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勝負
2024-06-09 21:36:12
作者: 霜貓
法直神僧與天戮會現任大會長蹇槃交鋒,雖還不曾正式動手,其涌動而起的能量逸散卻極為誇張,
此乃神階層次決鬥,動靜小得了才怪。
而【六寶菩提】樹自成六界,蘊含奇特法則,
六個空間雖都說不上廣茂,卻極為穩定,自成世界,乃萬輪金國寺至寶之一,論起層次,不比【青聖帝天木】遜上半分,
按說,沈銘此刻位居【六寶通靈樹】第二界,本是絕對感應不出方才那動靜,
可一來,他此時感知之力通天徹地,已到達匪夷所思地步,
二來【六寶通靈樹】其中一界畜生道,硬生生被法直抽離出去,其中玄妙之感隱晦至極,連守在樹外的釋德和尚都毫無察覺,
可這動靜對身處此樹之內,又身懷【阿賴耶識】的沈銘而言,就如黑夜中的明燈一般,只要不瞎,便不存在察覺不到的可能。
「【六寶菩提樹】其中一界被硬生生抽離出去了?這是何等偉力,竟可搬運空間!」沈銘此時已將修為鞏固,正思量自己後事,
突的察覺出眼下動靜,心中驚駭,難以言表。
「莫非是法直神僧出手了?大師當前狀態本就虛弱,又剛完成【魂輪秘術】不久,竟還存著這般戰力?」
法直之前便說過,他要在死前了結一段恩怨,也算替沈銘除掉個後患,
法直神僧之前與誰有過恩怨,沈銘雖不了解,可這人既算得上自己的後患,再結合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位天戮會二會長,沈銘推測法直親自動手欲要擊殺之人,多半便是天戮會的某位高層了。
「是誰呢?是二會長韓江平?又或者是那個同為穿越者的煌西皇子?」
「若法直大師的對手是那煌西皇子的話,此戰必定驚天動地,神階交手只是餘波便也毀天滅地,萬輪金國寺正處煌西國都,黎民百姓何其多也,怪不得法直大師要抽離一界空間應戰,看來多半是為了避免誤傷無辜。」
沈銘只稍一分析,便分析出其中詳情,站起身來,對這一戰生出興趣。
此乃神階之戰,是沈銘之前不曾見過的,對於神階戰力究竟有多強,難免覺得好奇,
同時也想看一眼那位被系統拋棄的,人品一言難盡的煌西皇子,到底尊容幾何?
「他是否也是從地球穿越來的?聽法直神僧之前描述,這人倒是與我前世在網絡上見過的一些人相當類似……」
沈銘喃喃著,便欲離開這番奇異空間,到並非真想去看熱鬧,
而是自家娘子虞陽落還在外面,沈銘不太放心,
心中也不自主生出個念頭來,若自己能死在那煌西皇子手中,可就太妙了!
當著萬輪金國寺眾僧之面,光明正大死於天戮會高層之手,這樣一來自己當前最強的盟友與最強的敵人,就都知道自己死了,自己就此銷戶,可以正大光明的猥瑣發育了!
卻也只是想想而已,這計劃看起來不錯,其中卻有太多難點,不好操作,
況且那皇子此刻正與法直神僧決戰,多半活不了了,就挺可惜……
……
而此刻,另一處奇異空間內,
四下一片詭異,地面好似由新鮮肉塊壘砌而成,
猩紅與蒼白是絕對的主色調,延綿成大片黏膩,時不時傳來內臟蠕動聲響,又間或掀起氣體從肉腔擠壓排出動靜,
噁心,濕 滑,令人作嘔。
穹頂之上,似乎撐 開一片蛋膜,蒼灰,透明;其上仿佛拖著粘稠泛黃膿液,被壓不堪重負,好似隨時會潑灑而下,
就如一口量大濃痰,吐在一張薄薄紙上,
痰極大,紙極薄,眼見就包不住,立馬要融掉紙,當頭潑下。
此界,名為畜生道,其中風景的確別有風味,直似個胎生卵穴,血肉模糊,粘黏詭異。
此時,大戰已近尾聲,沒有想像中那般持久,
法直與蹇槃都是神階神印師,方一交手便毫不留力,主打的就是個速戰速決,
這其中,倒多是法直掌控局勢的原因,他沒有久戰的資本了,如今通過重寶秘術,支撐到現在,已然油盡燈枯。
而此刻,油盡燈枯的法直卻是站著,仿佛一燈燭焰,無風自飄,如同古佛俯瞰人間,
原本戰力正於巔峰的蹇槃,卻死狗般倒在地上,衣裳破碎,血肉模糊,躺成個血葫蘆。
「我……我記起你是誰了!」蹇槃此時動彈不得,一雙眸子無力睜著,耷拉成對三白眼,顫抖著說道。
「你……你是法直!你是當年那個被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和尚!?怎麼……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成了在世佛陀!
那個老傢伙竟將在世佛陀之位傳給了外族人!!」
蹇槃越說越激動,雙眼中怨毒之色濃郁得幾乎溢出。他才是那個天選之人,當年名動煌西,受萬民仰慕,身兼皇子與在世佛陀親傳弟子兩重身份,集皇權與神權二位一體,乃是何等得意!
這勞什子在世佛陀他雖不稀罕做,卻本來也該是屬於自己的!
可偏偏,那屆在世佛陀卻將位置傳給了一個他國之人,偏偏那人還曾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怪不得,怪不得自那老東西圓寂後,新任在世佛陀身份一直神秘的緊,老傢伙只對外宣稱繼位人乃是他的秘傳弟子,哈哈哈!這所謂秘傳弟子,原來竟是中原人士,堂堂煌西帝國,竟被個外族人統治了近千年!可笑!可笑啊!」
此刻勝敗已定,蹇槃的話莫名多了起來,說的極密,
奇怪的是,法直神僧也沒有趁機了結對方,只是靜靜佇立,低眼看著死狗般躺在地上的蹇槃,遲遲不曾動手。
「小和尚,是我當初看走眼了!九百年前我只稍一出手,便將你打成重傷,想不到九百年後,你竟強到這般地步!!」
蹇槃繼續說著,掙扎想要爬起,試了試,卻如何都爬不起來,便不再動了,認命似的看向法直,嘲笑道:
「今天這局是你特意為我設下的吧?你這般恨我,看來還是因為大趙公主的緣由吧?」
說到這裡,蹇槃臉上擠出嘲諷笑意,聲音也變得尖銳,怪異至極:
「你喜歡她?但卻她死在了我手裡!所以你恨我,想找我報仇?」
「在世佛陀不但是個異族人,更動了凡心,對中原前朝餘孽動情,念念不忘千年之久?」
「哈哈哈哈……」蹇槃越說,語氣愈顯陰陽怪氣,似個變態的瘋子,笑的越發暢快,笑的渾身顫抖。
「可惜了,早知如此,我當時便下手輕一些,留得那大趙公主一條性命。」
「她當初找到我天戮會,可是給出了條件,只要我會能出手助她復國,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付出一切代價啊,嘖嘖嘖……」
蹇槃越說越興奮,看著法直的目光也逐漸變得玩味:「若她當初沒死,我定要舔遍她每一寸肌膚,要將她玩壞,要讓她成為我胯 下的母狗!這樣一來,當你知道自己深愛之人成了我的玩物,卻不知該如何自處?!」
蹇槃越說越興奮,似乎意淫出了快 感,伴隨著尖銳笑聲,如梟似豺。
而法直,卻依舊靜靜佇立著,無悲無喜,只是低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