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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書房秘談(上)

2024-06-08 04:42:04 作者: 獨孤尋影

  待到趙匡義等人的腳步無有聲息,趙杜氏方道:「此脈是為一統之象,如今借用雙龍池之地,是否會受其影響?」

  

  「那是自然。其原因就是中間那道火風靈氣,其在雙龍池運脈形成之前,已是凝聚。其得日月之精華,任何龍脈都無法將它吸去收為己用,縱使日後雙龍池脈運應期滿了,它亦不會消去……其不僅能改變此處龍脈靈氣的屬性,也會影響天下一統之勢的……」

  未待智苦講完,趙杜氏急道:「是使一統之象無法成應嗎?何以一統之勢如此大的氣象會受它影響?以它之力何以能左右天道一統天下的定數?」

  「阿彌陀佛。」智苦合什道:「若如花草樹木,雖沐日月精華,若地氣不應,也是凋謝。道祖有謂,大道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天道雖要遂萬民之願,亦要順地氣之靈。」

  趙杜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大師所指的影響是……?」

  「此下中原及往南所向的地脈,皆為地水靈運之脈,雖稱之為水,但實為木精之髓,是為木德之運,而北地陰陽之氣是為水靈,水能養木,才形成這地脈一統之勢……」

  趙杜氏聞言之中突有所覺,驚道:「而眼下因那道火風靈氣的影響,地水屬性改為火德,便是與北地的水靈成了水火不容之勢……大師所謂的影響是中原以北無法統一?」

  「道理是謂如此。但若能合乎地氣旺盛之數,而借用雙龍池靈氣之人力道不失,也是可以成就天下一統之象。」

  「地氣旺盛之數?力道不失?此話怎講?」

  望著臉色急切又是一連三問的趙杜氏,智苦唱喏一聲佛號,反是問道:「夫人可知雙龍池名稱的含義所在?」

  趙杜氏一愣,稍有遲疑了一下,言道:「雙龍池得以聚靈成形並存,想是不會二龍相爭,若說一個朝堂有兩位帝王共冶也亦無此理。但凡帝王之家,嫡傳無繼,近支續統,古來有之,以老身猜來,應是他日宗支有分……」

  「善哉,善哉。」智苦點頭道:「夫人大智之人……老僧有幸得了堪輿寶典,窺得一絲跡象,雙龍池地脈之象正如夫人所言。

  其地脈之絡共有兩大支,此下只俱大象,其細支之數……以老僧之能未可盡知,但觀其勢是為均分。而此處地水龍脈共有十九帝之象,除卻應劫帝王,應還有十八帝之數。

  因池有分之故,以老僧所斷,他日兩宗支各占其九……皆是一家血脈傳承,當是無憂。」

  趙杜氏心有所喜之下,也自思索起來,自己所在乎的是天下一統的氣運,智苦將話題移到雙龍池名稱之上,其中必有用意。

  但想此下要合趙匡胤、趙匡義二人身上的貴氣才能承載雙龍池之福,聯想到智苦『力道不失』之言,悚然一驚,「大師的意思是……此下承澤此池的二龍之中,若有一龍閃失,火德無力,不能克制北地之水,天下一統就會無望?」

  誠如智苦所言,她是為大智慧之人,當知二龍不會相爭,倘使一統之勢有所影響,便是猜岀其關鍵所在。未待智苦作答,又是問道:「此龍脈一統所成之應期有多長?」

  「夫人之見地,當是令老僧佩服。」智苦聽她一言切入要點,便是點頭稱讚,「此龍脈一統天下的應期至多二十年。」

  趙杜氏但想趙匡胤此下年將廿八歲,而趙匡義才十六歲,二十年後二人皆還是壯年之齡,想來應是無憂,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遲疑道:「那借用雙龍池之後的應期可會有變?」

  「木承水澤,自然之道,二十年內天下一統自是可以做到,但此下造就了水火之爭,當是有延遲應期之變。」

  「那大師可是知延遲的應期之數?」

  「雙龍池中間那道火風靈氣,其靈至神……以老僧微末之術,無法做窺探其數。」

  「大師的神通也無法窺真?」趙杜氏一驚,沉思片刻,問道:「倘使如此,繼統大位之後,先征北地……是否可行?」

  「阿彌陀佛。此下中原之地的氣象,即使以木德也未到時候可以承澤北地水靈,何況是改變為與北地水靈相爭的火風靈氣?

  「這是為何?」

  「是為河東之地的緣故。其地是中原北望之門戶,本與中原地氣一脈相承,但亂世使然……此下地脈化為金相,故而此次大周攻打河東,也是無功而返。」

  郭榮乘高平大捷之勢,引兵攻打河東,圍困太原數月,卻是無法攻克,最後班師回周,所攻取之地又是復歸北漢之手。

  趙杜氏只道郭榮用兵不善,此下聽得智苦之言暗暗心驚,「河東地氣屬金,此龍脈木德……那豈不是反為它所克?」

  智苦淡淡一笑,「此下河東雖是金相,但木德當道,它為休囚,自保尚可,卻是無力反克……待中原朝堂取得西蜀、南唐等地,木德大旺,金相由休囚轉入死境,到時破之就容易了。

  而借用雙龍池之後,雖說木德變為火德,但其終是後天轉換而來,目前尚無克制河東金相之力,亦要統一了中原以南各朝國之後,火德聚力……方可破之,奪之,屆時北水無有金相加持助它,火德才可勝之、克之。」

  杜杜氏聽得智苦所言有理,便是點了點頭,但想只要承澤雙龍池福緣之人無有閃失,一統大業也就可成,長長鬆了一口氣後,想到智苦的神通,心念一動,合什問道:「合乎地氣旺盛有時日可待,但力道不失之虞……以大師之神通,可是窺得?」

  智苦知她言下之意,沉吟道:「小公子老僧見過……當日請他去雙龍池之時,本想用神通窺其壽元……」

  「哦?!」趙杜氏一喜,「那就有勞大師與兩位犬子一觀。」

  「阿彌陀佛。」智苦搖了搖頭,「若非此下承澤龍脈氣象,以老僧之能是可做到。但改了運道,生了變數,其真卻是難窺了,但只要他日行仁德之政,壽元當是有添。」

  趙杜氏心頭大失所望,「那大師認為力道有失之象……有無可能發生?」

  「阿彌陀佛,即是變數之數,老僧自然是難以預料,但若說雙龍俱失絕無可能……」智苦搖了搖頭,頓了一下,又道:「長幼有序,若是此事得成……想是大公子繼統大位了。」

  趙杜氏聞言略有遲疑的點了點頭。她長子早夭,趙匡胤行二,智苦稱他為大公子也是可行。

  「倘若河東之地未取,大公子天不假年,當以小公子暫攝其位……」

  「啊?!」趙杜氏不禁失聲驚呼。

  「此想未是定數,只防萬一而已。」

  趙杜氏聞言心神一定,「老身失態了,大師見諒。」

  智苦淡淡一笑,「而待奪取河東之後,但將大位還與大公子嫡傳,屆時一統之願可成……」

  「當真?!」趙杜氏心頭又是喜憂摻半。

  「凡中原以南,未競一統之時,若大公子有失,須有小公子的氣運主持方可,待到事成……」智苦言語一頓,臉色一凜,緩緩又道:「承其運者,禍福皆為首當其受,若禍及大公子,福也當澤其子孫……但知此理,方可無憂,切記,切記。」

  「多謝大師指點,老身謹記在心。」趙杜氏頓然俯身下拜。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智苦微微一笑,「夫人如此大禮,卻是折殺老僧了,快快請起。」

  待趙杜氏起來後,智苦又道:「此事之因,夫人亦知,但望他日帝王以德施澤於天下眾生……出世之人也好,入世之人也罷。」

  但知智苦言下之意,趙杜氏忙是合什應道:「老身謹記大師至言。」

  ……

  將到開封城時,智光停下馬來,換由趙匡義趕車,到了城門處,已是亥時,幸是當值頭目認得趙杜氏,才得以開門入城。

  待到了趙家宅邸前,坐在馬車內的智光言道:「老僧此下不便由大門進入,就自行到貴府佛堂落腳了。」未待趙杜氏作答,逕自下了馬車而去。

  趙杜氏一時苦笑,在趙匡義相扶中下了馬車,開門的僕人但見她二人回來,臉顯喜色,「夫人、三公子,你們可回來了,二公子還在廳上候著啦。」

  「哦,這元朗……」趙杜氏一笑,「趙安你把馬車安頓好。」

  許是聽到前院的聲音,趙杜氏、趙匡義行到穿堂之處,已見趙匡胤滿臉笑容迎了上來見禮,「母親與三弟是去往何處了?怎不與下人交待一下,卻是把孩兒擔心得到處打聽……」

  「哦,是嗎?」趙杜氏微笑道:「去了一處寺廟燒香,走了匆忙,卻是忘了吩咐秦兒轉告與你……」

  行到中庭廊前,趙杜氏望向趙匡義,「廷宜,子時要到了,你一路勞累,且先去休息吧。」

  「母親……」趙匡義一臉不願之色。

  趙杜氏略一遲疑,「也好,那就與元朗隨為母一起到書房一坐。」

  「是。」趙匡義頓然一喜,望向臉顯驚訝的趙匡胤道:「二哥請……」

  三人到了書房落座之後,除了在山洞中與智苦私下言談之事外,趙杜氏便將兩到青龍山之事全盤托岀。

  趙匡胤聽得一時驚呆,良久之後方自回神,卻是仆通跪拜而下,對著坐在書案左側的趙杜氏道:「母親,這僧人之言切勿信他,聖上他正當壯年,又英明神武,豈會……」

  未等他將話講完,趙杜氏便是『哼』了一聲,「你這麼說是為娘老糊塗了?」

  「孩兒不敢……」趙匡胤垂首言道。

  「萬物有靈,為娘親身去了兩處寶地所見,靈氣、靈水豈是人力可假?」趙杜氏望著趙匡胤惶恐之狀,搖了搖頭,「此佛劫的緣由為娘已是與你言知……你雖好武,但也讀有史書,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大唐武宗三位帝王行滅佛之舉你細思一下,與高僧所言的佛劫可是有關連?」

  「歷朝歷代,不凡有國庫空乏之時,但也未見每個帝王都要毀佛像溶錢。歷朝歷代,但凡佛家建寺,只要用到官家莊田之處,朝堂無不是贈與資助,何以獨獨這三個帝王會行滅佛之舉?

  究其原因,就是高僧所言那般,平民心之憤的怨道降劫入世使然……而若非自身應劫,三位帝王都是雄才大略之人,也亦是正當壯年之時,何以會死於不測?」

  「母親……」趙匡胤但見趙杜氏一臉嚴厲之色,卻是不敢再講。

  「此帝王應百姓天下太平之願降世,也是為平卻歷朝歷代所積民心之怨而來,當算是造福於民……但佛家高僧亦為普渡眾生的大法真經得以傳世而出手,兩者皆有其功德所在。

  為娘我是信佛之人,但無有因此生有偏護佛家之心。若論功德……以功在千秋而言,若是真經得存,可澤及千秋萬載,而這帝王縱是仁德,也只一世,兩者比之,元朗你說孰輕孰重?」

  「佛家大法若是真可恩澤眾生,何來此難?它自身積怨入劫,不思改過,反使明君有失……母親三思呀!」趙匡胤急道。

  「嘿嘿,若如你所言,天下就無真經大法、就無得道高僧了?大唐太宗皇帝何以力助玄奘法師譯解真經布世?佛家渡人之功德豈是你看得見?明君?你且把他此下的功德說與我聽聽……」

  一連串質問,卻是使趙匡胤目瞪口呆,冷汗隱見。

  頓了一下,趙杜氏冷聲又道:「若你不為,難道高僧他們就放棄阻止佛劫了嗎?或是你此下心中作想,將此事告訴應劫帝王……但若如此,趙府今晚或是無一人可活。」

  「啊?!」趙匡胤大驚失色,頓然站起身子環首四看。

  「這書房就我們母子三人,你大可不必驚慌……坐下再說吧。」

  「是……」趙匡胤暗嘆一口氣。

  「此帝王應劫入世是為天意,而這雙龍池的出現……未必就不是天意。此下你可以不允,但高僧他們可以另擇別人,即使他不殺我等滅口,你與廷宜的福緣也會受因此而消……」

  「這……」趙匡胤一時驚疑。

  趙匡義接言道:「那高僧當日言過……南唐李家之人也與雙龍池靈氣契合,倘若他們得了這福澤,二哥與我身上的氣運會被吞噬。」

  「嘿嘿,豈會等那麼長時日?」趙杜氏搖頭苦笑,「進了龍脈之地,窺了天機,若是不允此事,反噬立見,不定明日就大禍臨頭……」

  「這……」趙匡胤一怔之下,復是起身下跪,「母親平常亦是教孩兒忠心奉君……此下怎可因懼死而置聖上於不顧?」

  「哦?」趙杜氏臉色一沉,「你是指責為娘嗎?」

  趙匡胤冷汗急流,「孩兒不敢……」

  「你只道這反噬僅一世而已嗎?若使高僧願意……嘿嘿,恐是趙家子孫後代永無出頭之日。」趙杜氏冷聲道:「高僧此下將福澤賜與你兄弟二人……可是讓你舉兵造反了?或是讓你去弒殺帝王?他只要你祖父遺骸而已,有何難處?」

  「此帝王賢明固是不錯,但我兒你也有仁德之心,取而代之,有何不可?他日你但可施仁政恩澤百姓……你父與你在這亂世之中入了軍旅,拼死殺敵,不就是為了使民安生嗎?皆是造福於民,他坐帝位你坐帝位有何不同?你若有心未必不能更勝於他。

  縱使無有雙龍池變數,以高僧他們的神通,使護道人與此帝王殞命,想是容易之事,屆時天命亦會使新帝入世……你自想想,那時你受制於人,造福百姓之願可是會如意施展?」

  「這……孩兒……」趙匡胤一時惶恐難當。

  「這是此帝王的劫難,你且當不知情便是,為娘我本也可不先告知與你……但知你聰慧之人,決不會因一人之故,而讓自己使百姓安生的抱負無從施展。」趙杜氏望著驚疑不定的趙匡胤言道:「趕來吧,夜已深了,你且先去休息,也把為娘所言好好思量……廷宜你去熱杯茶送來。」

  趙匡胤站起身子,與趙匡義互視一眼,二人同時躬身應道:「孩兒遵命。」

  趙匡胤退到門前將欲轉身之際,又聽趙杜氏言道:「哦,元朗,為娘有一事忘了與你交待。」

  趙匡胤忙道:「母親請講。」

  「佛堂之中有一高僧落腳,你莫去打擾……以後也是,明日起未有為娘同意,任何人不得前去佛堂。」

  趙匡胤身形頓然一震,呆愣片刻,望向神態平靜的趙杜氏,默然點了點頭,躬身而退。

  不一會兒,趙匡義奉著參茶進入書房,行到趙杜氏身前,「母親請用茶。」

  「放在案上吧。」趙杜氏點了點頭,轉著手中佛珠言道。

  「是。」趙匡義將碗茶輕放在書案上,旋而轉身行到門口,正欲將房門關上之際,卻聽趙杜氏道:「就讓它敞著……你且坐下吧。」

  趙匡義一愕,一時驚疑,卻也不敢違背趙杜氏的吩咐,只得應命稱是,轉身行到書案前五尺之處的鼓墩落座,目光看了看門外一下,又望向趙杜氏,欲言又止。

  趙杜氏狀若未見,端起茶碗,揭開蓋子,吹了吹碗中冒出的熱氣,茗了一口,將茶碗置於案上,然後拿起佛珠,閉起雙眼,緩緩轉動著手中佛珠,卻是沉言起來。

  趙匡義數度想開口言語,卻又恐打擾了凝神靜思的趙杜氏,終是忍住不言,默默坐在鼓墩上,不敢發出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廊道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五六息之後,又無聲響,趙杜氏雙眼一睜,微微一笑,「元朗嗎?進來吧……」

  在趙匡義驚訝之中,神情複雜的趙匡胤出現在門口,躬身應道:「是,母親。」

  趙匡義忙起身讓座,旋而將書房廂門關上,行到趙匡胤下首落座。

  「唉。」趙杜氏放下手中佛珠,嘆了一口氣,緩聲道:「此下天下板蕩,不僅要能征善戰的武將,也須治理一方的文臣。」

  「諸如此次討伐河東……那些節鎮兵馬聽聞高平大捷,紛紛帶著親兵人馬請命攻打河東諸州,待取得州城,卻是一番搶掠,聖上下令班師……個個皆是不願留下親兵守城,紛紛棄城而去,以至所有拿下的州城得而復失,凱旋之師,卻又如敗軍兵馬,一路上丟棄的輜重如山……真是可惜。」

  望見趙匡胤一副欲言又止的苦狀,趙杜氏笑了一下,又道:「當今聖上是為雄才大略,其中的關鍵他想必也是知道,但他唯恐遼兵來援,便急於攻取太原,以至對後方疏與節制……但倘若他身邊有治世良臣,何至於會岀現如此局面?」

  她剛剛對郭榮以『此帝王』暗喻,此下趙匡胤去而復返,方才用當今聖上見稱。

  「那時若馮太師在世,必是可為他解憂。」趙杜氏臉顯惋惜之色,「而他知君臣一心不易,又礙於戰功的原因,不使士氣低落,對那些聞風而退的節鎮將領也未與懲戒……唉,為君不易呀!」

  趙匡胤聞言一臉詫異,遲疑一下,言道:「母親所見甚是,聖上的難處正是在此,班師之後,已著力廣招賢才……」

  「嗯。」趙杜氏點了點頭,「你亦當如此,若有良才,要設法招攬身邊,以備他日為用。對於朝堂上的良臣良將皆要與之結交,莫要得罪於人……」

  趙匡胤一時未敢接言,默言之中,又聽趙杜氏道:「武夫文人,懷才不遇之時,自會英雄氣短,元朗你任俠之性,倒是有機緣收攬良才為用,日後要多多留意仕途底層之人,不乏有賢才良才屈身其中……你兄弟二人切要記下。」

  趙匡胤及冠之時,只因中原後晉朝堂投靠契丹,他恥於入仕,便遊俠江湖,倒是讓他結識了一眾豪傑。待後漢立國後,他投奔郭威帳下,也將結識的江湖豪傑拉攏到軍中共事,隨著郭威的崛起,一眾人等此下皆在大周朝堂奉有軍職。

  趙杜氏知他任俠之性,好急人所難,助人為先,便是教他多用手段收攬人才。趙匡胤與趙匡義聞言互視一眼,齊聲應道:「孩兒謹記在心。」

  「尤其是岀自太白書院的學子,更須用心結交……」

  「啊?!」未待趙杜氏將話講完,趙匡義已是失聲驚呼,「書院學子對聖上忠……與聖上有同門之義,如何能招為我用?」

  趙匡義本想說對「聖上忠心耿耿」,但覺有愧,卻是改口成同門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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