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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言婚

2024-06-08 04:40:31 作者: 獨孤尋影

  「這劫力如無縫之網將胎丹神識包住,竟然合著胎丹神識的掙扎之力與老哥相抗,若如借力打力一般,不一會兒又耗去了老哥三成氣機,那時老哥心想對抗不得,再耗下去恐是要氣機全消,無奈之下便想退去……」

  「恰好大兄弟到來相助,本認為合著大兄弟之力,定會破開劫力,豈知它卻如圓球急轉,衝撞之力愈大它轉了愈快,又消去了老哥兩成氣機。」

  「但有了大兄弟助力,老哥心神已是大定。細一琢磨,才發覺老哥是自己與自己相鬥,那劫力是牽引胎丹神識與老哥七魄氣機相鬥,於是靜下心神,屏去一心二用之念,使胎丹神識不再掙扎。」

  「胎丹神識不動,那劫力力道一下小了許多,老哥便引著大兄弟的氣機,蓄足力道,乍然間撞去,方自破開了那劫力,」穆道承嘆了一聲,苦笑道:「這劫力當是歹毒,困住胎丹之時又像與胎丹合體,氣機撞開了那劫力,卻也讓胎丹神識陷入昏迷……」

  「以我的修為,只是被這劫力困住丹神,尚自如此,此下想來,洛先生心智神魂入劫,是何其兇險……老哥我真是萬幸呀!」

  穆道承但知若非楚南風趕到,胎丹神識恐是難保,終身無復再有一心二用之能,自是感慨不已。

  「老哥的恩師曾提及過凌布衣前輩的事跡,也言過這百劫拳,可惜當時未曾在意,當下想來,恩師或知破解之法……哦,明無僧人可是尋到?」

  「聽聞他此下正在閉關修習功法,四個月後應會出關……前去醫治洛兄。」楚南風點了點頭,頓了一下,又道:「本來也可以用藥王穀苗家祖傳的「八脈還魂針」法解救……可惜苗谷主卻不幸遇害了。」

  「哦?」穆道承一怔,「藥王谷主遇害了?是何人所為?」

  楚南風望了一眼洞外即將破曉的天色,嘆息一聲,便將事情緣由道出,卻聽得穆道承咬牙切齒,「當初老哥不該聽行空幾個師兄弟勸阻,應去護衛府殺了柳宮文這惡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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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賊他終無可能一輩子躲在護衛府不出來,此下找到前輩了,晚輩也自安心,待護送前輩回山莊之後,晚輩尋去幽州,費些時日等他岀現……」

  穆道承卻是截言道:「不必如此麻煩,到時直接去往護衛府尋他,老哥倒要看看是誰敢阻攔大兄弟行江湖私人恩怨。」

  若說以私人恩怨找柳宮文報仇,憑穆道承的身份,護衛府確是無人敢攔。楚南風但想自己兩闖護衛府,此下已非個人恩怨那般簡單,聞言搖頭苦笑,又將與武望博闖殺護衛府一事說出,「眼下晩輩已是與護衛府結了仇怨,殺柳賊之事,只能暗下行事……」

  穆道承未料事情變得如此複雜,沉默片刻,「若非大兄弟一心想自己快意恩仇,老哥岀面也自無礙,好,此事就依大兄弟意思……哦,易前輩呢?可是回了太白書院?」

  但聽穆道承見詢易無為,楚南風與馬希蘭對視一眼,神情黯然道:「恩師他……已經仙逝。」

  「啊?」穆道承大驚失色,「怎會如此?」

  楚南風嘆了一聲,「了覺大師偈言不虛……」

  當初了覺大師斷言是為:「千山一湖有仙影,十二春秋消無形,引得太初氣重生,再踏凡間四十塵。」穆道承轉述之時,後半句未曾說完,被便失魂落魄的楚南風打斷。

  易無為之死,楚南風卻是猜出必定與下半段偈語有關,但想於事無補,也自不向穆道承打聽後半段內容,以免讓馬希蘭知道真相,徒增傷感。

  穆道承聽他停言不語,也自知他心思,神情感傷的問道:「那前輩他如今……」

  「恩師他魂安仙女湖莫忘島。」

  「老哥此下無論如何,都要去莫忘島奠拜易前輩……」穆道承眼眶濕潤。

  易無為兩次對他指點,使他踏入元嬰之境,對於習武之人而言卻是恩同再造,若非他年紀一大把,恐已是放聲大哭。

  望了一下洞外天色,「天已大亮,想那龍從雲傷勢並非嚴重,或是與智光已是離開了客棧……大兄弟先去查探一下,如何?」

  此下要恢復氣機真元,須得十天八天,待在這山洞恢復自無可能,而路上冰雪茫茫,即使要回雲州,也須馬車代步,故而穆道承想先到客棧落腳,再安排馬車南下。

  他心知那智光身手不輸楚南風,而自己此下修為大損,未及抱丹小成之力,或是還不如受傷的龍從雲,行事自是小心為上。

  「好,晚輩與希蘭先去打探,前輩暫且在此調息片刻。」

  二人告退而出,楚南風便是托著馬希蘭手臂,施展起輕功,不一會兒就到了渡口客棧,趙掌柜見他回來,驚喜不已,未等楚南風過問,便道:「那僧人與壯漢今早卯時未到,便乘了一輛馬車南下了。」

  「哦?乘了馬車?」楚南風疑道,心猜龍從雲或許也是受傷不輕。

  「嗯,恰好有送客前來受阻於此的馬車,不願再等,迴轉南下,那二人便是雇用了。」趙掌柜道:「小的暫自作主,令箭衛疾趕前方的本閣客棧,沿途留意,每到一處,換上箭衛跟蹤,想是不會被他發覺……」

  這趙掌柜甚是機靈,利用通寶閣路途有客棧站點的優勢,換人跟蹤,倒不失為良策,楚南風聞言點了點頭,「如此最好,有勞掌柜費心了。」

  便讓馬希蘭在客棧等候,隻身去往山洞將穆道承接到客棧,替他安排好房間後,便行禮告退:「前輩但先調息恢復,晚輩二人就不打擾了……」

  「大兄弟留步,老哥我只是氣機耗損而已,並非內腑受傷,夜靜之時調息氣血便可。」穆道承指了指房內的鼓墩,示意楚南風夫婦入座,道:「老哥心中突然想到一事,此下想與大兄弟討論,討論。」

  楚南風但想穆道承定是想到什麼重要之事,便與馬希蘭相視一眼,落座留下。

  「武老哥當日轉告洛先生遇襲,老哥當時以為是他個人恩怨,又聽聞燕仲長也受了暗襲,同樣是中了百劫拳,心中就甚覺奇怪……想著洛先生與『獅王』二人受傷必有關連,當時便打聽洛先生身份,武老哥想是有所顧慮,不曾明答。」

  楚南風心知穆道承淡泊名利,對於各朝堂紛爭無有自己偏向立場,此下如此詢問,必有深意,但知他對自己甚是投緣,又感恩於易無為,對太白書院之人極為袒護,而此次尋訪龍從雲,便是因為愛屋及烏原因,便是將洛寒水的身份,以及自己從武望博口中得知的青龍山事件一併言出。

  穆道承得知洛寒水就是遍布各朝國的「通寶閣」銀號主人,大感詫異,又聽了青龍山事件,沉默良久,方道:「大兄弟對這幕後行兇之人的目的有何看法?」

  「晚輩與綠依回來後,曾打聽洛兄前去幽州的目的,逍遙言稱洛兄是依其先祖遺命,將家傳的一個寶盒送與相約之人……」

  「至於盒中所存之物,聽說連洛兄都不知道……倘若真與青龍山事件關聯,那應與所謂的龍氣有關……想是涉及到朝堂氣運之爭。」

  穆道承點了點頭,「出手之人傷了燕仲長,又傷了洛先生,當初老哥一時想不通他的目的所在,如今聽得大兄弟言及青龍山一事,想來應如大兄弟所料。」

  當初武望博顧忌穆道承立場取向,雖也知事有蹊蹺,終是不敢將後周神虎營衛高手,在青龍山命喪『百劫拳』法之事說出。

  「應是龍氣顯現,驚動了周、遼朝堂,兩者皆派遣高人前去查探……」穆道承言及此處,停頓下來,沉思片刻,皺了皺眉頭又道:「岀手之人將雙方高手皆置於死地,看來並非是大遼,或大周……」

  楚南風點了點頭,「正如前輩所疑,晚輩也是如此作想……周、遼雙方的高手同時遭一人暗襲,若是為氣運之爭,這齣手之人應不是為周、遼朝堂效力。」

  「而當世諸雄紛爭,若說逐鹿中原,江南李家當有此實力……而這客棧的箭衛曾聽智光言過,要隨龍從雲前去江南,此事或真與南唐有關。」

  穆道承撫著長須,點頭道:「這天下氣運所歸,非尋常術士所能左右,如此看來,洛先生所護之人,與那寶盒之物,應都是與氣運術法有關……」

  「老哥與那智光過了一招,但以他的修為,還不足以對抗洛先生及翁長老幾人的聯手,傷了洛先生之人應另有其人……或是龍從雲的師父。」

  他此下知道當時洛寒水受傷的詳細過程,若說只有洛寒水與翁牧,以智光身手倒有可能傷了他二人,但再加上樑長老與楊伯,卻是不足以對抗。

  楚南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吟道:「想來他們所謀甚大,龍從雲千里迢迢去往高麗,想必是有事尋求智光相助……而智光或是未曾答應,當前輩前去打聽之後,惹他見疑便追蹤過來,眼下見龍從雲負傷,才答應一同前去江南……」

  「大兄弟所猜應是有理,只是不知其去江南所行何事……如此看來,當日傷了洛先生之人,應是另有要事纏身,才讓龍從雲尋求智光相助。」

  「若龍從雲他們真與南唐效力,眼下急邀智光前去,……那南唐恐是有什麼大事發生。」穆道承撫著長須沉吟道:「那你我稍做休息,午後起程追趕,跟隨他們二人查探究竟,大兄弟認為如何?」

  楚南風臉顯擔擾,「前輩的氣機尚未恢復……」

  穆道承笑了笑,「老哥我只要每日子時調息一個時辰,七天之內應可恢復氣機,雖無一心二用之能,但對付龍從雲也自不難,大兄弟不必擔心。」

  楚南風心想此下江南也要十天八天行程,倘使如此,待到了江南,穆道承修為也已恢復,便點頭道:「那就依前輩安排。」

  未時,楚南風夫婦與穆道承,上了馬車向幽州趕去。這馬車是司空冉特定為楚南風夫婦準備,自也寬敞舒適,穆道承經過半天休息,精神卻是好了許多,上車後便與楚南風夫婦聊天,也就言及到洛逍遙與蕭慕雲二人身上。

  馬希蘭笑道:「晚輩觀逍遙、慕雲二人情投意合,想著他們的年紀也是到了婚嫁之時,倘使前輩認同……」

  馬希蘭女子細膩之心,自然能從洛、蕭二人平常相處的細節看出二人相互傾慕,心中生有讓洛、蕭二人結成眷屬之意。她知曉蕭雁北是遼朝皇親貴族,怕他反對,心想穆道承若是贊成,此事應是十拿九穩,故而先徵求穆道承的意見。

  「啊,哈哈……」穆道承開懷一笑,道:「郡主之言,甚合我意,逍遙敦厚謙恭,慕雲聰慧嫻雅,自是天作之合,待此次江南事畢,老哥我與雁北提及,早日促成二人成婚,哈哈,大兄弟,以為如何?」

  天下四分五裂已久,諸雄你爭我奪,中原更是幾度易主,加上易無為避世思想的影響,楚南風心中對於朝國歸屬感也不強烈,隱在太白山中,已趨於與世無爭。

  出山去往北漢迎接程正一家歸陝,路遇常山、孟小虎遭到兵禍,以及在隰州被圍之事,才慢慢有了改變,對江秋白入仕卻是持贊同態度,對朝堂之事也漸有了關注。

  但知大周朝廷他日必會出兵奪回幽雲十六州,而洛逍遙萬一有志入仕大周朝堂,或會與蕭慕雲牽扯到家國情仇,聽到穆道承詢問,笑了笑:「晚輩自是贊成,但想蕭都統之身份,恐他日二人反生矛盾……」

  「大兄弟多慮了,管他誰是皇帝,他們奪他們的天下,跟逍遙、慕雲有何干係?誰要敢使他二人為難,老哥一刀劈了他。」穆道承雙目精光一閃,旋而撫須一笑:「待他們結成眷侶……太白書院,明月山莊,或大兄弟的莫忘島,何處不能讓他們二人自在逍遙,哈哈……」

  楚南風亦是灑脫之性,聽得穆道承如此豪放之言,便笑道:「那就仰仗前輩成全,晚輩替他們二人……」

  穆道承打斷道:「老哥我還是慕雲的師公呢……大兄弟要替他們謝老哥?莫非要搶我慕雲不成?啊?哈哈……」

  楚南風夫婦不禁相視一笑,馬希蘭道:「那待洛兄康復後,就有勞前輩作主了,屆時前輩是媒人、師公雙重身份……當須多飲幾杯好酒。」

  馬希蘭但知穆道承豁達開朗,不失禮數之下,也自言笑起來。

  穆道承撫須大笑:「哈哈……想是日後也如武老兄一般,『歸來醉』日日可品啊。」

  時有下雪,路道難行,馬車自也不易疾趕,加上穆道承要調息復元,但凡經過通寶閣的客棧,皆停下休息,四天後的傍晚方才趕到了幽州。

  司空冉早已從箭衛傳信中得知消息,對於楚南風三人的到來自不驚訝,將三人迎進廳中落座後,道:「楚先生,依箭衛回傳的消息,我特地留意了那二人的行蹤,探得那二人昨日宿在城中,於今晨離開南下,閣中的箭衛亦隨後跟蹤。」

  楚南風道:「如此說來,那龍從雲想是傷了不輕,路上也是停停留留……此下與他們只相差五六個時辰,穆前輩,今晚在此歇腳,明晨再早起追趕,有箭衛暗中跟隨,應能知道他二人去向……」

  穆道承心知通寶閣分閣眾多,易人跟蹤也不容易被智光二人發現,自己此下氣機還未完全恢復,到時動手起來,恐生意外,聞言便點了點頭,「此下是要弄清他們南下目的,露面相鬥反倒不妙,就依大兄弟安排……不過有一事倒要麻煩司空管事相助了。」

  司空冉執禮道:「穆前輩但請吩咐。」

  「老夫離開山莊時久,煩請管事著人去六棱山一趟。」穆道承笑道:「讓老夫的徒孫女知道老夫的行蹤,免得她擔心,哈哈……」

  「好,晚輩著人去辦。」司空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拱手道:「該是用膳之時,酒菜已是備好,穆前輩、楚先生、楚夫人,請……」

  楚南風略覺奇怪,忖道,按司空冉的作風,應是馬上派箭衛傳信明月山莊才對,此下招呼用飯,明顯是轉移語題,心中不由疑惑起來。

  用過飯後,司空冉將穆道承安排到客房休息之後,對著楚南風道:「楚先生,請到廳上一敘,老朽有一事相告。」

  楚南風心中本有所疑,心猜他是有事不便讓穆道承知曉,疑惑之中與馬希蘭隨著司空冉到了廳上。

  望向楚南風,司空冉一臉凝重,「蕭雁北蕭都統陣亡……」

  「啊?」楚南風心中一震,「這……這何時又起戰事了?」

  「聽聞蕭雁北是去援助北漢與折家軍交戰中陣亡,老朽午時剛剛得知,幽州諸多官員都趕去弔唁……」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感嘆不已,卻是未料到蕭雁北之死與柳宮文有關,楚南風經歷過隰州受困一事,心知戰場之殘酷,縱使身懷絕技,也是抵不過千軍萬馬,聞言搖了搖頭,嘆息道:「唉,將軍難免陣前亡……此下穆前輩神魂心力受損,此事目前不易告訴與他,只能待日後再說了……」

  「小徒看來此下應是在雲州將軍府……就有勞管事著人通知小徒,與他知會楚某與穆前輩的行蹤,叫他事後去仙女湖與我會合。」

  「少主……他也在雲州將軍府?」司空冉一時疑惑,他卻不知蕭慕雲與洛逍遙是師兄妹關係。

  馬希蘭接言道:「對,遇到逍遙後,讓他帶上師妹前往莫忘島即可。」

  馬希蘭本想促成二人婚事,眼下發生如此大事,心知成婚之事只能推後再提,但恐蕭慕雲喪父之後悲痛難當,便讓她隨洛逍遙前去莫忘島,到時勸撫安慰。

  但想不通洛逍遙何以會在雲州將軍府,聽得馬希蘭之言,司空冉已是猜到大概,想到洛逍遙的師妹應是蕭雁北之女,心中大感驚訝,便是點頭應道:「老朽明日親自前去傳信少主。」

  翌日凌晨,楚南風三人離開幽州一路南下,兩日後午時到了徐州分閣,卻是得知龍從雲二人落腳一客棧後,於清晨棄了馬車換乘快馬去往江南。

  穆道承心猜龍從雲已是恢復傷勢,便道:「看來龍從雲傷勢無礙了,此下箭衛再行接力跟蹤,白天人多倒是可以矇混,但若夜行自會被他二人所發覺。」

  楚南風道:「那前輩的意思?」

  「老哥先行一步,依著通寶閣的暗記尋上跟蹤,弄清他二人目的,再思對策……此下老哥雖不能一心二用,但要隱匿追隨,料他智光也發現不得。

  楚南風知他擔心馬希蘭修為不夠,三人同時跟蹤,萬一打鬥起來,而智光鬼詐心機,恐是被他算計。但想穆道承一人前去也不放心,便道:「他們所謀甚大,此下當是不能明面相對,前輩與之照過面……不若由晚輩先行打探。」

  穆道承撫須一笑:「大兄弟是要小瞧老哥?老哥我雖未痊癒,但此下心有所防,即使被他二人發覺,若不戀戰,豈是他們能困了住……」

  轉而對徐州分閣的錢管事道:「錢管事,可有貴閣的憑證,以便穆某可以借貴閣各地的箭衛傳信……」

  錢管事一怔之中,卻聽楚南風道:「晚輩倒有一塊閣中令牌,可調用閣內人手,前輩帶上便是。」

  聽得穆道承的豪言,再岀言相勸,卻是有輕視之嫌,楚南風自是不敢阻攔,便是拿出『寶』字牌交於穆道承。

  「好,大兄弟與郡主帶著箭衛隨後跟上,老哥到時會尋通寶閣之人與大兄弟聯絡,哈哈……洛先生厲害呀,有這麼多的分閣。」穆道承接過字牌哈哈大笑而去。

  江南各州治所都有分閣,即使龍從雲到偏小縣城,也無非差距兩三百里路程,聯絡起來也是極快,楚南風卻是心恐丹神入劫的穆道承有失,待他離去之後,著上箭衛,與馬希蘭乘著馬車疾奔江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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