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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誰也搶不走我看中的男人!

2024-06-08 02:48:10 作者: 向陽為春

  周雲若頓了頓,「攝政王沒與你說麼?」

  沈長離雲裡霧裡的搖頭。

  周雲若一拍大腿,「就知道這男人靠不住,他竟然連雲暮雪都不與你說,這不是明擺著想腳踏兩隻船麼?簡直跟你那渣男爹一模一樣……」

  「周姨,周姨,雲暮雪到底是誰呀?」沈長離打斷了周雲若的聲音。

  「雲暮雪就是北雍雲氏一族的長公主,當年王爺帶兵奔赴漠北,與那雲暮雪有過一面之緣,那雲暮雪回去後,便茶飯不思。如今北雍再次出使大魏,還打著和親的名頭,那雲暮雪肯定藉機生事。」

  

  周雲若攥住了沈長離的手,

  「不過離兒你也別緊張,左右如今雲暮雪還沒來,就算來了你也是唯一的未來攝政王妃,旁人越不過你去。」

  沈長離嘴角抽搐。

  這是寒君袂在外面欠下的桃花債,她有什麼可緊張的?

  「周姨,我不緊張,而且誰也搶不走我看中的男人!」

  誰也搶不走她打開須彌環秘密的工具!

  聽見沈長離這麼說,周雲若又生出了幾分擔憂,

  「女人千萬不能把男人看的太重要,否則很容易意氣用事的。」

  不等沈長離回答,馬車就停了下來。

  周雲若執意送沈長離進門,甫一進門就看見了滿臉怒意的沈國公。

  沈國公見了周雲若,就像老鼠見了貓,立刻敗下陣來。

  「周大小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不來你想怎麼欺負我家離兒?」周雲若冷哼一聲,沒給沈國公一個好臉色。

  「我身為離兒的父親,怎麼會欺負她?」沈國公幹笑著。

  周雲若還要說話,就被沈長離拉住了,沈長離搶先一步開口道:

  「父親不是不會欺負我,而是根本欺負不了我。父親有什麼話,快說吧,我還要會院子睡覺呢。」

  沈國公臉上掛不住,卻因周雲若在此,只能幹笑著,

  「你今日怎麼這身打扮,還跑去司馬家闖禍?」

  聽見這話,周雲若才注意到沈長離的穿著。

  此刻的沈長離,身上居然穿著一襲丫鬟服飾,只是因為沈長離生的美貌,就是穿著丫鬟服飾,也是脫穎而出。

  「你又苛待離兒?」周雲若雙手叉腰,「連一件好的衣裳都不給離兒,你居心何在?」

  沈國公愣住了。

  什麼叫他苛待?

  如今,國公府的錢都在沈長離的手中,誰還能苛待她?

  等等,分明是他質問沈長離,怎麼反過來了?

  沈國公面色晦暗不明,周雲若繼續說:

  「怎麼?說不出個所以然?也不知道你這渣男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漿糊,你這樣,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玉陽嗎?」

  話落,也不給沈國公繼續說話的機會,拉著沈長離就走了。

  沈長離心中只剩一個「爽」字。

  前生今世,她頭一回感受到了被人如此維護的快感。

  夜半。

  沈長離躺在床上,神識探入須彌環無數次。

  可就是沒看見,那本寶典。

  難不成,又只有在跟寒君袂接吻時,才能拿出來?

  與寒君袂接吻倒不是什麼難事,可一想到寒君袂跟玄冥是同一個人,這件事就變得十分難為情了。

  也怪她自己大意了,誰料到寒君袂居然會那麼幼稚的,一次又一次在她面前演戲呢?

  帶著這份尷尬,沈長離怎麼都睡不著,恰逢此時,窗外玉笛暗飛聲。

  一抹暖黃的身影幽然落於窗頭,雨後的霧氣撒了溫潮生一身,如同謫仙降臨。

  不過,這是位接地氣的謫仙。

  「剛下過雨,窗頭有水。」沈長離淡定的提醒。

  溫潮生一驚,隨即摸了一把屁股,「草!」

  「大半夜的光臨寒舍,有何貴幹?」沈長離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卻被溫潮生一把接過。

  「多謝,」溫潮生自來熟的坐下,

  「找你就不能是因為想你了?」

  「我呸!呸呸呸!」沈長離仿佛聽見了天底下最噁心的話,

  「大晚上的,再說這些我就要做噩夢了。」

  溫潮生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我今天來肯定是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你叫我一聲溫哥哥,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越來越沒個正形。

  沈長離直接將手中茶杯潑了出去,溫潮生下意識用衣袖擋,卻聽見沈長離哈哈大笑的聲音。

  「空的!就你這膽兒,還溫哥哥,依我看,叫瀾瀾還差不多。」

  瀾是溫潮生的字。

  溫潮生雞皮疙瘩起一身,「別別別,還是說正事吧。我要告訴你的好消息就是,半月後北雍使者進京,北雍長公主雲暮雪身上,有一顆玉靈珠。」

  沈長離眼前一亮,「當真?」

  「我摘星樓的消息還有假?」

  沈長離眯了眯眼,「可你怎麼知道,我在找玉靈珠?」

  這件事除了寒君袂和鶴神醫,可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溫潮生一愣。

  這丫頭都失憶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不好糊弄?

  「你若沒有找玉靈珠,那上回的兩顆還我。」

  「想得真美,」沈長離雙手抱胸,「若瀾瀾叫我一聲姐姐,我就還你。」

  溫潮生揮著扇子連連後退,「誰是瀾瀾了,啊?不許瞎喊。」

  「瀾瀾~瀾瀾瀾瀾~」

  「啊啊啊啊,我走了!」

  看著溫瀾消失的背影,沈長離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她總覺得這溫潮生跟她是舊相識,可她怎麼就是找不到那片記憶。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她必須知道所有真相。

  與此同時,滿心疑惑的,還有司馬瑛。

  司馬瑛站在密室里,望著桌上這枚六瓣梅花鏢發愣,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東西被偷了,還是千足樓的手筆,可千足樓怎麼會來司馬家?

  外閣發出了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司馬瑛回過神來,從另一條暗道出了密室。

  推門而入,便是沈玉柔撐著疼痛不已的頭,正在喝水的一幕。

  「玉柔,你終於醒了。」

  沈玉柔厭惡的望著司馬瑛,滿心都是絕望。

  她是被沈夫人捆著嫁來的這裡。

  「滾出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個娼妓之子,我不想看見你!」

  司馬瑛嘴角的笑僵了一瞬,「玉柔,你在說什麼胡話?你我已經拜過天地,是夫妻了。」

  「夫妻?」沈玉柔冷笑兩聲,

  「一個病秧子能給我帶來什麼?再不滾出去,我就死給你看!」

  話音一落,沈玉柔直接摔碎了茶盞,舉起一塊碎片抵在脖頸,以示威脅。

  她盯著溫柔的司馬瑛,卻發現司馬瑛眼底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像是一頭藏起了毒牙的蛇,令她遍體生寒。

  「玉柔,你我夫妻之間,其實不能鬧得太僵。」司馬瑛向沈玉柔款步走來,

  「再說了,今日三妹妹都來過了,我們可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不是?」

  聽見「三妹妹」一詞,沈玉柔立刻來了精神。

  「什麼?沈長離來過了?她來做什麼?」

  面對沈玉柔的一連串疑問,司馬瑛只是微笑著摘掉了她手中的鋒利。

  「不論她來做什麼,都是對我們的打擾,不是麼?」

  司馬瑛三兩句就將沈玉柔帶進了溝里。

  沈玉柔連連點頭,「不錯,自從她性情大變,她什麼都要搶我的,是她毀了我!我真是受夠了,我恨不得殺了她!」

  司馬瑛抓住一個重點,「性情大變?難道三妹妹從前不是這樣的性子?」

  「哼!當初她從莊子裡回來,不過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野丫頭,可一夜之間,她整個人都像是變了,變得狂傲,奸詐,我在她手中屢屢吃虧!」

  說起沈長離,沈玉柔心中是無盡的恨。

  司馬瑛將重重疑點瞭然於心,開口道:

  「如今你既是我的妻,我定會護你周全,玉柔,從此往後,沈長離她不會再欺負你了。」

  這話並未令沈玉柔感動,她反唇相譏:

  「就你?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的病秧子,怎麼保護我?」

  說完這話,沈玉柔不忘瞥一眼司馬瑛,可司馬瑛依舊沒有生氣,她就像是一拳砸進棉花里,氣不過又罵道:

  「你看著我做什麼,大半夜的,你不怕我還怕呢!」

  「怕?」司馬瑛垂下眸子,藏在碎發下的眼神殺意盡顯。

  寒光一現,司馬瑛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別怕,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沈玉柔在看見那把閃爍著冷光的匕首後,嚇得連連後退。

  「你想做什麼?」

  「我說過,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做什麼。」司馬瑛一拂袖,掌心赫然躺著一枚黑色藥丸,聲音驟冷,

  「吃下去。」

  最後幾個字,幾乎命令性。

  沈玉柔就見過司馬瑛幾次,但從未見過如此神情的司馬瑛,登時捂住了嘴,驚恐的搖頭。

  可事已至此,便由不得她了,司馬瑛一把鉗住沈玉柔的下巴,直接將藥丸塞了進去。

  「我是娼妓之子沒錯,可你也未必清白,我肯收留你一個破/處之女,你該千恩萬謝的磕頭才對。至於沈長離,你放心,她活不了多久了。」

  此時,窗外雷聲大作,點著龍鳳雙燭的屋內亮如白晝。

  沈玉柔無力的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司馬瑛面如閻王,冷漠狠厲。

  風雨過後的清晨凝露初結,空氣清新無比。

  沈長離正坐在床側,給梅姨娘正骨。

  聽得咔嚓一聲,梅姨娘的腿就恢復了正常形狀。

  「啊啊……啊…」梅姨娘說不出話來,只能咿咿呀呀的拍手,但喜極而泣的淚水足以看出,此刻的她是高興的。

  「小姐真厲害,竟然把梅姨娘斷了多年的腿都治好了!」

  沈長離無奈的笑了笑,「這比起以前在組織差遠了,如果有黑玉斷續膏的話,梅姨娘恢復基本的行走不是問題。」

  梅姨娘雖然有些失心瘋,可聽見這話時,還是激動的拍起了手。

  沈長離攏了攏梅姨娘耳畔的碎發,溫聲道:

  「你放心,你跟我娘一樣的境遇,都是宅門裡的受害者,我會幫助你的。」

  梅姨娘呆若木雞,只是望著手中的虎頭鞋發呆。

  「小姐,梅姨娘不明白的,」守羽提醒道。

  「不需要她明白,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守羽看向沈長離,肅然起敬。

  主僕二人先後離房,她們沒看見的是,她們走後,床榻之上的梅姨娘,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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