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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圍攻

2024-06-08 04:44:25 作者: 暖春山色

  密林里,死一般的沉寂。

  剩餘的兩名黑衣人仿佛感受到什麼恐怖的事,一陣又一陣心悸傳來。

  那可能夠殺死青城劍派的瘋子。

  僅僅憑著他們三個連洞真境都勉強的散修,就想要脅迫那人的父母。

  也只有這一刻,幾人才明白他們又多麼愚蠢。

  於是,當先的那個年輕人沒有任何猶豫,雙膝一彎,朝著勁風吹來的方向跪下,不住的磕頭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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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憑額頭上鮮血四濺。

  只是天地間沒有任何回應。

  寒意襲來,整個山林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

  隨後,兩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

  山村內的酒肆。

  鬍子拉碴的漢子仰頭喝了口酒,指著天空上的明月,大罵一聲:「賊老天,老子都這幅模樣,還不放過我。」

  …

  千柳城。

  至從幾年前發生一件大事之後,這裡的城牆便再也沒有完整過。

  不是因為城主沒有能力新建,而是因為那座斷刃山不允許。

  沿著城牆延綿數里的殘痕斷桓無不昭示著那天的慘烈。

  劍意,刀氣瀰漫。

  許多散修和各大宗門的低階弟子偶爾也會來此,或者是感悟其中的劍意,又或者點評一番。

  畢竟,這是世間兩位上三境強者留下的氣息。

  四五月份,這裡地勢較低,已經連續陰雨了十多天。

  這一日,陰雲依舊未曾散去。

  城西的一條小巷,青山平靜穿過,臉上並沒有做任何易容。

  極為普通的臉龐,混跡在無數凡人之間,很難有人能夠看出他便是被整座靈荒散修追殺的人。

  對於這件事,別人或許會躲藏起來,沒有人能夠無時無刻的警惕。

  因為遇見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可能是針對自己的刺殺。

  只是青山並沒有在意,甚至連辯解都沒有辯解,那個死去的青城劍派掌教,聽說還是世間境界巔峰的幾人之一。

  那樣的強大存在,又怎麼可能死在自己的手裡。

  青山很確定是有人嫁禍於自己,至於為什麼會是他,一個在靈荒並不如何出名,修為也緊緊只是神遊境的弟子,青山很是不解。

  一路東來,跨過東海,來到祖洲,青山以及殺了好幾撥散修。

  這種無休止的殺戮讓他很煩,於是便來到了凡人的國度,避開了前行路上的許多修行者。

  千柳城這個地方,離著他的家鄉很近,最重要的是,有些大宗門一定會探查到自己的來歷,而遠在小山村的爹娘,很大可能會被那些人抓來威脅自己。

  想到這裡,青山眼神微微眯起,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從眼底划過。

  「這個世界本就是是非不分,黑白有界限嗎?沒有,那些聖地之主,各派的仙境強者,才掌握著界定黑白的權利。」

  青山此時才有些懂那個酒肆大叔這句話的含義。

  只是,當時卻忘記了問要如何面對這種事。

  不知不覺,青山來到一間綢緞鋪子前。

  店內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濃烈黑煙從鋪子裡面噴涌而出。

  青山微微皺眉,發現原來不知什麼原因,滿是綢緞的鋪子著火,修行者視線並不受煙塵干擾。

  有風吹過,鋪子裡有個婦人此時驚慌失措,懷裡抱著一個孩子不住的哭喊。

  而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此時也已經驚醒過來,呼喊著救火。

  只是煙塵太大,那些凡人根本看不清裡面情形,隨著火勢越來越大,就連門都已經快要燒塌了。

  那鋪子裡的婦人此時整個人已經快要暈厥過去,倒是懷裡嬰兒的哭啼聲還未停止。

  千柳城的人都駐足在外面,不敢去救人。

  青山看了一下四周,嘆了口氣。

  隨後身形微動,下一刻便來到了鋪子裡,伸手將那婦人和孩子攬在懷裡,徑直走了出去。

  那些兇猛火焰在青山踏入的一剎那便如同遇到空氣枯竭一般瞬間熄滅。

  每踏前一步,火焰便消散。

  伴隨著一陣房屋倒塌的聲響。

  青山已經將那婦人連同孩子齊齊救出。

  大街上,無數人皆是滿臉震撼的看著他,能夠從火海之中救人,而且毫髮無損。

  莫非那少年便是傳說中的修行者。

  青山隨手打出一道靈氣,將那婦人救醒,便轉身朝著城外走去。

  大街上,無數人看著那清秀少年的背影,從一開始的震驚,然後嘈雜,到最後議論聲響徹整座千柳城。

  …

  青山本是路過,聽說這裡曾經是楊柳師叔的老家,便下意識走了這個方向。

  城外有一座湖,數十快巨大石頭淹沒在湖水之中,只露出一點在水面之外。

  這是當年沈玉師叔以洞真境的修為硬抗那位女子刀聖三刀的地方。

  那座高聳如雲的踏也隨之倒塌。

  穿過湖面,便是一座柳林。

  青山停下腳步,望著深處的某個地方,淡然說道:「不必躲了。」

  不一會,三名修行者走了出來,其中一人臉上滿是歲月痕跡,很顯然已經修行有些年月了。

  另外兩人則有些稚嫩。

  年輕修行者望著青山,輕聲問道:「我想不明白,為何整座靈荒的散修都在找你,而你卻依舊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千柳城,難道你不怕死?」

  青山平靜說道:「死並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怕死確是非常麻煩的事,天下修行者萬千,我躲起來,終究還是會被找到。」

  那名年輕人笑著說道:「確實如此,一路上,我知道的便有六波人,有些人隱藏在連我都不知道地方,所以,死對你來說,並不麻煩,麻煩的是,如何不讓你死。」

  青山忽然問道:「你是哪做聖地弟子?」

  年輕人指了指另外一名與他年級相仿的男子,說道:「流波山,席火土。」

  「席木水。」

  兩人沒有隱瞞來歷。

  青山微微挑眉,道宗弟子與流波山弟子,向來都不會如此客氣。

  就如同當年那位祖師劍挑流波山一樣。

  不過此時,青山在意的,確實那位面容滄桑的男子。

  後者抬起頭,漠然說道:「在下是一散修,並無門派。」

  「修行機緣,有的的天定,有的需要搏命,在下的境界已經停滯很久了,若是能夠得到青城劍派的獎勵,成為新掌教的關門弟子,或許我可以多活一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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