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解除婚約
2024-06-08 01:44:38
作者: 非六六
現在沈約秋對祁景行有著說不出來的感覺,很複雜。
夢裡的他滅了自己的全家,可是現實生活中,他又處處護著自己。
雖然余楓上次從京城無功而返,但是沈約秋隱約能猜出祁景行的身後是有強大的背景的,這也是為什麼自己要擴大生意,就是為了能夠有自保的能力。
「借酒消愁。」
沈約秋看了一眼他腳邊已經空了的酒罈子,「看來從京城傳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祁景行喝酒的手一頓,看向身邊的女子。
沈約秋只穿了單薄的衣服,面容清秀,笑得溫婉,在晚風下,顯得格外柔弱。
他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沈約秋的身上,「你怎麼知道?」
「阿言是你的隨從,他雖然是被我威脅著進京的,想必走之前定是跟你通了氣,得了你的允許才去的。」
這也是她讓余楓去京城查祁景行身份的原因之一。
「若是你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你,你該如何?」祁景行十五歲便上了戰場,在戰場上廝殺拼搏,時常會將身家性命交付於身邊的人,他信任他們就像信任自己一樣。
賈勉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甚至有的時候比雷言還要信任,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賈勉會背叛自己。
祁景行甚至想過,會不會是雷言騙了自己?可直到看到祁家信物,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背叛了他。
「可有傷亡?」沈約秋問道。
祁景行點點頭,「有。」
「自然是清理門戶。」沈約秋淡淡地說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好比做生意,若是你信任的夥計帶著你的秘方逃到了對家,那麼你的生意就會冷淡,甚至可能會讓你破產,這樣的人留著幹什麼?過年嘛?」
「你這話說的倒是實誠。」祁景行苦笑一聲,他竟然還沒有一個小姑娘看的通透。
沈約秋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看著身邊男子俊逸的側臉,說道,「最信任的人是交付過感情的,風涼話誰都會說,要如何做還須看本人。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嘛?」
祁景行仰頭將酒罈里酒一飲而盡,是的,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只是不願意去承認。
「起風了,回去吧。」說著,沈約秋就要起身,或許是因為坐的時間太長了,腿腳有些麻,站起來又有些著急,身子一軟,差點沒有站穩。
祁景行眼疾手快地出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往懷裡一帶。沈約秋整個人倒在了他的懷裡,酒罈滾落在地上,瞬間碎成片。
沈約秋靠在祁景行的懷裡,突然覺出滿滿的安全感。
鼻尖帶著淡淡的酒氣,竟然有些好聞,耳朵里傳來他的心跳聲。
「小心一些。」祁景行低頭看著老老實實趴在自己懷裡的小姑娘,嘴角微勾,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緊接著,帶著沈約秋飛身下了屋頂,穩穩地站穩後,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外衣,柔聲說道,「趕緊回去休息吧。」
沈約秋點點頭,轉身快步走回房間,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一路小跑。
將身子抵住門,沈約秋想起剛才那個溫熱的懷抱,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沈約秋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說著趴在床上,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被子裡。
祁景行直到沈約秋房間的燈滅了,這才轉身離開沈宅,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樹林裡,雷言早就在那裡等著。
「將軍。」
「賈勉叛主,下誅殺令!」祁景行冷聲說道,像是冬夜裡的寒風,不帶一絲溫度。
雷言一愣,抱拳說道,「是!」
「誅殺令一旦下達,勢必會驚動大皇子。」雷言說道,「將軍現在是否打算回京?」
「再等等。」祁景行望著天上的明月,說道,「你還需再次潛回京城,將太子昏迷之事調查清楚。」
雷言領命便飛身離開。
他傷好了之後,去了福安鎮附近的暗樁,調派了一些人手,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福安鎮以備不時之需。
「雲石。」祁景行聲音剛剛落下,一個影子便落在他的身後。
這是他的暗衛,之前一直在福安鎮潛伏,最近才啟用,「錢家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錢家的鏢局與藥行已經讓沈家姑娘悄無聲息地盤下,但是有一點疑惑之處,這錢家父子一直在福安鎮生活,家裡怎麼會有宮裡的東西?」雲石冷聲說道。
「宮裡的東西。」祁景行劍眉微蹙,現在事情才剛剛浮出水面,說道,「接著查,既然跟宮裡牽扯上,那就查宮裡,尤其是大皇子方面,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卑職領命!」
現在才剛剛起風,祁景行有預感,一切才剛剛開始!
錢家父子與鄭縣令落馬,沈於衷也被無罪釋放。沈約秋悄無聲息地吞下了錢家的鏢局跟藥行,單憑這一份魄力,祁景行就不能將沈約秋看作一個弱女子。
「今日心情很好?」祁景行看著哼著小曲打著算盤的沈約秋,倒了一杯茶,出聲問道。
沈約秋將算盤打得噼啪響,說道,「自然是好的,賺了銀子誰的心情都好。」
「錢家的鏢局與藥行的確是個賺錢的營生。」祁景行淡淡地說道。
沈約秋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瞬間釋然,這件事自然是瞞不住祁景行的,「你都知道了。」
「自然。」祁景行說道,「你看重了鏢局與藥行,看似與鐵鋪沒什麼關聯,但都息息相關。鏢局走鏢可以用鐵鋪打出來的兵器,而你的外祖父家世代行醫,自然了解藥材,這兩樣生意只會讓你穩賺不賠。」
「嘖嘖。」沈約秋嘖嘖兩聲,看著祁景行,抱起自己的算盤,說道,「你這人真無趣,什麼事情都看透說透,一點懸念都不留給別人,不跟你說了。」
「對了。」沈約秋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坐在一旁氣定神閒的男人,「錢家的事情已經了結了,這錢家父子後半輩子恐怕都要在牢里度過了,咱們的事情是不是該說清了?」
「什麼事情?」
「自然是澄清你我的關係啊,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