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他是客人

2024-06-08 01:43:29 作者: 非六六

  雲紋令牌乃是象徵著祁家身份的令牌,只有祁家嫡系才能有資格擁有,就連雷言這個心腹都不曾有,這個齊邦竟然有雲紋令牌?!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雲紋令牌號令整個暗樁,自我拿到令牌以來,從未使用過。」齊邦說道,「眼下京城形勢微妙,大皇子到處剷除太子/黨羽,祁家便是第一個。」

  「眼下情況不宜打草驚蛇。」雷言說道,「此次進京,公子也是為了知曉京中情況,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的情況。京城之中還需齊掌柜多多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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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自然。」齊邦說道,「只是將軍何時能回京?」

  「將軍自有將軍的打算,這個屬下就不知了。」

  祁景行現在身處劣勢,太子殿下昏睡不醒。面對大皇子的追殺,他躲在暗處才是最安全的。而且,少一個人知道,他多一分完全。

  防人之心不可無。

  齊邦聞言,自然知道這位得力幹將心中所想,便沒有再問下去。

  其實雷言大可不必如此忌諱,他齊邦不僅是齊家的齊,更是祁家的祁,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還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助力。」雷言這才想起來沈約秋囑託的事情,當初來之前,祁景行曾吩咐過,要他順手把這件事給辦了。

  「這是狀紙,上面羅列了郁蘭山福安鎮錢家父子,欺男霸女、魚肉鄉里、為富不仁的證據,需要遞交給府尹。」

  「這家父子得罪了將軍,又為富不仁,與當地官府勾結,將軍想要為民除害。」雷言說得義正言辭。

  齊邦差點就信,祁景行這個人可不是什麼行俠仗義之輩,不過雷言既然提出來了,說明這件事是經過祁景行認可的。

  他挑眉將狀紙接了過來。

  雷言從趙氏酒館出來,熟門熟路地走到祁府門口。

  祁府位置雖然不是京城最繁華的地界,但也有往來商販。他在一個茶攤上探測了一番,發現周圍的人都有些不對勁。

  對面買珠釵的女子眼神飄忽不定,時常看一下祁府門口;另一邊捏糖人的中年男子機敏地看著周圍,還有挑擔子的人,明明是在街上吆喝買東西,卻一聲不吭,種種跡象只能說明祁府已經被人盯上了。

  齊邦並未騙自己,眼下他不能冒險回祁府。

  從腰間掏出一個銅板,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旁的斗笠,低頭快步離開。

  這邊沈約秋因為那日的夢,又驚又怕。

  祁景行的身份自己並未摸清楚,這樣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她日夜難眠。

  如今外有錢家父子,內有祁景行,自己還真是內憂外患啊。

  看到自家爹娘跟那個人面獸心的人聊的十分開心,也不知道那個狗東西跟自家娘說了什麼,竟然惹得莫氏開懷大笑。

  真是陰險狡詐!

  祁景行似乎感受到被一道強烈的目光所注視。

  他扭頭看過去,沈約秋來不及收回眼神,與祁景行撞了個正著,她翻了一個白眼,扭身回到了房間裡。

  祁景行微微一怔,方才沈約秋對自己滿眼防備,自從那日之後,沈約秋每次看自己就像是看仇人一般。

  難道自己用力過猛,嚇到這個小娘子了?

  祁景行開始反思自己。

  眼下雷言並未從京城傳來什麼消息,待在沈家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沈於衷有一手好手藝,打鐵的技藝若是能為他所用,日後他必然如虎添翼!

  「小路,看什麼呢。」莫氏見祁景行對著沈約秋的房間發呆,笑著說道,「秋秋那孩子,就是被我跟她爹慣壞了,你別放在心上。」話音剛落,便聽見院子外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嬸子。」

  莫氏快幾步走到院門口,打開門一看,只見余楓拎著兩條魚站在門口,「嬸子,這是現釣的魚,拿來給您和沈叔嘗嘗。」

  「余捕頭有心,這怎麼好意思。」莫氏看了一眼祁景行說道。

  余楓憨厚地笑了笑,「那日沈姑娘說,夏日炎炎,臨江的魚最是美味,於是便釣了幾條。」

  沈約秋屋內聽見動靜,連忙出來,看到余楓面上一喜,「余大哥,快進來。」

  祁景行擰著手中的藥材,看著沈約秋親熱地將余楓迎進門,還找了水桶將那兩條魚放了進去,「余大哥,我正好有事找您。」

  說著,兩個人便一前一後進了堂屋。堂屋的門敞開著,一眼便能看到屋內的情況,只見沈約秋將他拉到桌子旁,往外看了一眼,見祁景行站在院子裡往這邊看,又拉著余楓往裡間去。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祁景行只覺得自己心裡酸酸的,十分不暢快。

  這個沈家小娘子,對自己從來都是橫眉冷對的,對這個余楓倒是熱情得很,難道他堂堂祁家將軍不如一個小捕頭嘛?!

  「小路啊,你幫我把這個送進去吧。」莫氏看著祁景行一臉酸意,將手中的茶壺遞給祁景行,說道,「去給客人倒水啊。」

  還是沈母好,說話都順耳多了,對,不管怎麼說,余楓都是客人!

  祁景行端著茶壺走進去的時候,余楓跟沈約秋頭對著頭不知道說什麼,看他進來,立馬不說了。

  「你瞧你,客人來了怎麼能不讓客人喝茶呢?」祁景行將客人兩個字咬得格外重,然後對余楓笑著說道,「招待不周,還望余捕頭見諒。」

  話里話外,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

  「阿秋,今天中午就留余捕頭吃飯吧,伯母說親自下廚。」祁景行站在沈約秋身旁,看到她頭上的髮簪有些歪了,便伸手扶正,「你瞧你,總是這般。」

  語氣充滿了寵溺,若不是那個夢,或許沈約秋就沉溺其中了,可見面前這個人有多麼狡詐。

  她往後退了一步,冷聲說道,「我知道了,放這裡吧。」

  祁景行聞言也不生氣,倒是寵溺一笑,哄道,「還生氣呢?都是我的錯。」活脫脫像是一個哄娘子開心的小郎君。

  看余楓的眼神倒是充滿了敵意,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你要沒什麼事情,就出去吧,我跟余大哥還有事情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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