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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不折不扣的混蛋

2024-06-08 03:20:37 作者: 西洲

  容煙被酒精拿捏得頭昏腦漲,連走路都不穩了。

  看到顧行的時候,就像看到了救星,疾步撲過去。

  顧行一臉嫌棄,但在她腳下不穩差點摔倒的時候,還是伸手扶住了她。

  「你是特意來接我的麼——」她緊緊摟住顧行,醉意濃濃地喃喃。

  「晚上剛好在這邊有個飯局,正準備回去,遇到了你這隻醉貓。」顧行口是心非地把她拖進一輛黑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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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行把一瓶純淨水塞到她手中,「明知人家在故意灌酒,還喝!十足的蠢貨!」

  「你罵我是蠢貨?」她緊緊扯住顧行的手,直勾勾地盯住顧行,「顧律師還不止一次喝得胃穿孔住進醫院呢!你懂什麼!喬以安是我老闆,不喝可以,就等著滾蛋吧!」

  「放手,我馬上帶你回君悅府。」顧行第一次見酩酊大醉的容煙,既氣又惱。

  容菸酒勁兒已經上頭,把滾燙的臉貼到顧行心口蹭來蹭去。

  顧行彎腰拿起那瓶被她扔車座上的水,擰開,一手托住她下巴,一手輕輕往她嘴裡倒。

  剛餵進去些許,不料被她全都吐到顧行襯衫上。

  「容煙你個混蛋!」顧行很生氣,恨不得把那瓶涼水倒在她頭上。

  「我不混蛋——你才是混蛋!」容煙臉頰緋紅,雙手已把顧行的襯衫衣擺從西褲中扯出來,緊緊攥著。

  「和邱韻桐都十萬八千年沒聯繫了,一出手就是五千萬!你和我睡了也好幾個月了,給過我什麼?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顧行聽得扎心。

  這時附近已有人聽到動靜圍上來,站在一旁看熱鬧。

  顧行可丟不起這個人,狠下心來掰開容煙的手指,把車門重重關上。

  「被我說中了,心虛了——」半躺在後車座上的容煙咯咯笑起來。

  顧行快速啟動引擎駛出江南春。

  回君悅府的路上,容煙的嘴巴就沒消停過,嘟嘟噥噥,顧行猜到她在抱怨,但具體說了什麼也沒聽清。

  下車的時候,容煙是被顧行抱下去的。

  因為她已經爛醉如泥,別說走路,就是下車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行把她放到主臥的床上,為她脫去外套後,才發現她的手包和鞋子都落在車內了。

  「等我拿到錢出了國,再也不用參加這沒意思的飯局了……」容煙蜷縮在床上,又開始念念有詞。

  第一次,顧行沒聽清。

  到第二次的時候,顧行聽了個七七八八,忙問:「誰給你錢讓你出國?」

  她「咿咿呀呀」起來,顧行靠近她聽了會兒,也沒聽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顧行不死心,伸手把她上半身抱起,柔聲問:「乖,告訴我,誰給你錢讓你出國?」

  「為什麼要告訴你——」容煙雙目半合,紅唇彎出個不屑的弧度,嘟噥起來,「等拿到那張空白支票,我這輩子都不能再回來了——顧行,我如果想你了怎麼辦——」

  顧行臉色微滯,輕聲在她耳邊問,「誰說要給你空白支票?」

  「就是不說!」她煩躁地朝顧行推了一把,整個人跌回床上。

  顧行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兒,喊了幾聲,她卻傳來沉睡的呼吸聲。

  這下,顧行再也不淡定了。

  他回到書房,撥出顧濟民的電話。

  連著幾次顧濟民都沒接。

  顧行折返回停車場,把容煙的手包和鞋子拿上來。

  盯著容煙的手包看了多時,他才打開上面的卡扣,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手機,充電寶,小巧的化妝包,濕巾,兩袋小零食和一份摺疊得四四方方的A4紙。

  兩張A4紙上正是顧濟民擬好的協議書。

  顧行只看了一眼,心頭的火就起來了!

  他回臥室幫容煙蓋好被子,下樓時繼續撥打顧濟民的電話,依舊沒人接聽。

  顧濟民外面鶯鶯燕燕成群,一年到頭也回不了老宅幾次,這兩年連韓佩那邊也不怎麼去了。

  上車後,顧行只好撥通顧濟民秘書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秘書討好的聲音很快傳來:「行少——」

  「顧先生晚上有應酬?」顧行急聲打斷他。

  「下班後,顧先生去會展中心參加酒會了。」秘書答得很小心。

  「據我所知,酒會一小時之前就結束了。」顧行意味深長地問,「他到底去哪了?」

  手機那頭的秘書已怔住。

  一個是現任主子,一個是未來主子,他誰都不敢得罪,但現在做老好人似乎也不太現實。

  「行少,顧先生是不是回『清欣園』了?」秘書還在竭力保護自己的現任主子。

  顧行冷笑:「我剛從『清欣園』出來。」

  此時的秘書再八面玲瓏也必須做出取捨了!

  「顧先生從酒會離開就去了——『夜色』。行少,求你千萬別說是我——」

  不待他說完,顧行已結束通話。

  「夜色」是年後剛開的一家高級會所,顧行略有耳聞。

  裡面的美人兒不光年輕漂亮,還放得開,特會玩,那裡可謂是男人的歡樂窩。

  顧行是帶著憤怒走進「夜色」的,進去之前他先在就近的取款機上取了一疊現金。

  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消費高,十分注重客戶的隱私。

  顧行是第一次來,沒有會員卡連電梯間都進不了。

  他爽快轉了筆錢,辦了一張最低等級的會員卡。

  負責包房的媽咪見到顧行之後,眼睛都快看直了,恨不得自己頂上去,但出於慣有的「職業道德」,還是笑著為顧行做推介。

  「我們這裡有清純的,風情萬種的,冷艷的……可謂百花齊放,就是不知道先生好哪口了?」

  顧行朝四周看了下,從衣袋掏出一疊厚厚的紅色老人頭,塞到她手中。

  她嫻熟地把老人頭藏進短裙內,看顧行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說吧,只要是我能幫上的,你儘管差遣。」

  顧行壓低聲音:「顧先生在哪個包房?」

  「哪個顧先生?」她笑得花枝亂顫。

  顧行眉心挑了挑,「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二樓『夜鶯』。」她聲音很輕,說完轉身去了別處。

  顧行從電梯上到二樓,很快找到貼有「夜鶯」標牌的房間。

  房間的門緊閉,裡面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完全猜不到。

  顧行捲起袖管,剛伸出右腳準備踹門的時候又愣住。

  再怎麼說,顧濟民也是他的父親,還是為他留一些顏面吧。

  再次撥打顧濟民的電話,依舊是不接的節奏。

  顧行深呼吸,伸出右手敲門。

  裡面雖然沒有傳來任何動靜,但他明顯感覺到裡面有人。

  他再敲。

  隨之,包房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女人的嬌嗔:「不是說了麼,半小時後再把果盤送來,這才不到二十分鐘——」

  門被從裡面擰開的剎那,顧行推門而進。

  剛剛為他開門的女人,只穿了件布料很少的情趣裝,已嚇得捂臉蹲在地上尖叫!

  顧行這才發現包房是個裝修奢華的套間,此時的顧濟民不著寸縷,正半躺在一張沙發床上。

  看到顧行之後,顧濟民快速拉過一條毯子,蓋住自己的下半身。

  父子倆的目光在空中交火!

  一個憤怒,一個不屑。

  這不是顧濟民第一次在風月場被顧行堵到,但父親的身份擺在那兒,該有的氣勢還是要有的。

  「你怎麼來了?」顧濟民惱羞成怒,抓起床頭的一個擺件重重砸地上。

  但會所為了隔音,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擺件在地上滾了幾下,沒有摔爛。

  顧行彎腰撿起放到茶几上,又從地上拿起顧濟民的衣物扔床上。

  顧濟民手忙腳亂地穿起來。

  剛剛為顧行開門的女人已悄悄溜進來,抱起自己的衣服跑得沒了影兒。

  「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顧濟民氣呼呼地問。

  顧行把那份協議書甩到顧濟民臉上!

  顧濟民拿起看了下,心虛地清了清嗓子,「和姓容的女人玩玩可以,其他的你想都別想。葉家——」

  「想干涉我的生活,可以。」顧行薄唇彎出個嘲諷的弧度把他打斷,「從明天開始,你每天下班回老宅住,我會不定時查崗。只要不在,我就隨時去堵你,就像現在這樣。」

  「你個不孝子!」顧濟民憤然舉起右手,朝顧行臉上打去!

  顧行沒有躲,只冷眼看著他。

  但他的手還沒碰到顧行,就頹敗地落下。

  因為他理虧在先,這一巴掌下去,勢必會把和顧行之間的父子情打散!

  顧承從小不靠譜,顧濟民早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顧行身上。

  這些年,顧行不光在生意場上輔助他,還經常幫他擺平一些見不得光的破事兒。

  現在,顧行的律所和新能源公司蒸蒸日上,顧行離開他和「顧氏」,生活質量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但他再過兩年就六十歲了,完全沒有這個底氣了。

  顧承是個扶不上牆的貨,顧行真要不接「顧氏」偌大的產業,他還真沒招兒。

  辛辛苦苦三十年打下的基業,他從來沒有賣掉的想法,一直憧憬著子孫能把「顧氏」能一代一代的做下去。

  「我知道你對姓容的女人有想法,所以我才給她一張空白支票,保她一生生活無憂。」顧濟民緩了緩語氣,勸道,「以後顧氏的所有產業都是你的,你的太太自然要是門當戶對,葉家那姑娘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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