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掐脖子了

2024-06-08 01:42:40 作者: 非六六

  當年沈老爺子買下這塊地,在後頭建了住人的宅子,前頭建了間鋪子。兄弟三人分了宅院後,二房住的地方本來就有一扇通往前頭鋪子的門,砌牆和大房的住處隔開後,大房那頭也打了個門通往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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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氏說這話時,沈月春正好走到門口草簾後頭,聽到沈約秋被二嬸這樣寵愛,又想起自己家什麼都供著兩個弟弟,氣地用繡花鞋狠狠踢了一把門檻,跺著腳回房去了。

  沈約秋終是笑了起來,搖了搖莫氏的手臂:「我又不缺那些東西,剩下的錢我要給外公買糕餅去!」

  說完就跑出了門,纖弱的背影在那一刻顯現的快活,讓沈家夫妻都欣慰地笑了起來。

  沈約秋跑得太急,剛跑進莫家醫館,腦袋就一陣暈眩,臉色慘白得毫無血色。

  沈約秋緩了緩,才慢慢找了張凳子坐下,看著小醫館裡排隊問診的人,決定自個兒到後院去。

  醫館後院屯著藥材,她直接去後邊拿藥要來得快些。

  莫老大夫今日出門採藥,後院只留下一個叫阿采的小藥童,正在熬著藥。

  沈約秋原本走向藥材的腳步,在看到藥煲底下的火苗時,頓住了。

  「阿采,我娘讓我來拿兩幅藥,有幾味藥我不認識,你幫我去找找,我替你看火,怎麼樣?」

  小藥童自然認識莫老大夫的外孫女:「我去給你找,你別讓火太大了就行。」

  沈約秋連連點頭,然後坐在藥煲面前,拿著扇子控火。

  她盯著火,心裡想著:熬出一碗恰到好處的湯藥。

  想法剛一出,就見那火苗竟然晃了晃苗尖兒,像是點了點頭,開始自動保持著文火。

  沈約秋屏住了呼吸,盯住那火苗,又想:把藥弄糊。

  這回那火苗可再也不收斂,猛地竄高,甚至燒黑了藥煲邊緣。

  沈約秋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這回直接脫口而出:「停下停下,正常熬藥!」

  火苗瞬間矮了下去,乖乖地熬起了藥。

  「秋姐姐,藥配好了!」

  沈約秋心虛地拿過藥,腳底抹油:「那我就先走了,我娘等著救人呢!」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裡卻已經激起了千層浪。

  她竟然能控火?

  那阿爹的鐵鋪……

  這些年因為她這病弱的身子,爹爹雖然能掙錢,但大部分錢都拿來給她吃藥了,故而家中生活雖不拮据,但也談不上富足。

  如今天賜異能,她一定得好好利用這能力,讓爹娘都能過上好日子。

  沈約秋兀自出神,冷不防被人一推,摔在了路邊牆邊。

  「官府拿人,速速退讓!」

  沈約秋揉著撞疼的肩膀,「呸」了一聲:官府拿人就能這樣推搡她這個小老百姓了?幾個捕快好大的官威!

  沈約秋氣鼓鼓地往家裡趕,一路上隱約聽到那群官兵要捉拿的人,是什麼貴族子弟的逃犯。

  回到家中,莫氏熬藥,沈約秋就圍在旁邊,嘴巴不停地怒斥那幾個推搡她的官兵,說完疑惑道:「這被追捕的貴族子弟,到底犯了什麼大罪,現在城裡人仰馬翻的,到處都在搜查呢……哎呀,不會要搜我們家吧?」

  莫氏道:「你去拿藥那會兒官差早來過了,也就是那領頭的受過你外公的恩惠,進我們家意思意思轉了兩圈,便走了。」

  沈約秋點了點頭,這麼看來她爹早上撿回來的人應當不是什麼通緝要犯。

  這時沈於衷在鐵鋪外頭喊:「秋秋她娘,送米麵的來了,你來看看斤數對不對得上!」

  「哎哎!」

  莫氏放下藥碗便走,沈約秋想了想,端上藥碗便朝屋中走去。

  沈家二房總共分到三間屋子,沈於衷夫婦一間,沈約秋及笄以後獨自住了一間,剩下一間用來放雜物,如今沈於衷搬了張竹床過去,將那個受傷的男人安置在裡邊。

  她將藥碗放在床邊的小几上,冷不丁瞥見男人已經清理乾淨血漬的面容,一怔。

  說這是個男人也不太準確,對方樣貌年輕,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面白如玉,鼻樑卻高高頂起,下顎線硬朗堅毅,削弱了這張臉的文弱之氣。

  緊閉的雙眼,眼尾微微翹起,睫毛濃密纖長,若是睜開,應當是一雙令人驚艷的眼睛。

  沈約秋不由自主俯下身,想再靠近一些去看。

  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沈約秋駭然,身體下意識撤退,手腕上卻傳來一陣巨大的拉力,把她整個人都向前拉去!

  「砰!」

  天旋地轉,沈約秋的脖子猛然被一雙手掐住,男子的氣息沉沉壓下來,將她鎖在了這一方竹床上。

  沈約秋方才還在讚嘆的那雙眼睛,此刻沉沉地盯著她,男子嘲諷的聲音響起:「想殺我,也要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

  說完,他手上正想一個用力,將手中纖細的脖子扭斷。

  然而,身上被砍了一十八刀、一個時辰前剛剛被莫氏包紮好的傷口,在這一翻大動作之下突然崩裂。

  然後沈約秋就看著扼住自己脖子的男子,痛暈了。

  沉沉的重量壓了下來,沈約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人掀開。

  爬下了床的沈約秋對著床上的人狠狠踢了幾腳:「這回撿回的是頭畜牲!還是頭白眼狼!」

  沈約秋氣狠狠地在雜物間裡找了把鎖和鏈條,直接將人的縛鎖在了床上。

  沈約秋露出一個報復的笑容:「白眼狼就應該拴著!」

  說完,她端起旁邊的藥碗,也不管床上的人是不是醒著,拿了筷子把人嘴巴撬開,直接把藥灌了下去!

  不少湯藥灑了出去,黏糊糊地沾在男子的衣襟和頭髮上。

  沈約秋蒼白的小臉笑得更加燦爛:白眼狼,你給我髒著吧!

  不知過了多久,這藥碗終於起了點作用,床上的人終於悠悠轉醒。

  屋內早就沒了別的人影,祁景行看著陌生的房間,想起剛才自己似乎醒過,還有個女人要趁機對他下手……

  「爹!你不知道那個人有多過分!我給他送藥,竟然掐我脖子!您差點兒就見不到您的乖女兒了嗚嗚!」

  屋外少女告狀的聲音像是初春的青團,咬一口軟綿清甜,又像是絨乎乎的雛鳥羽毛,輕輕撓在心間。

  祁景行回想了一下自己中途醒來的場景,大概知道自己似乎誤會了什麼。

  他還需要時間和地方養傷,還是出去解釋清楚為好。

  於是祁景行雙手一撐,正要坐起來,就聽到一聲嘩啦的鎖鏈聲響。

  祁景行一低頭,就看到縱橫交錯的鏈條,把自己捆在了床上。

  祁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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