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相?
2024-06-08 02:52:05
作者: 向陽為春
然而不等她說完,就被寒君袂打斷:
「謝家主英明,這個時候任何人都是危險的,只有將這些人關起來,才有備無患。」
謝成秀挑了挑眉,有些讚賞的看向寒君袂,「君少爺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啊!」
寒君袂垂眸,「哪裡哪裡,如今我與舍妹身上,還背負著殺人兇手的罪名,望謝家主儘快查出一切,還我們一個公道。」
謝成秀眯著眼,此刻他身上病態全無,精神矍鑠,就好像之前種種都是裝出來的。
「如今月城中無人管事,老夫自然會暫代城主一職,秉公處理一切。」
「那麼,就有勞了。」
寒君袂拉著一臉不情願的沈長離往回走,還未跨出門檻,就被謝成秀叫住。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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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成秀緩步走近沈長離,凝神打量著二人,他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一切,全然沒了昨日的慈愛。
這個如毒蛇猛獸一般的謝成秀,才是真正的他。
「一個聰明伶俐,又擅武功醫術的姑娘,老夫實在不放心啊。」
他說著,從衣袖裡取出了一枚黑色的藥丸,遞到沈長離眼前。
沈長離只是輕輕一聞,便知這是天下第一慢性毒藥,蜘蛛紅。
雖然她的須彌環里有蜘蛛紅的解藥,但身體損傷無可避免。
「你的意思,是讓我吃下去?」
這謝成秀根本就是想把他們拿捏在手裡。
如果回答是,沈長離不介意現在就殺了謝成秀。
「不,」謝成秀呵呵笑著,又露出了那慈愛的一面,
「我要君少爺吃,吃下去後每日到老夫手裡拿解藥,若有一日中斷,肝腸寸斷。」
殺人有什麼意思,誅心才痛快。
他就是要拿沈長離最親近的人,來威脅她。
「你放肆!」沈長離怒了。
先是溫潮生,現在又是寒君袂,真當她是死的麼?
「放肆?」謝成秀笑眯眯,
「你們兩個嫌疑人,有什麼資格忤逆老夫的決定呢?你們敢殺了老夫麼,外鄉人?」
原來,謝成秀已經識破沈長離一行人不是月城人的事實了。
月城在大魏地位微妙,若是他們在月城境內殺人,只怕會引起大魏內亂。
屆時,眾生皆苦,他們就是罪魁禍首!
好一個殺人誅心。
沈長離還在思慮萬全之策時,寒君袂已經接過了蜘蛛紅,毫不猶豫塞進嘴裡。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拋下這麼一句話,寒君袂就強拉著沈長離走了。
回到溫潮生屋內,沈長離再也忍不住的拍打寒君袂的胸口,
「你簡直是瘋了!你怎麼能真的吃下去,快吐出來!」
牽一髮動全身,蜘蛛紅很有可能會引發寒君袂體內的兩種劇毒,更有可能會廢掉寒君袂的內力。
溫潮生從床榻上彈坐起來,看熱鬧一般盯著二人,
「這是咋了?」
沈長離無暇解釋,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寒君袂胸口,
「快吐出來……」
那個「呀」字還沒說出口,腰際一緊,就被寒君袂攬入懷中,二人鼻尖相距一寸。
「就這麼擔心我?」
沈長離先是一驚,隨後便察覺自己受騙了。
那寒君袂根本就沒有吃蜘蛛紅!
「你…你們倆給我注意點!」溫潮生在床上氣的咳嗽,
「簡直有辱斯文!」
溫潮生強行將二人分開,隨後才開口:
「剛剛外面吵吵嚷嚷的,我聽著你們好像被謝成秀叫走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沈長離將解毒丸交給甦醒的沈念去分發給了丫鬟下人,才回答溫潮生的問題,
「顧城主死了,兇手看似是李襄陵,實則是披著羊皮的謝成秀,今日種種都是謝成秀弄出來的。」
說到這,沈長離陡然看向寒君袂,
「方才王爺為何要阻止我說實話,我們的實力未必打不過他。」
溫潮生坐在床上也不忘搖扇子,好保持自己玉樹臨風的形象。
「打是打得過,可小丫頭你忘了,寒君袂此番來,是幹什麼的?」
是幹什麼的?
如果單純還以為是因為自己這一點,那她就真蠢死了。
但她平日裡就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習慣,寒君袂不說,她就不問。
沈長離抬眸看向寒君袂,「所以王爺,來這裡到底是為什麼?」
「北雍挑釁,大魏內患不斷,月城不能再出茬子,而月城暫時處境微妙,本王不能插手。」
「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不做?那謝成秀先下毒,然後又殺了顧城主,囚禁顧武,以及控制張志越夏清遠,他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活吞整個月城。」
沈長離想到顧城主慘死的模樣,眉頭忍不住皺起,
「月城內鬥可以不管,可若是謝成秀如此狠毒之人坐上城主之位,難保有一日,不會生出不臣之心。」
她說的激昂,臉都漲紅了。
寒君袂竟然忍不住伸出手掐了一把。
「寒君袂你……」
「好了,相信我,再等等。」寒君袂打斷沈長離的聲音,溫聲安撫。
沈長離就像一拳砸進了棉花里,但還是決定相信寒君袂。
再等等吧。
七月的天氣總是變幻莫測,一場大雨洗涮了一切,血腥、貪婪、欲望、陰謀。
一名約摸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戴著帷帽立於屋檐下,望著雨簾嘆了口氣。
「大人,你現在還不肯相信嗎?」
「再等等吧,成秀不是那種人。」
這段對話被兩名黑影收入耳中,而後身影一轉來到溫潮生面前,一字不落的稟報。
「二當家,事情就是這樣。」
溫潮生負手而立,臉上還掛著幾分蒼白。
「白霜白鷺,你們二人聽著,無論事情發展如何,最後我只要你們保證沈長離的安危。」
白霜白鷺相視,隨後開口:
「二當家如此維護未來攝政王妃,那女子同我們樓主,到底有沒有關係?」
她們口中的樓主,正是葉幽寒。
「有。」
二人激動起來,「那…那她,是不是樓主?」
溫潮生閉了閉眼,「是。」
天啊。
二人頓時熱淚盈眶。
老天開眼,老天開眼!
樓主還活著!
「我告訴你們這個秘密,是怕你們做出跟花朝一樣的蠢事,但日後,這也只能是秘密,永埋心中。」
雨停了,西邊透出一抹微陽。
除開溫潮生以外,餘下中毒的人,都還沒醒。
溫潮生搖著扇子問:
「小丫頭,你給我的解藥,和他們的不一樣麼?」
「一樣啊。」沈長離撥弄著尚且還濕潤的藥材。
「那他們怎麼還沒醒?」
沈長離嗤笑,「謝成秀做了虧心事,怎麼會讓受害者就這麼醒來呢?」
一整顆解藥吃下去才有效,謝成秀只給其餘人吃了半顆,既能抑制毒性保住性命,又能不讓人醒來。
如此兩全其美的法子,謝成秀又怎麼想不到呢?
「說的也是,不過那寒君袂最是粘人,平日裡生怕我獨占你的,今日怎麼沒瞧見人?」
提起寒君袂,沈長離也是有些疑惑,她也一早上沒見到人影了。
「正好他不在,我們出去走走吧?」溫潮生提議,
「來月城幾天了,還沒好好感受風土人情呢。」
沈長離皺眉,「你莫不是忘了,眼下四處都是謝成秀的人,你還在『昏迷不醒』呢。」
「這……」
溫潮生垂眸,有些掃興。
「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沈長離陡然開口。
溫潮生瞬間來了興致,「什麼意思?」
沈長離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推著溫潮生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