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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浮生入夢劫

2024-06-08 04:38:57 作者: 獨孤尋影

  「閣主待朱先生離去後,卻是吩咐司空管事準備一輛馬車,言稱護送朱先生去汴京,那時老朽心感奇怪……看那朱先生的修為應是歸真境大成,若是乘馬豈不更快,何必還要馬車,心想或是還有他人,自也不去打聽。」

  「待司空管事將馬車備好後,大約是酉時左右,那離去兩個時辰的朱先生又返回閣中,與閣主又去了書房一會,出來後閣主就吩咐大家即刻起程。」

  「一路上老朽前頭先行,閣主與馬車行在中間,梁長老與楊伯殿後,那時老朽心中猜想這次事情定是不簡單,竟然能讓閣主親自前來護送,況且還有老朽、梁長老與楊伯三人……卻未曾料到對手武功竟如此之高,哎。」

  方元驚聲道:「莫非對方只是一人?」

  翁牧點了點頭,洛逍遙與方元相顧失色,心知洛寒水與翁牧等人的修為,憑一人之力將洛寒水五人擊了二死三傷,武功之高當世之中恐怕是絕無僅有。

  「將近子時到了鎮州城外的一條官道上,老朽突覺身後一陣冷風襲來,便聽「呯」的一聲,回頭望去,身後五丈處的馬車廂已是裂開,閣主正與一蒙面人對了一掌,老朽只見閣主被那人從馬上震落,心中大駭,便縱身而起,未料忽覺一道拳罡從天而下,忙舉掌相迎,竟將跨下之馬壓了跪下。」

  洛逍遙與方元二人雖已知道事情結果,但仍是大驚失色。要知道洛寒水等人的修為,百丈內風吹草動都能知道,竟然被人欺身到眼前偷襲。

  「元嬰境?金身境?」

  「方主事所言不錯,來人拳罡剛猛霸道,應是體魄入武的金身境修為……哎,也幸好他一心二用的意念使招,想是只有七成之力,老朽才倖免於難……」

  「那時老朽躍身向前衝出,卻又有一拳迎面擊來,舉招相擋之時,那蒙面人已將梁長老一拳擊飛數丈,這時閣主欺身攻上,與那蒙面人連換幾招,老朽兀自被不知何處來的拳罡纏住,但聽一聲巨響,便見閣主連退數丈,接著那蒙面人連岀數拳……將攻上的楊伯與梁長老擊倒,拿起車上的包祔縱身而去……」

  

  翁牧此時想起臉上尚有驚色,頓了一下:「那時攻擊老朽的拳罡也自消失,老朽但感氣機不暢,神魂恍惚,忙運氣周天調息,方才回過神來,但見閣主已經追去,便也跟上,卻與閣主相差幾十丈……」

  「待老朽趕至,那蒙面人又與閣主對了一掌後,聲音沙啞道了一聲:「好個投挑報李」,瞬間閃入樹林中,閣主狀勢欲追,復又雙手抱頭,腳步搖晃,老朽心中大驚,忙上前扶住,只見閣主張口欲言,卻終是未能言語,跌坐地上,似欲行氣療傷,可是……」

  洛逍遙心知洛寒水此時已昏迷躺在密室中,仍是急切問道:「可是什麼?」

  「可是尚未坐穩,便向後倒下,老朽忙將閣主扶起,運氣護住閣主心脈。數息後,閣主睜開眼睛,已…已是不識老朽了,口中喃喃低語,卻也不知講的是什麼,老朽便將閣主背起趕到了分閣……」

  翁牧望了望身邊似是驚呆、尚未回神的展管事,又道:「到了閣內,老朽叫展管事趕去將梁長老等人尋回後,便行氣與閣主療傷,但閣主已是失憶一般,卻不讓老朽近身……哎,一身修為卻也消退了幾分,老朽怕閣主神識渙散,不得已點了閣主的睡穴。」

  「哎……」方元長嘆一聲,「那翁長老你的傷勢如何?」

  翁牧眉頭一皺,搖了搖頭,「這功法像是會催人入睡……待到了第二日晚上子時三刻,老朽突感昏昏沉沉之狀,心知不好,便運轉功法,凝神調息,才可護住神識清醒。」

  方元與洛逍遙互視一眼,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靜,半晌後,洛逍遙方是詢道:「方主事、翁長老二位可知這傷人的是什麼功法?」

  方、翁二人同時搖頭,方元臉色凝重,緩聲道:「達到神念之境,神魂意識之強非同尋常,更何況閣主是抱丹大成之境,已凝本命胎丹於天關之中,此等功法似乎是專傷人神魄,屬下聞所未聞。」

  洛逍遙沉思片刻,對著展管事道:「展管事,你速去分閣中,若武師公與華師公從太白書院趕來,馬上帶來此處。」

  轉身進了密室,來到洛寒水床邊蹲下,怔怔望著昏睡的洛寒水,未曾想在房州莊院一別,父子倆再見卻是如斯之狀,心中一陣悲涼,淚水悄然滑落。

  到了傍晚時分,武、華二人在展管事引領下來到了別院,當看到洛寒水的傷狀,幾乎不敢相信,等翁牧將事情經過複述一遍後,又去廂房與地窖查看了昏迷不醒的楊伯與死去多時梁、朱二人,武望博與華千行心中更是駭然。

  武望博望向華千行,「這楊伯昏迷之狀和開封神虎營那些人如出一轍,這兩件事定是有所關連。」

  華千行點了點頭,一旁的洛逍遙等人一時不解,武望博便將在汴京見過神虎營與契丹人受傷致死之事言出。

  「看來此次非去找那獅王不可,若不將原由探明,寒水恐有性命之憂。」武望博沉吟片刻,又道:「方主事、翁長老二位且在此處看護好寒水,逍遙你隨我倆一起北上大明寺一趟,了覺大師一代高僧……或是可以告知燕仲長下落。」

  武、華二人當初在查看神虎營衛等人傷勢後,聽了楚南風的推斷,已料定此事跟燕仲長有關。但知直接去南大王院護衛府尋找燕仲長,恐要生出意外,便想先到大明寺拜訪了覺大師,再相機行事。

  而帶上洛逍遙同行,也是有所用意,一是擔心他在此看護洛寒水反添傷感,二是他當初為燕仲長劫持,怎麼說燕仲長都是理虧,此下自是不會去尋了覺岀氣,卻可暗中點明此中人情道義。

  三人次日丑時到了幽州分閣,略作布置便在辰時到大明寺求見,那守門沙彌進寺稟告後,約莫半盞茶功夫後便是岀來,合什道:「方丈大師有請三位施主。」

  隨著守門沙彌帶路,三人在寺內會客禪室門口見到一位眉鬚髮白的老僧,武望博三人知是方丈了覺大師,便上前行禮參見。

  了覺將三人請進會客室內落座,合什道:「阿彌陀佛,不知三位居士尋老衲所為何事?」

  武望博自也不客套:「老朽三人前來打擾大師,是要尋訪大師高徒燕仲長燕先生。」

  「罪過、罪過。請問洛小居士可曾是為劣徒仲長所劫?」了覺但見洛逍遙與那日夜闖大明寺的洛寒水容顏極為神似,卻是認為武望博三人是尋燕仲長出氣。

  武望博自也聽出了覺大師話中之意,忙搶先答道:「方丈大師想是誤會,令徒與逍遙之事已經過去了,老朽三人前來並非來尋燕先生講理出氣。」

  要知擄人子弟,在江湖上可是犯了大忌,武望博將事情揭過,卻是讓了覺心感詫異,合什道:「善哉、善哉,武居士胸懷寬廣,老衲敬佩,那未知居士尋劣徒仲長何事?」

  「不知大師可知燕先生在何處?武某有一眾人等受傷……想是他知曉其中內情,故才前來尋他打聽。」

  見了覺沉吟之狀,武望博又道:「武某在青龍山發現有人在事發之處,用龍象功法震斷了一棵大樹,便尋上少林寺找了方丈大師與慧空禪師查詢,兩位高僧言稱並非是少林寺僧人所為」

  「又得知大師也是修習龍象神功大成之人,燕先生已得大師真傳,故前來想打聽當日他是否在場,打擾之處,情非得已。」

  他將少林寺搬岀,語氣委婉中亦有壓了覺大師之意,即如佛門泰斗少林寺,對物證關聯之人,亦是配合查詢。

  了覺如何不知他話下之意,沉吟片刻,合什道:「罪過、罪過,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請隨老衲一行。」言罷便是起身走岀會客禪室。

  三人不知何意,卻也趨步跟上,隨著了覺來到一處禪室,門口站守的兩個武僧見了覺到來,皆合什行禮:「見過方丈。」

  了覺口誦佛號點了點頭,帶武望博三人進入禪室,洛逍遙只見禪室中坐著一人,卻是燕仲長,此下卻是臉色憔悴,神情呆滯之狀,不覺心中大駭。

  「大師……」燕仲長神態迷茫對著了覺言道,竟也未喊師父。

  「罪過,罪過,」了覺轉身對著武望博道:「這便是居士要尋找之人……劣徒燕仲長。」

  武、華二人大吃一驚,他二人從未見過燕仲長,知他武功了得,此番卻是如此模樣,驚疑之下,皆向洛逍遙望去,見洛逍遙點頭默認,方才相信眼前痴呆之狀的人便是燕仲長。

  武望博不禁驚道:「怎會如此?他也是在青龍山受了重傷?」

  了覺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據武某所知,為這功法所傷之人多是昏迷難醒,而後在神衰魂消中斃命……燕先生似只是失憶……這是為何?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仲長能逃過一劫,全仰仗獅子吼佛法無邊之功。」

  洛逍遙聞言心中一喜,忙是躬身:「望大師慈悲,救家父一命。」

  「哦?」了覺聞言一驚,神情詫異:「罪過,罪過,想不到洛居士也遭此劫難。」

  「只是家父昏迷不醒,神魂日衰,望大師相救,晚輩無所不允。」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了覺合什閉目,似有所思,片刻後睜眼道:「劣徒曾委屈了小居士,老衲就幫仲長了這一段因果……但未必能化解洛居士傷勢。」

  武望博三人本意是想尋燕仲長打聽兇手線索,圖求醫治洛寒水之法,卻未想到了覺似是懂得醫治之法,此下洛寒水危在旦夕,了覺言有相助之意,三人自是大喜過望,武望博忙是行禮道:「多謝大師慈悲,師侄寒水此下在鎮州,恐是要麻煩大師移駕。」

  「無妨。」了覺頓了一下,呵呵輕笑:「難怪老衲覺得武居士身上氣機甚是熟悉,原來是洛居士的師叔。」

  了覺早已探出武望博身上修為氣機與洛寒水相似,但若非武望博自己言及,以他的修養卻也不會主動道破。

  了覺步出禪室,對門口的一位武僧道:「去將了空長老請來。」

  「弟子謹遵法旨。」那武僧合什應道,轉身疾步離去。

  甫一會兒,那武僧便已回來,身後跟著一位身形適中的白須老僧,來到了覺身前合什見禮:「了空見過住持方丈。」

  了覺頷首回禮:「阿彌陀佛,了空師弟,老衲身入受緣法,故要岀院一行,仲長就有勞師弟照看了。」

  「阿彌陀佛,了空謹遵住持法旨。」了空大師瞄了武望博三人一眼,低首唱喏。

  四人出了寺院,武望博但見了覺並無坐騎,便欲將坐騎讓與了覺大師,自己再到分閣尋上一匹,卻聽了覺搖頭道:「阿彌陀佛,老衲不善騎乘,徒步便可。」

  言罷逕自趨步前行,武望博三人面面相覷,苦笑一下,只得乘馬前行引路,卻也不敢下馬與了覺同行,以免有與了覺比拼腳力之嫌。

  了覺任憑三人乘馬快慢,皆與三人保持兩丈距離,武望博等人自是心生佩服,大明寺與鎮州距離六百餘里,四人從午時起行,到了通寶閣鎮州分閣別院卻也只花了三個多時辰。

  來到密室,了覺探過洛寒水的脈息,嘆道:「洛居士當是了得,竟能消去「浮生入夢劫」之力,哎,可惜還是逃不過「黯然失魂劫」,罪過、罪過。」

  但想了覺能叫出這傷人的功法名稱,想是有應救的方法,眾人心中一喜,武望博便道:「老朽敢問大師,何為浮生入夢劫?何為黯然失魂劫?」饒是眾人閱歷豐富,卻也從未聽過。

  了覺大師一嘆:「這種拳法若是未修到金身之境的人施展,喚做「百劫拳」,先傷人七魄,再影響三魂,那樣尚有可救之機。」

  「若是金身境之人施展,卻又叫做「浮生劫拳」,先傷人三魂再牽引七魄,想要救治……卻是不易。」

  眾人心中一緊,皆知若是五臟六腑受了硬傷,尚可以藥物功法治療,而神魂受傷,尋症下藥卻是千難萬難。

  「洛居士幸好是抱丹大成修得本命胎丹,再加上用了一招「投桃報李」化解了浮生入夢劫的劫力,三魂中只有陽神入劫,是為入了黯然失魂劫……」

  翁牧在旁聽了暗暗佩服了覺的眼力,當初洛寒水與那蒙面人最後一擊,確是用了「投桃報李」的招數。

  「諸位皆是武學大家,應是知道修體魄武夫之道,在歸真境之時略強於修神識玄功之道。而在踏入神念與明竅之境後,體內的三魂七魄相輔相助,神識之道的氣機綿長,體魄之道的罡氣渾厚,各有所長,二者的強弱自也無甚差別。」武望博等人聞言皆自點頭。

  「而中了這拳劫,修為愈高愈是不利,尤是對神識入武之人。」

  翁牧大為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中了此拳劫之人,自我意識之下,便會運功抵抗,卻未料這功法強大,侵蝕神魂,會藉機禁錮魂力,人體的三魂七魄息息相關,魂神被困,自然會牽引體力七魄之精氣相救,以致心力交瘁而亡,故而武功愈高,反抗力愈盛,自是會加速入劫,從而在昏睡中不知不覺死亡。」

  「此拳劫以拳中顫勁波動而發,由柔至剛。神識入武之法雖也剛柔兼有,但根基終是以柔為主,魂力相博,無巧可遁,卻是剛勝於柔。而體魄入武其根為剛,相博之下,卻是多了些許清醒時光,劣徒中劫之後能趕回大明寺,與他體魄武道的根基不無關係。」

  眾人方始明白,為何抱丹境修為的梁長老會先於神念境的楊伯之前而死。而只有歸者修為朱姓老者卻是被拳力震死,想是那蒙面人最先一拳並未施出「浮生入夢劫」。

  此等傷人功法,眾人皆是聞所未聞,但想了覺大師對功法厲害之處知道如此詳細,翁牧心念一動,「這「百劫拳」功法竟是如此之強,那大師可是有破解之法?」

  「老衲無有神通可破此劫。」了覺搖了搖頭。

  洛逍遙與武、華二人心中一沉,三人在大明寺但見燕仲長雖神智失憶,卻能坐立如常,而了覺言道無法破解,自是大為不解,武望博急道:「難道獅子吼大法並非可以破解劫力?那何以燕先生雖神智恍惚,坐立卻是無礙?」

  了覺想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望了一眼昏睡的洛寒水,言道:「洛居士中的此劫,若非「投桃報李」招式化去部分劫力,此下恐已不測,也幸虧及時制了他修為氣機,才未使傷勢惡化……而仲長能遠從中原趕回大明寺後才發作,其原因是與獅子吼佛法有莫大關係,但並非是獅子吼功法可解此劫,而是仲長他修有獅子吼佛法的原因……」

  眾人一時迷惑之中,又聽了覺道:「獅子吼佛法於武學來講是一門傷人功法,於佛法來說卻是一門破除心神魔障的神通大法。仲長功力與洛居士應是相差無己,而他修有獅子吼之法,心神在自我意識之下會催動體內功法化解劫力,加上其體魄武道根基,才堅持神智清醒回到大明寺。」

  「可惜在未講完過程述,便昏睡過去,老衲那時將他扶起運氣護其心脈之時,仲長便也醒來,只是已狀若痴呆……那時他掙扎著要離去之狀,雖氣機尚存七八成,但武功招式全然忘記,竟也不識老衲,無奈之下才制了他的修為氣機。」

  「老衲查探他的氣機脈絡,察覺他隱隱之中運用獅子吼功化解心神魔障,才在每日子時陰陽交替之際,解開他的氣機禁制,再誦獅子吼佛功引導他運氣行功,才漸有一點起色。」

  「他自身修有獅子吼佛法,老衲從外以佛音牽引,久而久之,仲長潛意識之中自會不知不覺契合佛音,使氣機轉動七魄自我療傷,若說恢復……三年內尚有可能,但一生應是無緣金身之境。」

  眾人已是聽岀若非自身修有獅子吼功法之人,卻是無法利用獅子吼功破解劫力,聞言心中俱皆一沉,翁牧驚道:「那……那此拳劫就無有方法可破?」

  「阿彌陀佛。」了覺唱諾一聲佛號,「也並非如此,天下萬物相生相剋,武學之道自也如此,只是老衲無法窺真。」

  武望博心中一震,他從楚南風口中得知了覺修有「宿命通」神通,能洞悉先機後事,聞得了覺此言,如何不驚,「憑大師的「宿命」神通也無法窺真?」

  「阿彌陀佛,「宿命通」神通並非神仙之術,雖能借用外物或氣機斷事緣由,但也並非是隨便可以施展,莫說是佛家的因果業報,就說功法氣機來說,施展一次,小則閉關一月,大則三月、半年,方能修復受損的氣機。」

  「況且出手行兇之人,不僅施展了「浮生入夢劫」,還用佛門大法「漏盡通」掩蓋了天機,若非仲長修得獅子吼功法,老衲卻是無法窺其端倪。」

  「而洛居士無有獅子吼佛法功底,神智但失之下無從牽引其行氣脈絡,此下只能以獅子吼佛法試試,在每日陰陽相交之際誦訟功法,依老衲所測……雖不能如仲長那般效果,至少可以先使洛居士心神安定,而不致於七魄被牽引以致力竭消亡……」

  眾人心中一喜,面面相覷之下,又皆是臉顯苦笑。此下除得了覺大師之外,未有一人修有獅子吼功法,如何能天天與洛寒水誦訟功法經文,若是將洛寒水送至大明寺,幾年或是更長時間,想是了覺未必肯應。

  了覺似是明白眾人的心思,微微一笑,「阿彌陀佛,老衲身入受緣法,當以捨去受……善哉,善哉。」

  轉而望向翁牧:「翁居士,恐也是受了此劫影響吧?幸是此人一心二用之力,不及七成之功,但翁居士神魂亦是有所損傷,老衲將獅子吼功法傳於翁居士,習得之後,每日子時將洛居士氣機禁制解開,再誦我佛大法,或許能助洛居士破除神魂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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