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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涼州行(一)

2024-06-08 04:42:48 作者: 獨孤尋影

  眾人來到了明月山莊,卻是看見穆道承與馬行空迎了出來。

  「見過師公……」心虛的蕭慕雲與洛逍遙先是上前行禮見過。

  穆道承望著見禮後,垂首紅臉不敢直視自己的洛、蕭二人,微微一笑,「好、好,不錯,不錯……」

  卻是未為見責二人誆騙的無禮舉動,望向楚南風,「大兄弟且與我書房一敘。」

  楚南風來到明月山莊之時,雖未將佛劫之事道出,卻也將洛寒水受傷一事告知馬行空,並讓馬行空派人前去幽州蕭思溫府上,打聽洛逍遙與蕭慕雲的行蹤。

  穆道承剛一岀關,聽到馬行空轉述,立馬猜到洛寒水受傷是智苦所為,又知柳宮文未死,洛逍遙與蕭慕雲二人離島,可能會北上的事情,心中大是震驚。

  當看見楚南風夫婦與洛逍遙、蕭雁北同來,心知事情關鍵所在,便是馬上邀請楚南風單獨一敘,商量對策如何應對洛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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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逍遙心中亦是猜到穆道承邀楚南風去書房私談必與自己有關,卻也無可奈何,只好隨著馬行空與馬希蘭、蕭慕雲、卓武到了廳上落座。

  約有一盞茶功夫,便見穆道承與楚南風來到了廳門口,讓楚南風先行進廳落座的穆道承,卻是將馬行空、卓武喚岀廳外,一番言語後,隻身一人進廳行到主位落座。

  「方才聽卓武有言,你去了思溫府上,且尋了燕仲長密談……不知打聽出了什麼?」穆道承望向洛逍遙言道。

  關於洛逍遙尋燕仲長何事卓武自也不知,穆道承將他喚出廳外打聽,自也將燕仲長到了蕭思溫府上一事言出。

  「弟子從燕先生口中,聽聞父親此次受傷是為與佛劫有關。」洛逍遙頓了一下,略一遲疑,又道:「望請師公、師父見告,傷了父親的僧人是否就是消劫人?他尋父親真正地目的……是否為了尋出護道人?那應劫帝王是誰?護道人又是誰?」

  洛逍遙在莫忘島不知佛劫之事,聽了楚南風解釋,只道智苦尋洛寒水是為了破壞龍脈。當從燕仲長口中得知佛劫之事,便是懷疑智苦尋洛寒水是為了打聽護道人下落。

  聽得洛逍遙一連數問,楚南風心下苦笑,言道:「你父親受傷是與佛難有關,傷他的僧人是為消劫人,一位法號為智苦,另一位法號智光,龍從雲是為智苦的弟子。而應劫帝王是誰……想必你心中亦是有所答案吧?」

  洛逍遙略為遲疑一下,「是君貴師兄?」

  「不錯。」

  「這護道人的是誰?」

  楚南風嘆了一口氣,緩緩言道:「你父親便是護道人……」

  「啊?!」此下不僅是洛逍遙,連蕭慕雲也是心頭大震,同時驚呼一聲,面面相覷,駭然失色。

  洛逍遙呆怔片刻,猛然道:「這不可能,聽燕先生言過,倘若護道人有失,那應劫帝王也會死去……而佛劫若應期未滿中途被強行消去,日後還會重生之事。」

  「倘若父親他是護道人,智苦何以在鎮州之時用劫拳傷害父親?而此次又出手阻止父親自斷心脈,還破去丹田泄去危及父親生命的失控氣機?」

  「護道人是應命而生之人,身上帶有護道祥氣,但應劫帝王未為登基,智苦縱使有『漏盡通』神通,也是望其不出……」

  楚南風將洛寒水說為護道人自有用意,所以也將事情講了半真半假。

  「待君貴登基之後,想來他是用了神通尋到了你父親,而他此番前去並非是為了置你父親死地,是為尋出朱家後人所留錦囊中的內容。」

  「智苦當初奪去的堪輿寶典之目的,是為了消去佛劫使之不再重生,為師等人是不知他如何做到,但朱家後人朱玄周他是算到,其留下的錦囊妙計……是保護龍脈不為人破壞。」

  望著一臉驚疑不定的洛逍遙,楚南風又道:「前日在島上為師與你的解釋並非虛言,只是其中關鍵之處未與你言岀……只要這保護龍脈的冢陣十年內不為人所壞,那智苦所圖也將無法如願。」

  「而因為堪輿術法的緣故,此下應劫帝王與護道人生死關聯已被斷開……真正能影響君貴的生死是為冢陣。」

  楚南風等人自也猜斷智苦在尋法使佛劫不復重生,但也知護道人是為關鍵所在,此下為了瞞住洛逍遙,只得將護道人的重要性淡化。

  「啊?!這……」洛逍遙一時驚疑。

  「你父親知道此中厲害所在,便想自斷心脈而亡,使智苦所謀難成,而智苦相救他的目的,是想順藤摸瓜尋出知道冠冢陣法所在之人……如尋出為師所在。」

  「那為何師父又會帶武師公他們尋去青龍山?」

  楚南風嘆了一口氣,「方主事趕去太白書院告知為師……是說了你父親因智苦用『宿命通』讀取記憶而自斷心脈,使百脈俱損生命垂危,但為師卻也不知智苦是否得到他所想知道的事情。」

  「那時為師心恐冢陣所在,或是已為智苦所知,但想智苦若是知道冢陣所在,必會尋去破壞,那時青龍山龍脈必會有所波動……而對佛劫之事未有知情的武、華兩位師父,聽聞你父親受傷,一再相逼為師告與真相,無奈之下為師只好帶他們前去青龍山。」

  楚南風此話倒未言假,在怒火衝天的武、華二人相問之下,只得說岀智苦是為破壞青龍山龍脈而來,當到了莫忘島之後才將實情言出。

  「那智苦何以相詢父親,打聽知道『天雷音』可破百劫拳之人?明無大師有無相告佛難之事?」

  這個問題洛逍遙在莫忘島已是問過,楚南風自不可能再以原先理由作答,略一沉吟,言道:「佛劫消去自有定數,佛門宗派甚多……有的僧人是為贊同消劫人所為,有的高僧卻是看出了真正厲害所在,就會阻止智苦強行消劫的作法。」

  「告知『天雷音』能破百劫拳,從而救下你父親之人,對智苦來說就是反對他消劫之人。他問明無是否相告佛難之事,其實是想知道明無他是否知道佛難之事……智苦他只是問法不同罷了。」

  「那知道冢陣所在之人除了父親與師父,還有誰?」

  「我與你父親只是知曉誰去布了冢陣,對於冢陣的所在卻是不知。」楚南風搖了搖頭「至於布陣之人是誰……此下你知道了反是害處。」

  洛逍遙一愣,略一遲疑,「師父可是知道智苦他們的落腳之處?」

  「為師若說不知,你是否相信?」楚南風望向洛逍遙,心下一嘆,又道:「為師之所以讓箭衛妝成樵夫獵人,就是想探出他們的落腳之處……屆時聚上所有力量與他們明斗。」

  楚南風此下倒是真的生有了這個念頭,但想尋出智苦所在,屆時合穆道承、武望博、華千行及通寶閣一眾人馬之力,與智苦一決生死。

  但聽得楚南風也不知智苦的落腳之處,洛逍遙心頭一時紛亂,洛寒水未曾受傷與受傷之後身形容貌,在腦中交錯浮現,心下一酸,望向楚南風,「那弟子就前去青龍山,與箭衛一起……查探智苦他們的行蹤。」

  楚南風嘆了一聲,「你父親解散通寶閣的用意你可是知曉?」

  洛逍遙但想楚南風所問目的,是用大義來約束自己的尋仇智苦等人,心下一苦,微微點了點頭,「弟子師出書院回了家中之時,父親就對弟子言過洛家祖訓……是為為天下太平獻上洛家一份綿薄之力。」

  「唉,何止是綿薄之力。」穆道承接言道:「師公我一生少有佩服之人,除了你易師祖、馮道先生,還有就是你父親了,以他的才智武功、人力物力……圖就一番霸業也未嘗不可做到。」

  「眼下為了天下太平、百姓安生之願,不僅付出了萬千之資,還不惜自身性命,來保護天下一統之勢不為智苦所壞……」

  「天下一統?」洛逍遙只道洛寒水與楚南風是因為郭榮的仁德英明,寄希望他能一統天下,使百姓過上安定日子才相助於他。但知此下朝國四立,天下一統大是不易,聽得穆道承口氣,卻是料定郭榮會一統天下,不由得心頭大震。

  「不錯,那朱家後人從天象中看出……你的師兄皇帝是為使天下一統的帝王,也正因為如此,你穆師公我才會生了相助之心。」

  穆道承言道:「而若非如此……你父親也不會解散通寶閣,違背與諸長老的約定,說服他們相助大周朝堂。你師父相助你君貴師兄,並非因為他是書院弟子,而是因為他是身負一統天下氣運的仁德之君。」

  通寶閣九大分閣的長老,皆是因為洛寒水答應不插手朝堂紛爭、江湖恩仇才加入其中,此中緣由洛逍遙自也知道。

  想著當日讓付、劉二位長老參與刺殺遼使,自己與江秋白還出言相求幫忙,而此下聽穆道承所言,眾長老留在別院,是暗中為大周朝堂效力,但想父親洛寒水定是費了一番心思勸說,才使一眾長老答應。

  「逍遙,師公我與你師父皆知你心下悲恨難當,身為人子父仇是不可不報,但父願也當秉承……那冢陣十年之期才過一年多,他日或須你以武力去為守護,此下若一時恨意難平,尋去查探智苦行蹤,若有閃失豈不可惜。」

  「你此下已是抱丹小成圓滿,加以一年半載苦練,定是會修得大成圓滿,而要入元嬰之境,三兩年內也是大有機會。屆時與智苦他們也就有了周旋之力,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要明白師公所言可惜的意思所在。」

  楚南風與穆道承誆稱洛寒水是護道人,半真半假的一番解釋,再以不負洛寒水心懷天下百姓安生的願念對洛逍遙勸說,其目的就是為了使他先打消尋仇智苦的念頭,潛心修煉武學。

  「無論你是在莫忘島,還是在書院潛修武學,只要你師父尋出智苦所在,必會讓你快意恩仇。」一直靜聽的馬希蘭接言道,看著低頭怔思未為作答的洛逍遙,心下苦笑,望向蕭慕雲使了一個眼神。

  蕭慕雲心念一動,離座而起,牽起洛逍遙的右手,柔聲道:「師兄,陪我到黃羊尖峰走走……」

  望著蕭慕雲七分關切三分希望的眼神,洛逍遙心下一嘆,站了起來,與楚南風三人作禮告退,同蕭慕雲向六棱山黃羊尖峰而去。

  望著洛、蕭二人行去的背影,楚南風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而望向穆道承,「若是慕雲能說服逍遙靜心修習武學……晚輩想讓他在明月山莊潛修,不知穆前輩以為如何?」

  「大兄弟的意思……?」

  「智苦此下能尋到寒水兄的居住所處,其中大有蹊蹺,晚輩心恐大周朝中有人為智苦所用……但若如此,書院之處日後恐也非安全。」

  「哦?!」穆道承大為吃驚。

  楚南風也未作解釋,接著言道:「寒水兄生命垂危,逍遙若在莫忘島想是無心修習,而智苦神通厲害,或為一日也會尋晚輩而去……」

  穆道承眉頭一皺,「若是如此,我當是去莫忘島才是,屆時若智苦他們尋去,憑大兄弟與我當可有與他們一拼之力……」

  楚南風微微一笑,「若晚輩所料不差,不日明無大師將會尋去莫忘島,到時我自會將他留下相助。」

  「前輩與龍從雲交過手,時隔兩年多……他們未曾尋前輩麻煩,此下想來應是與四年前在青龍山死去的契丹人有關。」

  「智苦想是認為前輩是為契丹朝廷效力,尋龍從雲的原因只是為那些死去的契丹人報仇,而前輩入了元嬰之境……他們所謀甚大,自也不願節外生枝招惹前輩,故而明月山莊反是最為安全。」

  「晚輩會讓婉真與趙師弟前來山莊,與逍遙、慕雲一同潛修武學……」

  「讓婉真與印山師弟前來?」馬希蘭一愕,心念一轉,頓時明白楚南風的意思,「南風你是想萬一智苦尋來……看到婉真之後,忌憚李觀書的情況下不敢下毒手?」

  「不錯。」楚南風點了點頭,「聽婉真所言,她與逍遙當日路過那小鎮,無意間在李觀書吟詩遣懷時……作了詩詞呼應而結了緣份。」

  「那日她被智光劫持之際,恰遇李觀書經過而為他所救……此人修為想是與智苦不相上下,智苦定是不肯輕易招惹。」

  「李觀書?此人是何來頭?」穆道承一時驚訝。

  楚南風便將與李觀書相鬥的經過講與穆道承聽,穆道承方是明白計經海尋去莫忘島,要相謝楚南風的原因。

  「趙師弟知曉冢陣所在,與逍遙同樣重要,我等無法分身保護,不若將他們聚在一起,也好省卻諸多人力。」

  「逍遙至孝之人,在寒水時日不多情況之下,想讓他離開莫忘島也非容易……屆時與他相約一年時間為限,無論是否修臻大成圓滿,一年之後,便可回莫忘島照顧寒水兄。」

  穆道承點了點頭,「那我就讓行空與卓武二人去蜀地打探柳宮文的行蹤……大兄弟也可拜託計先生在江南之地打聽。」

  「好,晚輩回島之後,讓趙永安前去告知計先生。」楚南風點了點頭。

  ……

  一日,北漢與契丹接壤的邊境山道中,疾馳著七騎人馬,卻是穆道承、洛逍遙等人。

  原來洛逍遙在蕭慕雲的相勸下,終是答應在明月山莊中潛修武學,而林婉真、趙印山二人也在楚南風安排下來到了山莊,過了近年時間,當洛逍遙修得抱丹大成圓滿後,穆道承便帶著眾人南下莫忘島。

  眾人策馬行有一柱香時光,來到北漢境內一處村野路道上,只見前方不遠處岔道上馳岀五騎人馬,洛逍遙但見其中二人甚是眼熟,心念一轉,引馬追上,「兩位恩公,暫且慢行……」

  那五人聞聲停馬回望,其中一位年近及冠的少年打量洛逍遙片刻,喜道:「你是洛公子……?」

  「見過劉恩公、折恩公……」

  洛逍遙見禮的二人,卻是當日在太原同折德守一起將他救下的劉繼業與折御勛。

  「想不到會在此地遇見洛公子……」劉繼業拱手回禮道。

  「在下因事纏身,未能去太原相謝恩公相救之恩,望恩公見諒。」洛逍遙一臉愧色。

  「哈哈……劉某多在這邊境之地,洛公子若去太原倒未必能夠見到。」劉繼業笑道。

  洛逍遙忙將劉、折二人與穆道承等人介紹起來。但知穆道承曾尋去折家,且威名遠揚,心恐嚇了折御勛,洛逍遙只以師公身份引見。

  待一眾人等相互見禮後,洛逍遙望向折御勛,「兩位恩公這是何往?」

  「劉某久未去府州拜見泰山大人……」

  「姐夫……」

  劉繼業話未講完卻被折御勛打斷,洛逍遙心念一動,「劉恩公可是有不便之處?」

  劉繼業未待作答,折御勛已是言道:「小叔他身陷險境,御勛帶姐夫前去相救……」

  折御勛口中的小叔自是折德守無疑,洛逍遙心下一驚,「哦?折大哥他怎麼了?」

  「小叔去探望傾慕之人時……不幸被人所擒。」

  洛逍遙當日曾聽折德守言過有一相慕的女子,卻是未知她是何身份,聞言便道:「可好將詳情細告?」

  折御勛望了一眼臉有苦笑的劉繼業,對洛逍遙言道:「前面六里之處有一塢堡,乃姐夫所轄營兵駐守之處,可到塢堡一坐,容御勛細告……」

  洛逍遙聞言轉首望向身後的穆道承,但見穆道承點頭,便對摺御勛道:「好,請折恩公引路……」

  不一會兒,眾人來到了塢堡中的一處土屋院落中,待招呼眾人落座後,折御勛便將事由經過言出。

  「小叔有一相慕的女子,名喚李敏雪,乃是銀州守將李晉川的千金,也是定難軍節度使李彝殷的侄女……只因李彝殷的反對,未能與小叔結成良緣。」

  「但她與小叔二人情深,一個不願另娶,一個不願他嫁,每年仲秋圓月之日,小叔都會前去銀州與她暗中見面。」

  「前年小叔去了江陵府刺殺遼使,卻是誤了相見時間,去年又因先祖父病重,去了陝州隨侍身側,又錯過了相見之日。」

  「前月小叔與我從汴京歸來,途經綏州一處客棧落腳,卻是發現那客棧中的老闆娘是相識之人,認出她曾是李家小姐身邊的侍女。」

  「小叔便是打聽起李家小姐的近況……方知前年暮秋之時,那李家小姐在父母相逼之下嫁與了涼州豪族析逋支……」

  「啊?!」林婉真一時驚疑,「這是為何?想那李家千金應與折大哥分隔有一定年月了……難道其父母之前都未曾逼她另嫁?」

  「李晉川夫婦之前自也曾逼過她另嫁他人,但李家小姐誓死不願,但此次是其母以死相逼於她,加上其父一番勸說,那李家小姐才含恨應允……」

  「涼州之地自黃禍大亂之後,名為中原朝堂節制,但真正的實權是在當地的豪強旺族手中,這些豪強推以首領,再請命朝堂賜封官職。而其地有吐蕃、回鶻、党項等族混居,若非大有威望之人,終是難以服眾。」

  「廣順二年,涼州各族內亂,原節度使折逋嘉施見局勢難以把控,就請求太祖皇帝遣將帥官吏前去接任節度使之位,想借中原朝堂之威以鎮其亂。」

  「但所任河西節度使申師厚,無有安撫各族矛盾的能力,又處事不公,激起涼州諸豪反對,於前年逃回開封。那時聖上用兵於北漢,又無能人可用,只好先將涼州之事擱下,也有待他們選出當地有威望之人為首領時,再加以安撫委任的意思。」

  「然李彝殷見涼州內亂,想是有意趁機攬權涼州之地,卻是將李家小姐許與吐蕃族豪強析逋支。李家小姐自是不允,但其父言稱,涼州名為大周疆土,實如自立的王朝,時常有悍兵騷擾夏州邊境,倘若她肯嫁與析逋支,卻是會使一方安定。」

  折御勛頓了一下,搖了搖頭又道:「其實李晉川是為誆騙李家小姐,那李彝殷手中兵多將廣,涼州諸強哪會敢生侵擾夏州之心。涼州盛產駿馬,又地處河西要衝,李彝殷早是生有奪取之心……但涼州名為大周疆土,他亦是大周臣子,自是不能明面用兵,才藉口涼州兵侵擾夏州之說,來說服李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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