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分一杯羹

2024-06-08 01:43:46 作者: 非六六

  長房這邊在商量著如何從沈於衷這邊分一杯羹,那邊莫氏很快找來了經常給沈約秋看病的大夫。

  像往常一樣,開了幾幅調養身子的藥方。

  沈約秋的身子從小就是這樣,經常吃藥,但只能養著,卻不能根治。

  喝完藥的沈約秋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熟了,這段時間頻繁用控火術,身子有些受不住了。

  一覺醒來,便看到莫氏坐在自己的床邊,手裡還拿著針線筐,正在納鞋底。聽到床上有動靜,看到自己的寶貝閨女醒了,連忙問道,「秋秋,感覺怎麼樣?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娘,別擔心,我就是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沈約秋安慰道,看著莫氏眼下的青色,又愧疚又心疼地說道,「是女兒不孝,讓娘擔心了。」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莫氏憐愛地看著女兒有些蒼白的小臉,說道,「大夫說這幾日不能太勞累,幸虧小路給了一個補氣血的方子,大夫說這個方子裡面有幾味十分名貴的藥材,娘已經讓你外祖父去找了。」

  「娘,你別聽路知行的。」沈約秋做起來,看著莫氏遞過來的方子,裡面有的藥材一味十兩銀子,這是在吃錢吧,「八成是騙人的。」

  

  「小路怎麼會騙人,你外祖父說了,這個方子是極好的。」莫氏點了點自家女兒的眉心,看著自家女兒一臉肉疼,忍不住笑道,「真是一個小守財奴,摳門!」

  「我那是知道省錢好不好。」再說了,路知行最會騙人了。

  這句話自然不敢說,怕自家娘又罵她。

  娘倆正在屋裡說笑,忽然聽見院子裡有些吵鬧,便聽見沈大伯的聲音傳過來,「二弟啊,這鋪子原本就是咱爹留給咱倆經營的,你每日把控著店裡的生意不說,難道連錢也不給嗎?!」

  「是啊。」李氏又細又尖的聲音傳來,像是一隻老母雞,「這鋪子原本就有我家一半,聽說你又做了一大筆生意,掙了不少錢,我們長房需要分一半。」

  「你在這裡待著。」莫氏一把拉住正準備下床的沈約秋,說道,「你大伯聽說咱們又談了一筆大生意,是來要錢的,這事情交給娘就行了,你別操心了。」

  自家女兒身子剛剛好一些,萬不能讓她為此再操勞。

  「嫂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莫氏關上沈約秋房間的門,第一次反駁了李氏的話,「鋪子雖然是公爹留給長房跟二房的,但是我家相公每日在鋪子裡面打鐵,生意也是我家談成的,怎麼你們長房動動嘴皮子,就想分走一半?這錢你也敢要?這天下可沒有吃白食的理。」

  沈約秋在房間裡聽見自家娘說的話,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莫氏反駁李氏的話,平日裡莫氏對於李氏占便宜、霸道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忍就忍過去了,沒想到這次竟然直接懟了回去!

  「莫氏,你這個不下蛋的老母雞,在這裡胡說什麼?!」李氏見莫氏竟然敢這樣說她,立馬拿出了撒潑的氣勢,「你們二房連個男丁都沒有,香火還得讓我們長房傳下去,我們長房乃是沈家香火,你一個蛋都下不來的,竟然也敢說我!」

  「再說了,等你們死了,還不得是我兒給你們披麻戴孝,扶棺送靈,現在不對我兒好一些,死了都沒人送!」

  讓李氏最為驕傲的就是這個,每次說出這個,莫氏都不會作聲。

  一戶人家若是沒有兒子,那便是絕戶,若是自家兄弟有兒子可以過繼,死後也可以扶棺送靈。

  莫氏臉色一黑,看著李氏如此撒潑,自己胸中堵得慌,但是她又不能像李氏一樣去撒潑。

  「這個不勞大伯母費心了!」沈約秋披著外衣走出來,未施粉黛,卻楚楚動人,沈月春看到沈約秋那副扶弱如柳的樣子,小聲罵了一句:「狐狸精!」

  「鋪子是沈家長房與二房的不假,但是這次生意皆是我父親一力完成,我記得當初父親讓大伯跟堂哥過來幫忙,伯父可是說過,沈家二房的生意他才不管呢。」

  「如今這是怎麼了?又來打秋風?」

  一旁的祁景行聞言,不由得低笑一聲。身子不舒服,但不妨礙這個丫頭毒舌啊。

  「秋秋,你怎麼出來了?」莫氏一看沈約秋出來了,連忙走過去,「快回去,這裡有爹娘呢。」

  沈約秋衝著莫氏搖搖頭。

  沈月春見狀,上前一步說道,「這十里八鄉的,那個不知道這鋪子乃是屬於長房與二房,如今你們家霸占鋪子不說,現在是連分紅也不給了嗎?竟然還說我們是打秋風的。」

  「怎麼說我娘也是你長輩,如此說話,可是對長輩不敬!再說了,若是二房執意不肯歸還,那我們就去衙門說說,你們二房搶占長房財物,是何道理。」

  沈月春越往下說越起勁,覺得自己說的大義凜然,頭頭是道,她自己都快被自己身上這個氣質所佩服了。

  李氏跟沈大伯聞言,連忙說道,「對,你們若是不給,我們就去衙門上說道說道去,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大哥,你當真要與兄弟對薄公堂!」沈於衷冷聲問道。

  沈大伯以為沈於衷這是害怕了,點頭說道,「對,我可是聽說了,你這次生意談下來,鋪子可以淨賺五百兩,我要的不多,給我三百兩。」

  沈月春也在一旁附和。

  「呵。」沈約秋聞言真是氣笑,「堂姐真是士別三日,讓我刮目相看呀。」

  「怕了吧。」沈月春多裝一秒都是對她智商的侮辱,「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什麼法呀,我也是讀書的。」說著還看了一眼祁景行。

  「當真是蠢笨如豬。」沈約秋冷哼一聲,「真是難為你了,堂姐,就你那核桃大的腦子能想到這些,想必已經是你的人生極限了吧。」

  祁景行正在後面喝水,聞言,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接收到沈約秋的眼神,又立馬乖覺,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想挨罵,擾了自己看戲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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