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莫名的精進

  西境沙海，塵風正緊，

  撞於洞外，綿密作響，似柴火燃燒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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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內，沈銘與江枳眠相擁，終究踏出了最後一步。

  湘君此刻，是碧落神君模樣，

  清冷，高貴，胴體欺霜賽雪，

  白髮散落，富有節奏顫動著，如被春風撫動的柳絮。

  衪迷濛著眸子，嘆息聲音都帶著清冷，亦滾燙灼灼，

  似乎覺得地上硌得慌，又或是惱火沈銘不懂憐香惜玉，

  與其他娘子，都是鋪著厚厚褥子，要麼高床軟枕，

  偏生輪到自己，就啥都沒有，直接是硬邦邦髒兮兮的地面。

  一時間，呼吸更急，哼哼唧唧的，

  嫩耦也似雙臂，將身上冤家脖頸摟得更緊，張開嘴，在沈銘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沈銘修為已是神階，體魄何等堅韌？

  卻在這一咬下，渾身一顫！

  這是真疼啊！

  他此刻相信，湘君是真恢復實力了，

  換句話說，現在和他糾纏在一起的，是真正的碧落神君，

  是執掌這萬海江川，河流湖泊的水之主宰，

  清冷，神聖，威儀萬方；

  其中嬌憨，透著嗔怪，不依不饒，卻也是那個與自己一路相伴，走過許多歲月的江枳眠。

  湘君鬆口，與沈銘對視，沒有言語，

  眼神中情緒，仿佛在告訴沈銘：我說過要獎勵你的，將我自己獎勵給你！

  又閉上雙眸，終於覺得羞赧，

  長而濃的睫毛，亦是白色，蒙著層水霧，綿密糾纏。

  此刻，蘇原便覺自己與身下的人兒，緩緩漂浮，

  竟是被一團水做浮床撐起，懸在了半空。

  這是湘君第四次在他面前展現實力，

  第一次，衪一發【鎮魂】，將八階妖獸紫鱗啼天鱗給麻翻了；

  第二次，衪於頓塔族補天，眼見成功，被十四階妖獸燼滅之胃吐了一身；

  第三次；衪封印深淵暗界通道，險些喪命；

  第四次，湘君大人，用碧落之力，造了個水床，還是浮空那種……

  你別說，還挺舒服！

  於是，山洞之內水行之力愈發濃郁，一片湛藍，

  便連洞口，都被水系之力徹底堵住。

  瀅瀅濯濯間，神光溫潤，碧落之力雍容華貴，

  水色瀲灩，碎成一片琉璃，無風蕩漾，波光萬千。

  沈銘也覺懷中人兒，似一團水，

  自己耳垂，亦被湘君貝齒輕輕銜住，灼息滾滾：

  「你怎麼不動了？」

  ……

  這一夜，奮戰了一夜。

  看過d盤資料的神靈，就是不一樣，懂的太多了……

  待得寧靜，洞內依舊湛藍一片，

  似清澈的水，盈著燦爛的光，波濤靜靜，漣漪淺淺。

  湘君依舊碧落神君模樣，沒了氣力，臉蛋貼在沈銘胸膛，

  髮絲散亂，鬢邊揉碎。

  「原來……真的這般舒服，怪不得冰姐姐當初……」

  衪呢喃，輕輕的笑，嘴角弧度彎彎，微微翹起，

  臉盤湊到沈銘面前，自己鼻尖輕觸沈銘鼻尖：

  「從今以後，我便是你的妻子，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這一刻，卻沒有笑，心中不知為何，多了莫名情緒，

  有說不上來的傷感，也有無故多出的離別愁緒。

  衪本能的，想說出下一句話：「從此以後，我們一起拯救世界。」

  卻如何都說不出口，

  衪不希望這是交易，本也沒把這當做一次交易。

  好端端的，便落了淚。

  淚滴，也是湛藍，划過臉盤，徐徐墜下，碎成千點萬點，

  驚動一片湛藍水色，鋪開雨幕也似朵朵漣漪。

  冰姐姐告訴過衪，當神靈選擇了人皇，神靈便算不得神靈了，

  那植入本能的執念，便會因為心愛的人，而產生動搖，亦會對自己的存在，產生懷疑。

  湘君當初好似理解了，又好似不理解，

  現在，卻真的理解了。

  衪愛這世界，亦愛著天下生靈，

  衪秉持的是理智，懂的犧牲的價值，並總會毫不猶豫獻祭自己，

  可真到了這一刻，衪才發現，心中蠻橫不講道理的，多出了一個人，

  他或許早就出現了，現今，才讓衪覺得，有了不舍，

  這不舍，是因為一個凡人。

  微微側過臉。

  沒羞沒臊的湘君，此刻，竟不太敢與沈銘對視。

  卻覺臉頰一暖，被對方的手捧住，那男人認真看著自己，言語堅定。

  「你在擔心宿命，擔心你與我，最後會像初代人皇與酆君一般。

  又或者，你本能中有所感，知道未來兇險，怕我殞命。」

  沈銘將湘君淚痕輕輕擦乾，又將衪摟得更緊：

  「別怕，生也好，死也罷，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們一起，去拯救這世界！」

  這一刻，湘君淚如雨下。

  衪看著沈銘，亦笑靨如花。

  點點頭，聲音中的清冷，如夏至的寒意，融於暖風，消散，吹乾。

  「嗯。」

  湘君回應著，嘴角再次掛起笑，熟悉的，壞壞的感覺。

  「我是你的妻子，我的一切，便都是你的，

  江枳眠是你的，碧落是你的……」

  如是說著，摟住沈銘腰肢，臉蛋蹭著沈銘胸膛。

  這一刻，洞內湛藍水幕，逐漸變成墨藍，絲絲縷縷，夾雜血色猩紅，

  湘君滿頭白髮無風飄揚，纏著沈銘的腿，卻逐漸變了觸感，似乎有了鱗片。

  「冥河，也是你的……」

  少女喃喃著，

  氣勢一變，透出凌厲凶煞，

  胴體亦越發豐 滿，人身蛇尾，化為冥河神君模樣。

  尾，將沈銘纏住，唇將沈銘吻住。

  含混間，呢喃聲響，舍人奪魄：「夫君……，愛我！」

  ……

  這次的時間，有些久。

  再出得山洞，已是三日之後。

  江枳眠依舊小蘿莉模樣，坐在沈銘肩頭，喜滋滋摟著他的脖頸。

  沈銘則騰空而起，繼續趕路。

  而他的神情，卻透著些凝重，以及，猜測。

  這一次，與湘君結成夫妻，本是題中之義，

  便如初代人皇，與酆君一般。

  沈銘也有好好保護衪的決心，這些沒什麼好說的。

  可在湘君化為冥河神君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卻有些超出沈銘掌控了。

  那接下來兩日的糾纏，沈銘倒是意猶未盡，

  怎麼說呢，蜘蛛啊，蛇啊……

  可令他驚訝的是，

  出現莫名瓶頸的，【九劫不滅琉璃鍛體訣】化神篇，

  卻在這次之後，出現了鬆動，

  化神篇五篇，

  心火化神訣，木肝化神訣，金肺化神訣，土脾化神訣，皆無動靜，

  不曾有任何反應。

  唯獨，腎水化神訣，出現了奇異變化，

  朝著大圓滿境界，微微踏出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