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十段鱗！

  什麼順序？

  

  趙師姐拿過那劍譜，盯著自己的留名一看！

  雪白的……

  「啊！」她反應過來後，心態當即炸了。

  啪啪啪！

  她又羞又怒，先是用那劍譜連砸了雲逍腦袋三次，緊接著就要把自己留名的那一塊給撕下來。

  微風中，這黑裙美人俏臉通紅，緊咬紅唇，雙眼瞪著雲逍，既氣得波瀾起伏，又羞得懷疑人生。

  她玉指下那五個字的閱讀順序，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一想到自己在青魂第一劍譜上，竟留下如此容易讓後人誤會的名字，她無語到脊背發麻。

  「別撕啊！」雲逍眼疾手快，連忙把那劍譜給搶了過來。

  「雲逍，給我！」她咬唇切齒，第一次直呼少年姓名。

  「師姐，這是祖輩傳承，可不能撕。」雲逍一本正經道。

  「拿過來！」她瞪眼道。

  「不撕，我就還給你。」雲逍把劍譜放在身後。

  「你……氣煞我也！」趙師姐瞪著這白衣少年，實在有些無奈。

  太頑劣了！

  「撕不撕？」雲逍挑眉問。

  「不撕了，煩死人！」趙師姐有些生氣，晃著一雙玉腿，坐在了懸崖上。

  還真別說，她這惱怒樣子，還有些可愛。

  「趙師姐，放心吧，除了我之外，沒人會胡思亂想的。」雲逍坐在她旁邊，老老實實道。

  「拿來。」

  雲逍只能把那劍譜還給她！

  遞書的時候，他又往下定睛一看，情不自禁道：「名副其實！」

  啪！啪！啪！

  趙師姐接過劍譜，當即就往他腦袋上拍了三次。

  遠處蔡毛毛看得心驚肉跳，暗暗道：「沒想到雲師弟這麼英俊的人，也得和我們一樣挨揍啊！鐵定是因為他資質愚鈍，讓趙師姐失望了！」

  好在，趙師姐不再管這扉頁留名的事，馬上翻到下一頁，語氣嚴肅，開始給雲逍介紹這青魂第一劍。

  「認真點！看書！」趙師姐道。

  「是！」雲逍這才把目光移動到書上。

  不愧是玉衡級的青魂第一劍！

  很快就吸住了他的目光！

  飛劍術：十段鱗。

  掌劍術：青龍風烈。

  御劍術：青天志。

  「仙道的劍術，連名字都是這般優雅、出塵麼？」雲逍沉醉其中。

  比如某某劍術，某某身法，聽起來好多了。

  飛劍，燕尾閃、十段鱗。

  掌劍，青電飛鶴，青龍風烈。

  御劍，逍遙遊，青天志！

  「趙師姐，何為『十段鱗』？」雲逍決定先從飛劍術學起。

  飛劍，瞬殺技！

  為了把那五個字從腦海中削去，趙師姐輕輕嗯了一聲，便開始向他介紹道：「打過水漂麼？」

  「打過。我乃一絕。」雲逍道。

  「十段鱗，就是以劍魄在空氣中打水漂，劍入虛空，一轉一響，劍與空摩擦，形成一片類似魚鱗的光影，同時發出一聲劍鳴。每轉一次，劍魄能藉助空中靈氣變位，更能乘勢飈速，殺力猛增。」趙師姐道。

  「一轉，便是一段，響滿十聲，飛劍加速、變幻、增強十次，便是十段鱗？」雲逍問。

  「對！」趙師姐點頭，「常言說，劍響十聲，海裂山崩，形容的便是十段鱗！若是能劍響十聲，一劍出，如十魚飛空，一劍一爆，殺人於瞬息之間！」

  「懂了！」

  雲逍點頭。

  十段鱗，殺人劍！

  光是這形容，就知道比燕尾閃強。

  「掌劍術，青龍風烈。」雲逍目光在這劍譜上，往下移動。

  「雲師弟，你的劍魄是什麼屬性？」趙軒然問。

  「有關係嗎？」雲逍問。

  「有。若有雷霆屬性，修煉青電飛鶴威力強，若有風暴屬性，青龍風烈也會比他人強。」趙軒然道。

  也就是，青龍風烈以風暴為基礎。

  「我的劍魄，應該有一些風屬性。」雲逍道。

  「好！」趙師姐點頭，「青龍風烈，劍如風暴，出劍如龍，大開大合，乃青魂劍閣之罡風，共有三式，一曰問心，二曰問天，三曰問道。」

  「人間三問，劍心澄澈，不負人間。」雲逍念出了劍譜上的一行小字。

  「最後是御劍術，青天志。」趙軒然說。

  「有何特殊？」

  「劍修之意，志在青天！你修逍遙遊，遊戲人間，不問塵世。但你若修青天志，自有通天之氣魄，男兒志在四方，一志青天，一往無前，劍之所向，皆是妖邪！」趙軒然語氣高昂。

  「好，青天志！飛縱天雲，志在青天！」

  雲逍感受到了。

  十段鱗！

  青龍風烈！

  青天志！

  這三劍術，可以說更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不逍遙，而是志在大氣魄！

  這三劍，全有了。

  玉衡級！

  葉天策都修不了這等劍術！

  「我先為你講解細節一遍，再引你練劍。」趙師姐很認真，繼續往下翻。

  「嗯。」

  雲逍看了一眼她的側臉，點了點頭。

  微風吹過，幽香撲鼻，長發撩人。

  他沉入了劍道之中，開啟了天才修劍模式。

  第一天，他沒動劍！

  先聽，再看！

  聽的時候，心中慢慢積蓄劍之紋理。

  看的時候，腦中已經在演練了！

  陽光下、月色中，雲逍眼前，那黑裙女子先以飛劍殺出十段鱗，再以掌劍演青龍風烈！

  前者大殺機，後者大氣魄！

  女子揮劍，亦能氣勢豪邁，劍勢大開大合，一往無前……令人心曠神怡！

  晚風中，趙師姐御劍飛縱天地，雲逍踩在了她的劍上，手扶細腰，聽她講解御劍之訣竅！

  黑劍呼嘯，衝上天雲，飛越雲端，青天攬月！

  青天志！

  絕也！

  夜深了。

  兩人御劍落下，回到浩然殿前。

  雲逍滿腦子都是劍影、倩影。

  以及扉頁上的五個字。

  「趙師姐，辛苦了。」雲逍拱手，眼神里滿是敬重。

  她確實很辛苦，解說了一整天，也為他演練了一整天。

  「不辛苦。」趙師姐柔聲說，「劍譜你拿著，夜裡多琢磨一下。」

  「不用，我都學會了。」雲逍忽然笑道。

  「？？？」

  趙軒然一怔！

  「別開玩笑，無聊，你都沒出過劍。」趙師姐說道。

  雲逍轉身看向遠方，指向對面山上一青石，問：「師姐，你的飛劍術『十段鱗』，最高几響？」

  「我只練了一年，七響。」趙師姐道。

  「很厲害嗎？」雲逍笑問。

  「反正比我師兄師姐強，我爹在我這歲數，也就三響。」趙師姐道。看她這傲嬌的表情，應該對自己還挺滿意。

  「那你的飛劍，能命中那青石嗎？」雲逍問。

  趙師姐往那邊眺望了一眼，搖搖頭道：「不行，有些遠了。」

  「我可以！」雲逍道。

  「你？」趙師姐看向他，「這個距離，除非你能劍響十聲，否則根本夠不著。我知道你天賦高，明天開始練，以你的劍術天賦，或許十天就能速成了。」

  十天！

  她自己，想都不敢想。

  「師姐，要是我可以呢？」雲逍問。

  「不可能！」趙師姐篤定道。

  「我是男人，這射程，遠一點很正常。」雲逍輕笑道。

  趙師姐：「……」

  她也是很感慨！

  要是一個油膩男子，在她面前說這種話，那肯定很噁心。

  可這小子有神顏！

  所以，就算他講粗話，都是一副很出塵、飄飄欲仙的樣子。

  絕了！

  「你要是能擊碎那青石，我今晚……」趙師姐一咬牙。

  「今晚幹什麼？」雲逍看向月色下她的俏臉。

  「你說呢？」趙師姐低著頭，俏臉醉紅，目光迷離。

  有戲！

  雲逍精神了。

  「但你要是失敗呢？」不等雲逍多想，趙師姐抬頭看著他，眼神里有些狡黠。

  「你說！」雲逍道。

  「三十二萬靈晶，全還我！」她咬牙道。

  雲逍：「……」

  沒想到她還惦記這筆錢！

  「貪財的女人！」雲逍心裡暗暗鄙視，「要是藍星赤月會拉的話，這些靈晶都快成糞了……」

  雖如此，他還是笑著道：「行，賭約成立。」

  「拉鉤！」趙師姐伸出手。

  「行！」

  「言而無信是小狗，知道嗎？」趙師姐提醒道。

  「你說的。」

  雲逍伸手，葬天劍魄自他手裡出現，被其捏在指間，二十二劍罡鋒芒涌動。

  「快看！」幾個劍閣弟子，亦被吸引而來。

  他們很激動。

  可要是他們知曉雲逍和趙師姐的賭約內容，恐怕會更激動。

  「看好了！」

  雲逍氣勢一沉。

  當他雙眼盯上那青石的時候，目光一冷，那青石在其眼中，仿佛變成了鬼魅，而他眼中，竟然滋生著殺機！

  這股肅殺之氣，讓眾人都是一怔！

  殺氣有了！

  劍勢就有了！

  能對石頭產生殺氣，正是雲逍道念筆直，殺氣極重的體現。

  他陡然閉上眼睛！

  「十段鱗？」

  打水漂、劍旋、波光魚鱗、劍鳴、劍之軌跡……

  一幅幅圖卷，生動形象，在其心中轉動。

  雲逍確實沒出過劍！

  但是，聽法訣，看演練，這一劍，他在腦海之中已經過了萬遍。

  「也許，這就是叫天賦！」

  真正的天賦！

  不是道種，也不是劍魄。

  而是，萬物於心！

  他雖然閉上了眼睛，可那青石並沒有消失，反而成為了他世界裡，唯一的東西！

  自身、劍、青石！

  世界上，只剩下這三物！

  十段鱗！

  劍意，瞬息而至！

  手中飛劍，瞬息飈射而出。

  啵啵啵！

  青色飛劍旋於空中，連續爆響，一次濺射出一道波光魚鱗，空中仿佛開出了數朵水之花！

  快！

  就一瞬間，劍響十聲！

  砰！

  對山青石當即爆開！

  砰砰砰！

  青石之後，更遠的距離還有數棵大樹，應聲而倒！

  「回！」

  雲逍瀟灑收手，一道青光瞬閃而回，化作一道青色蓮花劍魄，在其手中錚錚旋轉，如同一頭青光猛獸。

  死寂！

  「十聲！這是十段鱗？！」蔡毛毛瞪大眼睛，坐倒在地上。

  他呆若燒雞。

  白天時候，他還以為雲逍是資質愚鈍，所以才挨揍呢！

  「雲師弟好像還沒開始正式練劍譜吧？」秦彤懵了。

  這還是人？

  他們先看看雲逍，再齊刷刷看向趙師姐！

  只見那趙師姐，一身僵住，雙眼睜大，如同定身了一般，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