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攻趙

2024-06-08 01:48:00 作者: 陳喵嗚

  「你們認為,桓齮敢虛報戰功?」

  嬴政看著王翦和蒙武,淡淡地問。

  他們二人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樣的戰功,若是假的,根本經不起調查,桓齮敢讓人送來咸陽,敢送到大王面前,很有可能確有其事!

  何況奏報裡面,還寫明王離可以作證,王離總不能真的把王翦給坑了。

  哪怕桓齮再怎麼糊塗,也該知道大秦的律法有多嚴。

  「或許,是真的!」

  蒙武想到了這一層,已經找不出其他無法相信的理由。

  王翦回過神來,再看奏報上的內容,又道:「如果此人真的有那麼勇武,大秦又得了一名勇將,說不定是我們大秦第二個武安君!」

  武安君白起有多厲害?一生戰無不勝,擔任秦國主將三十多年,攻城七十餘座,戰功赫赫。

  「臣看桓將軍的奏報後面還寫,白仲來自郿邑白家村,和武安君來自同一個地方。」

  

  王翦說到這裡便停止了。

  白起功高震主,最後被賜死杜郵,把白仲和白起的關係比較起來,再說下去多少有點不合適。

  嬴政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對白仲更欣賞,笑道:「白仲,有可能是寡人的武安君!」

  「恭喜大王!」

  王翦和蒙武齊聲說道。

  他們都能看出來,嬴政對白仲很滿意,如果查清楚戰功沒問題,此子必定會被重用。

  「桓齮要拿下赤麗,只是時間問題。」

  「只不過,北境的李牧隨時會南下救援,赤麗和宜安二城,趙國必定會死守,桓齮接下來的處境將不太好。」

  嬴政停頓片刻,看著王翦,問:「王賁可是在上郡大營內?」

  「是的!王賁率領十萬大軍,駐紮上郡,隨時能為大王效勞。」

  王翦高聲道,仿佛看懂了大王想做什麼。

  嬴政說道:「命王賁率領上郡兵馬,先取狼孟,後東進番吾,迫近邯鄲,同時……」

  他看向了蒙武。

  「請大王吩咐!」

  蒙武躬身一拜。

  「同時,蒙卿率領河東大營的兵馬,渡漳水,取鄴城,最後向邯鄲迫近。」

  「兵分三路攻趙,赤麗、宜安打開邯鄲北邊門戶,從番吾深入趙國內部,再從南線漳水進軍攻打邯鄲。」

  「寡人要讓趙王遷措手不及!」

  嬴政站起來,看向旁邊的沙盤。

  覆滅六國的雄心,再次燃起。

  「臣等領命!」

  蒙武和王翦齊聲說道。

  ——

  趙國皇宮內,鶯鶯燕燕。

  十多個趙宮妃子,衣衫不整,在大殿上嬉戲。

  趙王遷蒙著雙眼在捉迷藏,舉起雙手,慢慢地往一個妃子走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美人,你們在哪裡?」

  那個妃子嬌笑了一聲,正要離開,卻被另外一個妃子輕輕一推,正好和趙王遷撞個滿懷。

  「美人,捉到你了!」

  趙王遷抱著那個妃子,摘下蒙眼的布條,上下其手,親親抱抱。

  其他妃子見了,媚笑著挨近過去。

  大殿上,瀰漫著不堪的氣息。

  「大王!」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到大殿前面,又不敢進去。

  「郭開?有何事?」

  趙王遷被打斷了興致,往外面看了一眼,不耐煩地揮手,讓身邊的美人退下去。

  郭開這才敢走進大殿,急切道:「大王,有緊急軍情,秦軍越過太行山,強攻赤麗,已經殺了赤麗過半守衛,守將趙源快要撐不住,一旦赤麗失守,宜安很快也會沒了,邯鄲北邊將會直接暴露在秦軍面前,到時候我們都要完了。」

  他舉起一份竹簡,送到趙王遷面前。

  砰!

  趙王遷剛看完,甩手把竹簡摔在地上,氣得滿臉漲紅。

  「秦國,又是秦國!」

  「嬴政他怎麼敢的!」

  「赤麗宜安,絕對不能失守,現在要怎麼辦?」

  趙王遷站起來,著急地看著郭開,問:「你覺得要怎麼辦?」

  「臣……臣也沒辦法。」

  郭開瑟瑟發抖。

  秦軍是七國之中,實力最強的軍隊,他們都不是對手。

  但是努力地想了一會,郭開想到了什麼,連忙道:「有了,讓李牧從雁門關回來,先守住宜安,再奪回赤麗。」

  「不行!」

  趙王遷馬上否決了。

  李牧功高震主,在趙國的聲望,比作為趙王的自己還要高,趙王遷十分忌憚,以前在邯鄲時,李牧自恃功勞,三番五次地忤逆自己,恨不得把他砍了。

  又因為趙國沒有什麼大將,李牧是廉頗之後,唯一能撐得起趙國的將領。

  趙王遷不敢把李牧得罪死了,又捨不得殺了,乾脆安排到邊境鎮壓匈奴,眼不見為淨。

  要是李牧守住宜安和赤麗,趕走秦軍,又立了大功,他這個趙王,擔心再也壓不住李牧。

  「如果不這樣,邯鄲北邊門戶就會守不住!」

  郭開想到了一個主意,又道:「等到李牧打跑秦軍,大王別讓他回邯鄲,繼續鎮守雁門關,就無法再頂撞大王,功勞也和他無關。」

  趙王遷一聽,覺得這樣不錯。

  要是北邊門戶沒有了,邯鄲肯定很危險,遠比李牧功勞越來越大要危險。

  「傳李牧回來,先守住宜安,再奪回赤麗。」

  「要是赤麗、宜安有失,寡人一定把他斬了!」

  趙王遷惡狠狠地說道。

  ——

  就在當天,一匹快馬,飛快地離開邯鄲,繞過赤麗、宜安兩城,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奔向雁門關。

  調令送到李牧手上時,騎士的快馬,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將軍,可是赤麗的軍情?」

  一旁的副將問道。

  他們早已經得知赤麗的困局,也清楚秦軍要拿下邯鄲北邊的門戶,但李牧一直沒有從雁門關回援,原因很簡單,等著趙王遷的調令。

  李牧聲望再怎麼高,也是一個臣子,無論趙王遷如何昏庸,其心還是忠於趙國,也很清楚自己被安排到北境的原因。

  沒有調令,隨意離開北境要地,趙王遷就算要斬他,李牧也沒辦法。

  李牧也能猜到,趙王遷一定會調自己回去,對付桓齮。

  「沒錯!」

  「你找人幫我把這份東西,送去給司馬尚將軍。」

  「既然秦軍想得到我趙國北地,那麼我就要把這十萬秦軍,永遠留在此處。」

  李牧看完了調令,從身上取出一份竹簡,交給那個副將。

  關於宜安和赤麗的困局,他已經想好所有應對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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