍住眼淚，「我長這麼大，沒有人不喜歡我。」

  「他們喜歡的不是你，只是你的身份。」謝韻之言語犀利。

  幼崽不信。

  謝韻之便嘆氣道：「不然呢，你覺得你身上有什麼值得人喜歡的？」

  謝韻之：「你勤奮嗎？」

  蘇謹豐想了想，他每日都要睡到自然醒才起床，那時候整個東宮的人都起了。

  他有些低落，他好像不勤奮。

  謝韻之：「你聽話嗎？」

  蘇謹豐立刻道：「我很聽話，很乖巧的。」

  謝韻之信他個鬼：「你今日的課業做完了嗎？」

  「……沒有。」

  謝韻之：「昨天呢？」

  蘇謹豐低下高傲的頭顱。

  謝韻之便嘆氣，「你看，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指望誰喜歡你呢。」

  「你娘親？」

  謝韻之摸著下巴：「你娘那人是個顏控，她只喜歡長得好看的小孩子。」

  蘇謹豐立刻道：「我，我，我爹說我長得很好看，長大了一定能迷倒全城的美女。」

  謝韻之一噎：「你們好自信。」

  他打擊他：「但那個弟弟也好看，你這點優點便算不上了。」

  幼崽又開始眼淚汪汪，他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優點。

  謝韻之便痛快了，但想到後天就要被搶塞一個妻子，還是不想放過他：「你覺得你娘親很愛你嗎？」

  幼崽自然是點頭的。

  謝韻之卻道：「可你出來這麼久，她都不讓人出來找你，你還這么小，誰家孩子放外頭這麼放心？她就對你很放心。」

  「她真的是對你放心嗎？」

  幼崽這次真的哭了，哭的好大聲，簡直天崩地裂。

  「我要回家嗚嗚嗚嗚……」

  「你怎麼哭了！」謝韻之瞳孔地震，沒想到他這麼不經打擊，立刻看看四周，飛速將幼崽抱起來，「別哭了別哭了，我給你開玩笑的，你娘一點都不放心，真的，我找人提前通知過她的你忘了？」

  幼崽不樂意，鬧著要回去。

  宮門已經落鑰，但謝韻之能怎麼辦，只好摸黑將人送回去。

  東宮，剛洗漱過的兩個人感覺十分好。陳清允打了個哈欠，正要入眠，就感覺門被猛的推開，一個糰子爬上來，抱著她哭的驚天動地。

  「娘，我錯了，你不要不要我嗚嗚嗚嗚……」

  陳清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