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他的生日

2024-06-09 10:07:08 作者: 山山有木

  景歡最終也沒有瞞得住駱雲益。

  她想為他做一個蛋糕,但材料都在駱雲益的空間裡,很快就被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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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對於駱雲益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大的驚喜。

  駱雲益從小就很少過生日,小時候是父母比較忙,他平時提出地要求都能被滿足,並不需要生日禮物。

  後來稍大一些地時候,大約因為母親從小就給他壓力,他一直視自己的生日為母親地受難日,更少提及生日。

  今天景歡默默準備為他過生日,讓駱雲益在驚喜地同時也不免有些心酸。

  他做得不夠好。

  「開心點嘛,我們以後還要度過很多個在一起地生日。」

  景歡更擔心駱雲益想起在藏區的不愉快。

  駱雲益點頭:「當然,我們會在一起很久。」

  至於藏區發生了什麼,駱雲益也不是沒有好奇。

  只是他們距離藏區這麼遠,那邊發生任何事他們也鞭長莫及,不如先管好屬於他們自己的事情。

  「現在我們有貓有狗,算不算是人生贏家呢?」他笑著看向帶著圍兜的大黑和大白。

  兩隻崽崽今天坐在屬於它們的小凳子上,面前擺放著它們的大碗。

  「當然算,我實現了末日前的願望。」景歡略感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之前以為自己都過不上,所以更不敢輕易地養寵物,沒想到末日後竟然實現了以前不敢實踐的願望。」

  她其實已經很滿足目前的生活,有駱雲益陪伴在身邊,還有可愛的兩隻小動物。

  未來有多遠,他們還能活多久,景歡有時並不想要思考這些事。

  有些事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那我們接下來就要帶著一貓一狗浪跡天涯,」駱雲益笑著岔開景歡關注的重點,指了指大白與大黑,「快開飯吧,瞧瞧兩個崽,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景歡聞言也看過去。

  嗯,一貓一狗確實已經迫不及待等著開飯了。

  「開動!」

  景歡振臂一呼,開始上生日蛋糕,要先吹蠟燭呢。

  藍星很大,夏國也很大。

  當景歡和駱雲益這邊的天氣已經全黑後,藏區卻剛剛天黑。

  於美華與於雁山一起吃飯,她攪動著調羹,卻遲遲沒有開始吃飯。

  於雁山皺眉看著她:「好玩嗎?」

  都多大年紀了,難道吃飯的時候還要人哄著吃飯嗎?

  於雁山忍住了後半句話,但說出口的話依然不太好聽。

  於美華卻絲毫沒有反應,依然自顧自地盯著碗裡,像是陷入了某種思緒,又像是在置氣。

  「啪嗒」一聲,於雁山終於不耐煩地摔下了筷子。

  「不吃別吃了。」他推開椅子便要離席。

  直到於雁山站起身打算離開時,於美華才像是大夢初醒,輕聲道:「今天是雲益的生日。」

  她的一句話,讓剛剛邁出一步的於雁山瞬間停住腳步。

  倏地,於雁山回過頭質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於美華瞥了他一眼,莫名地笑了,笑得開懷。

  在持續的笑聲過後,她才不甘心地說道:「你想問我想說什麼,在笑什麼對吧?」

  她猛然推開凳子站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我在笑我真是個虛偽的母親,我想說原來我和你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美華越是回憶駱雲益,越知道自己這個母親做得有多不合格。

  無論是真實的母愛,還是單純的責任感,她都沒有盡到幾分。

  「我錯了,可你這個舅舅明明在他小的時候對他很好,但卻帶著利用的目的……」於美華突然湊近於雁山,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後悔嗎,你曾經有一個很好的外甥——」

  「於美華!」於雁山朗聲吼著,卻在轉頭的瞬間看到於美華臉上的淚痕,聲音又低沉下來,「閉嘴吧,你該休息了。」

  「我不!」於美華用比於雁山更高的聲音尖銳地叫道,「我為什麼要閉嘴,我才是最乾淨的那個人。」

  她不僅要說,還要向所有人說。

  對待這幫沒有人性的政治動物,她能做的微乎其微。

  但可以讓嘴巴變成武器,每一句話都可以成為傷人的武器,這是她能做到的事情。

  於雁山聞言大笑:「乾淨?這世上有誰是乾淨的人嗎?」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卻充滿了嘲諷。

  於美華立即被激怒,反問道:「你明明有改變的機會,我們都可以有一個洗白的機會,你又一意孤行!」

  「如果你還能記得駱雲益是你的外甥,你怎麼可能利用——」

  「不要說這些,我可以當好舅舅,但他不聽話。」於雁山沒有回頭,直接背對妹妹說道,「那麼你呢,你以前就不打算當一個好母親,現在更沒有必要挽回親情。」

  「為了駱雲益,你將藏區攪動得天翻地覆,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於美華撩動了一下頭髮,嗤笑一聲:「為了開心。」

  她沒有母愛,但駱雲益那天的話讓她深深地被觸動。

  憑什麼她渾渾噩噩二十多年,當事人卻光明正大?

  於雁山知道她的任性,因此也沒有深究這個問題,只是略帶好奇地回到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支開駱雲益?」

  「畢竟,沒有懷胎十月的情分,你對他恐怕也不剩幾分感情。」

  這句話讓於美華渾身一震,她當即朝著於雁山吼道:「無論我時不時懷胎十月,他的身上都流淌著我的血,他是我的孩子!」

  哪怕她不愛自己的兒子,卻還是有最後的底線。

  於雁山對於美華的話嗤之以鼻:「我曾經以為你是個清醒的人,所以從一開始就斬斷了與兒子的母子情分。」

  「如今看來,你是糊塗得徹底。」

  「我畢竟是他的生理學的母親——」於美華猛地怒斥。

  「生理是生理,」於雁山直接打斷她的話,絲毫不帶情面地說,「但他只是用了你和駱戎的血緣,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他只是個試驗品,成功了固然好。」

  如果失敗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你——」於美華還想說什麼。

  「好了,你自己想想吧。」

  於雁山說完以後沒有再回頭,直接快步離開。

  只留下憤怒而迷茫的於美華,孤獨地閉了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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