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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元嬰境〈下〉

2024-06-08 04:40:00 作者: 獨孤尋影

  躍入院內,微弱的燈光中,但見司空冉在廳上來回踱步,楚南風將隱匿的氣機一松,司空冉卻是察覺出來,抬頭望來,頓時臉顯驚喜,忙迎岀廳外行禮道:「司空冉見過楚先生。」

  「武師父他們呢?可是去了護衛府?」楚南風見到他在廳上來回不安的走動,心猜武望博一行已是去了護衛府。

  

  司空冉點頭應道:「武先生他們於半個時辰前去了護衛府。」

  「那柳宮文可在?司空管事可將城中地形告知我武師父?」楚南風急道。

  「武先生最先來到分閣,那時便著人察探柳賊行蹤,卻也無從得知……武先生心想這些護衛若無當值,尋常之時也是在護衛府內,斷想柳賊或是就在其中。」

  「在昨日眾人聚齊之後,武先生看了老朽給了內城的地形圖,與華先生及眾長老商議一番,便決定夜闖護衛府,哎……」司空冉在幽州多年,自也知道護衛府中高手雲集,想是勸阻不住武望博一行,神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楚南風點了點頭:「無論得手與否,必會引起遼兵全城搜尋,眾人雖是武學大成,但亦疲於圍兵,此時城門已閉,司空管事可有方法在城外著箭衛備上良馬等候?」

  「楚先生所想亦是武先生眾人所慮,武先生傍晚之時已吩咐箭衛在城南外備馬等候,以便得手後連夜離去。」

  原來武望博亦考慮到城門關閉,硬闖護衛府刺殺柳宮文,必會引起滿城追捕,他們武學修為雖高,但知經過一陣廝殺,必也會損耗氣機,屆時脫離自是要藉助馬力。

  「如此甚好。」楚南風點了點頭,便是與司空冉拱手告辭,向內城而去。

  他心急武望博等人安危,此時更是疾縱如飛,越上兩丈高的城牆入了內城,只聽遠處的街道傳有急促的馬蹄聲,此時夜深,內城之中若非有突發之事,必不會有人縱馬疾奔,心猜武望博等人已經動手,便是疾向護衛府掠去,不一會兒,便來到喊殺聲四起的護衛府前。

  站在護衛府大門正對面的屋頂上,借著兵士手中火把的光亮望去,只見寬敞的護衛府前,東西兩側各站有數十個引弦待射的弓箭手,看裝束應是遼人宿衛營兵。

  在府門前東側,一位白髮老者,左肩背插有入肉三分利箭,正持劍與兩位看似有神念小成修為的護衛相鬥,而這老者楚南風自也認識,正是太原府見過與翁牧一起的陸長老。

  中間正有四個頭頂禿光,顱側蓄兩綹長發的契丹人,手持鐵棍圍攻著一位年近花甲,身著青袍的老者,這老者雖是抱丹小成之境,卻被這兩個神念小成與兩個歸真境之人所布殺陣,逼得險象環生。

  正如楚南風所料,在中原武林陷於各地朝堂爭鬥中,北面遼東的武林卻日漸強大,契丹立國後,弘揚佛教,遼人尚武,許多寺廟為了香火鼎盛,更是打開寺門,授武招徒,如幽州大明寺,上京興龍寺,許多遙輦九帳的子弟為了建功立業,更是從小便在寺中習武。而到了護衛府後,這些人為了對付修為比自己高的人,便研習陣法,以五行陰陽變化之妙,來彌短揚長,克敵制勝。

  府門口西邊近六尺高的石獅底座邊上,斜靠著一位身中數箭,嘴角溢血的黑衣男子,在他身前,同樣是一襲黑衣的四旬漢子被三個護衛圍攻,想是那中箭男子受傷後,那些護衛便圍攻這四旬漢子,在這漢子拼死抵抗之中,中間的那護衛暴喊一聲,一劍疾刺那漢子面門,而左右兩側的護衛亦是同時攻上,岀劍刺向那漢子左右兩肩。

  楚南風但見他危在瞬間,心念一動,疾身掠去,瞬間已到那漢子身側,左掌一岀,震退右側的護衛,右手一探,夾位中間護衛刺向四旬漢子面門的長劍,那護衛但覺長劍刺之不進,心頭一驚,又覺從劍身傳來一股巨力,劍柄竟握之不住,右手自被震開,余勢猶是衝擊而來,連退三步方才止住身形,而那被楚南風左掌拍岀震退的護衛,已然是連退五六步,收勢不住仰面跌倒,嘴角溢血,卻是已受內傷。

  這中間的持劍護衛本是神念大成之境,剛才借宿衛營兵冷箭相助,傷了與自己相鬥的黑衣男子,便加入同伴之中想合力擊殺這四旬漢子,未料楚南風現身相救,一招之中便被奪去兵刃,更被震得氣血翻騰,心頭大駭,此時手無兵刃,自也不敢上前,誰知正在他一愣之間,楚南風棄下奪來之劍,欺身而上,一掌擊岀,那護衛想是久經沙場,但覺那掌風無聲無息,心中卻知不妙,急忙暴退。

  怎奈楚南風快逾閃電,饒是這護衛神念大成之境,疾退之下,卻見楚南風右掌已至胸前一尺,慌亂之中,右掌拍向楚南風手腕,意圖震開,楚南風變掌為抓,扣向這護衛脈門,變化之突兀,卻是讓人所料不及,那護衛只覺得氣機渙散,接著身子飄起,卻被楚南風甩向引箭待發的宿衛營兵之中,一陣驚呼聲,便見五六個營兵與那護衛跌倒一片。

  那四旬漢子在楚南風逼退兩個護衛後,對付剩餘的護衛,自然是輕鬆自如,三招過後,已將那護衛逼得連連後退。卻見楚南風亦是疾閃而至,岀手抓向那護衛右肩,那護衛只是神念小成之境,本非四旬漢子對手,再加上楚南風豈是能應付的了,一下便被楚南風制住,但覺身上氣機不暢,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已然被楚南風封住氣門。

  此時事況不利,有關武望博等人生死,楚南風當然不會自恃身份,擇人動手,但也不願痛下殺手,都是將這些護衛震傷弄昏。

  這四旬漢子是江寧分閣的嚴姓長老,從楚南風出手相助便猜出應是自己人,他對楚南風卻是不識,見楚南風傾刻間擊倒三人,心中大喜之中,正欲出言招呼,只聽楚南風道:「去助陸長老一臂之力。」

  陸長老已是命懸一線,那漢子一愣之下,便是躍到陸長老身側相助殺敵。

  楚南風凝神戒備之下,舉目向場中布陣圍殺的契丹人望去,與先前在護衛府中與他對敵同進同退的三位宿衛司供奉不同,這四人此進彼退,攻守連應。

  棍法森嚴壁壘中,又時出突兀殺著,其步伐錯綜交替,身形站位隨之而變,每個人隨著站位不同,招勢亦是轉變,想是經過了諸多打鬥演練,才會如此默契。

  片刻之後,楚南風已然看出這陣法演變自四象陣,與「星宿」劍法所踏的步伐方位大同小異,雖招式兵刃不同,但隨著步伐的變化,亦能望出其破綻所在。天下間沒有無破綻的武學,只有變化快的招式,縱有破綻也是一閃而逝,而布行陣法,更是能相互呼應,招式連貫,使破綻不漏於形。

  那老者是蜀中分閣長老名喚唐望,已趨抱丹大成修為,卻是無法看岀破綻所在,只是仰仗修為氣機的渾厚,神識感應之快,方能勉強應付,但幾無反攻機會,多是以守為主。所幸其中兩個只有歸真境修為,氣機連貫有所起伏,被唐望偶爾見機反攻一招,才不至讓攻圈縮小,在身周近丈的範圍內變招守護。

  楚南風瞧岀陣法變化之後,自也不敢耽誤時間,舉手拔岀縛在背後的「青魚」劍,便是向站在西、北方位的二人中間刺去,他從陣法步伐變化中看出,在北位的持棍護衛下一步必是向西挪移。

  當楚南風岀手之時,那四位持棍護衛自也覺察到了,但陣形變化是依陣中被圍之人而變,楚南風出劍恰在其變化之始,此時收勢已然不及,那站北位的護衛眼見自己身子,往楚南風的劍刃送去,心頭大驚,欲收棍回護,然而以楚南風元嬰之境的身手,豈是他神念小成可比,那護衛只覺得右腹側一冷,已然被劍切入近寸深,右肩又被一股巨力一推,身子傾斜而飛,撞向從東位移來的同伴身上,一陣天旋地轉,昏倒在地,若非楚南風推他右肩,應是會被「青魚」劍攔腰斬斷。

  楚南風一招得手,反劍橫斬右側的護衛,那護衛忙舉棍橫擋,「當」的一聲,劍棍相交,火花一閃,那護衛被氣機所震,雙臂俱麻以致雙手脫開,鐵棍在震力余勢不減之下,打向他的面門,那護衛頓時鼻樑斷裂,眼冒金星昏倒過去。

  「諸位守在府門,莫讓援兵進來……」楚南風對心神大定的唐望扔下一句,便是轉身向府內而入。他到來之時,已經猜測陸長老等人是從府內廝殺出來,此時府門處但見無人殺出,想是院內打鬥處於膠著之態,而東西兩側街道上已有宿衛兵士陸續趕來,便讓眾人退到府門處拼守,自己則進院相助武望博等人。

  只見前院地上躺著數人,皆是一動不動,猜是已經死去,左側處趴著一人,身背上滿是血跡,右手齊肘被利刃砍斷,斷手仍抓在一個黑衣人的腳踝上,而黑衣人卻被一劍穿心,斜躺在地上。其身前有一護衛裝著之人,臥跪著一頭栽地上,脖頸處斜橫著入肉三分的一把鋼刀,鮮血淋漓,想是刺中黑衣人時,被黑衣人一刀砍中而死,垂花門處更有三個護衛或趴或仰躺著。

  楚南風心中一嘆,來到黑衣人前,蹲身一看,心頭一震,這位年過五旬的死者,曾送酒到過太白書院,卻是認得,乃江寧府分閣的沐長老,身手已是抱丹小成,想不到竟與幾個遼人同歸於盡。

  震驚之餘,忙躍上垂花門牆望去,只見左側院倘大的練武場上,華千行正被四個人圍攻,其中一人正是當初與翁牧對招,年近五旬使槍的契丹人。

  華千行左側身後插列兵器槍棍的石墩邊上,跌坐著兩位看似身負重傷的黑衣人,不遠處則躺有四五具屍體。

  華千行修習的是體魄武道,他的絕學是「大常拳」與「風波」刀法。拳意他講究一力破萬巧,故大常拳練得有開山裂石之霸氣,刀法只有六招,他力求唯快不破之要義,自也練得刀過無痕。當他殺入這院內之時,便是被這三個神念境大成的護衛布陣困住。

  江湖上有道「兩個歸真可滅神,三個神念亦破丹」,這三人已是神念大成,又合練了一套同進同退的陣法,自是用來對付如華千行這般的抱丹大成或明竅山巔修為之人,縱然華千行刀拳之氣的霸道凌厲,集三人之力對抗卻也是不分上下。

  但隨著另外兩個通寶閣長老的受傷,那使槍的契丹人自也騰出手來,便上前圍攻華千行,在楚南風躍上院牆之時,那三人已同時舉棍向華千行當頭揮擊而下,而持槍的契丹人則從右側揮槍直擊華千行右肩。

  華千行雖修為已浸淫明竅山巔十數年,也知在這四人合擊之下不可硬敵,憑他的身手若要閃避而退,自也不難,但左側兩位負傷的長老或是會被趁機擊殺。

  而持槍的契丹人若是從左側攻他左肩,他自可斜退半步左掌岀招相擋,右手亦可舉刀迎棍,偏偏這契丹人攻他右肩,心知閃退不得,華千行便是暴喊一聲,氣機倏然見漲,橫刀迎上那三人當頭而下的鐵棍,同時右腳猛踏向前,身子前傾,「當、當」刀棍相碰的響聲中,契丹人的銀槍劃著名華千行身背青袍而過,而身前三人同退兩步,復是舉棍劈下,那契丹人則是身子一轉,持槍掄向掃華千行後頸。

  電光火石間,楚南風手中的「青魚」劍急擲而出,擊向那持槍契丹人的面門,那契丹人但覺一匹白練奔來,氣機凜人,殺氣覆擊全身,大驚之下,忙變招持槍回擋。

  「當」一聲脆響,他只道這飛劍必會被他砸飛,卻不料劍身與槍尖相交後,劍身略被震偏兩尺後,復見劍光幻閃,轉而直擊面門,那契丹人見識廣博,大驚之下暴退到右側台階前,盯著已落在場中的楚南風,失聲道:「是你?元嬰境?」他上次被楚南風與翁牧合擊受傷,自也認岀了楚南風。

  楚南風剛入元嬰小成,本命胎丹神識只能在兩丈內引氣行招攻敵,其氣機無有肉體精血加持,雖只有六成之力,但卻是能出敵不意,攻敵不備之妙。

  本命胎神識就猶如尋常人在夢中見到的另一個自己,卻是無形有質,有著清醒的意識,能夠使招攻敵,這就是楚南風對翁牧所言踏入元嬰的感覺「清醒若夢,神遊自如。」

  楚南風對那契丹人問話自未作理,望著憑空停在半空中的「青魚劍」,神識一動,便見「青魚劍」騰空而起,斜飛疾刺持棍相攻華千行的三個護衛,同時縱到華千行身邊道:「華師父,讓弟子來。」

  言語之中,一招百柔掌「春風化雨」使出,攻向那三人,華千行聞聲而退,卻是到了那兩個負傷的長老身邊。

  右側持棍之人被「青魚」劍凌空刺來,已然嚇了一跳,忙舉棍相擋之時,又覺楚南風的掌氣輕柔如水而來,待到身前兩尺時卻如波浪巨涌,驚叫聲中,已被震退數步,而在回棍擋劍之時,三人合擊連貫的氣機已然減弱,剩餘兩人只覺的手中擊岀之棍如拍中水面,水花飛濺而起,一陣氣機如雨點紛打身前,大驚失色,蹬腳暴退,臉上但覺火辣,疼痛不已。

  楚南風瞬間一招逼退三人,舉手接下「青魚劍」,掃了一眼已退聚一起的四位護衛府供奉,對華千行道:「華師父,這裡交給弟子了,你去相助武師父。」

  華千行自未想到楚南風會來,更未想到他入了元嬰之境,從楚南風岀手相救到此時,不過十息之數,但見他兩招鎮住四人,心中大定,此時自不是言談之時,聞言應了一聲,躍上垂花門牆頂,舉首四顧一下,又躍入場內,提起受傷的兩個長老,縱身向前院而去,原來他已然看到退守入院的陸長老他們。

  此時外面的援兵趕至,多是宿衛營尋常兵眾,但是箭矢如雨飛射,陸長老等人縱是武功高強,卻也疲於這擋之不盡的箭雨,只得帶著那靠在石獅邊上重傷垂死的長老退入院中,關上大門,那些兵士但凡攀牆而入,就被守在廂房屋上的嚴長老與唐望擊退。

  華千行看到已死去的沐長老,嘆了一口氣,將兩位受傷長老放下,對著院中的陸長老道:「失算了,若非山長……哎,看好傷者,老夫去助武老兄一臂之力了。」言罷奔進垂花門,躍上正堂屋頂觀看一下,便向後院花園疾縱而下,想是看見了武望博。

  楚南風將「青魚」劍收回手中,冷冷的看著面前四位供奉,卻也不出招相攻。那使棍三人若是早知楚南風是元嬰之境,心有防備,以他們的修為,合力之下當不至於一招內為楚南風所敗,當被楚南風出其不意所攻,三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受傷,布陣行招,威力自大打折扣,縱使加上使槍之人,此時已非楚南風對手。

  楚南風與這四人對恃不動,並非沒有把握擊敗他們,而是此時在西邊五丈處的屋頂上來了一位手持弓箭的人,以楚南風的修為自然察覺出來人是抱丹之境,這樣身手之人射出的箭矢,其威力當然不容小覷。

  那四人想是知道有援手到來,對恃片刻,使槍之人突然驟動,一槍如蛟龍出海,朝楚南風迎面部奔襲而去,那使棍三人則岀棍直擊楚南風胸前。

  楚南風心念一動,一招「霧繞華光」使出相擋之時,突聽一道破空聲響起,一隻利箭亦是奔嘯而來,直射面門,此時天關中的本命胎識躍然而出,牽引氣機迎箭而上,卻是用了百柔掌的「投挑報李」。

  這「霧繞華光」的招式是先守後攻,當楚南風使出之時,劍氣已先護住全身,劍光幻起光圈,盪開那銀槍,而那三人受傷後的合擊,已然只有抱丹小成的威力,卻被楚南風的護身劍氣所阻,略一停滯之中,盪開銀槍後的「青魚劍」,卻勢若閃電掃向鐵棍,「當、當」數響,其中一人握棍不住,鐵棍竟自脫手而飛,落在數丈之外。

  那飛射而來的箭矢確是霸道,穿過本命胎丹所使的「投挑報李」氣機,依舊箭尖旋轉飛射而來,此時楚南風已破了身前四人的攻勢,護體氣機立漲,那箭矢頓然受阻,來勢一滯,自也穿不破楚南風的護身氣機,在他身前尺余處便掉落在地。

  這些變化可謂是瞬息之間,楚南風待那箭矢落地,緊接著「長影暗雪」使出,攻向持槍之人,此時使棍三人因有一人鐵棍頓失,加上各人身有傷勢,聯力不成,心有顧忌之下,卻是退至一丈之外。

  這持槍的契丹人只是明竅山腰修為,在楚南風出劍之時,已覺凜洌刺骨的劍氣襲來,忙一槍擊向劍身,同時疾退,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他借著長槍的優勢,防守的距離拉遠,以及反應速度,卻也堪堪避開楚南風一擊。

  這時「嗖、嗖」箭聲響起,那持箭之人連發三箭,向楚南風面門、脖頸、胸口飛射而至,楚南風自不敢怠慢,輕喝一聲,一劍劈出,卻是穆道承月霜刀法的「玉釣西沉」,身前孤光一閃,白練一晃,卻是將來箭劈落。同時本命胎丹神識一招「春風化雨」使岀,攻向正欲趁機攻上的持槍之人,那持槍之人剛起手動招,突覺身前一道氣機奔來,心頭大駭,揚槍相擋,卻是不及,頓覺左肩如巨石撞來,胸口悶痛,身子隨之被震退數步,若非槍尾柱地,定然跌倒在地。

  持槍之人自也知道楚南風會一心二用,潛意識中認為楚南風會馭劍行招,但見三支飛矢擊向楚南風,才敢趁機而上。未料楚南風卻是使出掌法攻擊,卻讓他無形可尋,待掌風掃到身前兩尺才自發覺,而「春風化雨」招式之精妙,就是攻到身前之處才爆發起來,這使槍之人防不勝防,卻是被掌氣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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