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王妃走了
2024-06-08 01:38:32
作者: 淇淇雪餅
白婉柔的心裡亂七八糟,因此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影子透過門縫投到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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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江煊聽了冷玄月的話,並沒有過多驚訝。
他早就聽聞陳儒之有隱疾,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患病的。
因此,他表情疑惑的看向了冷玄月:「還請冷公子繼續說,王爺他是如何患上這隱疾的?」
聞言,冷玄月沉思了片刻,最後他看向了陳儒之,眼底帶著一股詢問。
似乎在詢問這件事自己到底能不能說給別人。
陳儒之注意到了,朝他點了點頭。
他的隱疾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無需再隱瞞著。
見此,冷玄月才開了口:「神醫也知道,之前我們王爺一家為國家鎮守邊疆,國家一直和平,百姓安樂。」
「可是多年前,東臨、南疆等國家進犯,我們王爺的父親和兩個哥哥英勇無畏,不僅抵禦了敵國進犯,同時還想收復他們的疆土。」
他說著,神情突然變得低落,連陳儒之也垂下頭來不言語,表情凝重,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江煊的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他便聽見冷玄月繼續道:「可是意外發生了。」
「王爺的父親和那兩個哥哥突然慘死,幾乎沒有任何徵兆,最後大軍慘敗。」
「王爺得知後傷心欲絕,前往邊疆打敗敵軍,並帶回了親人屍骨埋葬。王爺在對戰途中被困冰川,從那開始,便患了寒疾,雖然平時不顯示,但是王爺的身體因此體弱多病,所以回京修養。」
他的話說完,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沉默。
江煊的眉心微皺。寒疾可不好治。
他正思索著,突然餘光瞥到了什麼,視線驟然往門外看去。
其餘幾人有所察覺,視線全部轉向了門外,看著地上那抹淡淡的身影,皆是表情一變。
下一刻,他們都認出來了,門外之人是白婉柔。
江煊到底不是王府的人,不認得白婉柔,他剛要開口,就見冷玄月朝他搖了搖頭。
用唇語無聲的道:是王妃。
見此,江煊才閉緊了嘴巴。
陳儒之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望向門外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期待。
這一刻,他早已把自己寒疾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他的心裡忍不住的想。婉柔主動過來找自己,是不是還愛著他?
剛才她一定聽到了江煊的話,會不會在心裡為自己的傷勢而擔心?
一時間,這些想法填滿了他的腦海。
一旁的冷玄月看見他這副樣子,幾乎一瞬間就猜到了全部心思。
他臉上原本悲傷的表情頓時一變,轉換成一抹壞笑。
隨即,他用唇語朝陳儒之無聲的道了句:「王爺放心,我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見陳儒之朝他投來警告的眼神,他絲毫沒有理會,唇邊勾起一抹笑容,卻用及其悲傷的語氣道:「哎呀,王爺太慘了,這寒疾如此難纏,又在王爺體內好幾年了,怕是沒得治了吧?」
聽到他的話,江煊作為一個醫者,下意識就想開口勸解。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林峰阻攔了下來:「神醫且安靜聽著就好,冷公子這麼說有他的原因。」
聞言,他只得疑惑不解的看著冷玄月,等他再次看向門外的那道身影時,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只聽冷玄月繼續用無比悲戚的語氣道:「連江煊神醫都說了,王爺他的隱疾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如今已經是無藥可醫了。難道王爺他這後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鬱鬱而終嗎?」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這府上還有誰肯細心照顧王爺啊!」
他說著,小心翼翼的看向門口:「王妃定是要和離回娘家的,王爺的家人又都戰死沙場,到時候我們王爺就真的孤苦無依了。」
聽著冷玄月的這些誇張的話,陳儒之雖然有些怒氣,氣冷玄月故意讓他的婉柔心疼。
但是他又十分想看看婉柔聽到這些話後的反應,所以並沒有出言阻攔,只是靜靜的盯著門外那道淡淡的人影,腦海中幻想出白婉柔溫柔詢問他傷勢的一幕。
他的唇邊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容。
門外。
冷玄月的聲音一字不漏的傳到了外面,傳到了白婉柔的耳朵里。
她倚靠著門框,感覺到自己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只得無助的靠著牆。
她的腦海中想起了陳儒之的臉,只覺得心中萬分難過。
這次,她似乎再也不能否認了,她心中的這股心疼,就是因為陳儒之而生的。
她的身體慢慢的滑下去,最後跌坐在地上,想起冷玄月的話,整個人面如死灰。
好像性命朝夕不保之人,不是陳儒之,而是她一樣。
冷玄月為什麼要那麼認為,認為她到時候會和陳儒之和離,不管不顧的回白家?
難道陳儒之他不會也是這麼認為的?
一瞬間,她的四肢冷了下來。
她甚至在想,如果陳儒之真的到了那個地步,自己真的會像冷玄月說的那樣做嗎?
不!雖然她已經不喜歡陳儒之了,但是也絕不會拋棄她離開。
她重新扶著門框,艱難地站起了身體。
她想起陳儒之的臉龐,咬緊牙關,心中下了決定。
這段日子,她要好好照顧陳儒之的身體,一定不會讓他落得那種結局。
即便他最後要死了,自己也不會狠心離開!
想到這裡,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起身離開了。
房間內,陳儒之很清晰的聽到了白婉柔的那聲嘆息。
他的眸子隨之一黯,眼底划過一抹心疼。
是他不好,讓婉柔如此傷心。
不過,這是不是代表著,婉柔她現在還在乎自己?
一旁,冷玄月說的正起勁。
現在他已經把陳儒之的三代祖宗都挖了出來,一個個的去數他們的悲慘。
甚至陳儒之的寒疾,到了他的嘴裡,已經漸漸變成了無藥可醫的症狀。
連陳儒之的死狀都想像了出來,可謂是悽慘至極。
床榻上,林峰無奈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心中不停的念叨,他不認識這貨、他不認識這貨……
太丟人了,還是當著人家神醫的面。
即使想讓王妃心疼王爺,也用不著這麼誇張吧?
陳儒之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他看向冷玄月的眼底,含著徹骨寒意。
可惜冷玄月說的正起勁,絲毫沒有察覺到那股正朝自己襲來的殺氣。
江煊怕他待會兒會被陳儒之剁成肉泥,只得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提醒道:「冷公子不必說了,王妃她已經走遠了……」
聞言,冷玄月這才停了下來,他想起剛才自己誇誇其談的一幕,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怎麼樣,本公子的演技不錯吧?嘿嘿……」
他正笑著,回頭一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
旋即,他的眼底露出一股強烈恐懼,一邊往後方退縮,一邊朝陳儒之露出討好的僵硬笑容。
「王、王爺,我可都是為了您好,為了能讓王妃與您和好,我把話本子上的都背出來了,您可不能打我……」
見此,陳儒之的眼底殺意越發濃烈,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朝冷玄月勾了勾手指:「過來。」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冷玄月的身體一緊,他只得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
下一秒,「啪!」一聲,隨即響起一聲慘叫。
冷玄月捂著自己的腦袋,齜牙咧嘴的慘叫著。
一旁親眼目睹他挨揍的林峰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心中暗嘆,王爺的手勁兒奇大,剛才那一下,怕是險些把冷玄月的腦瓜子給拍扁!
一旁,江煊看著這一幕,眼眸微微眯了眯。
以前他只聽說陳儒之寵愛一個名叫「月意」的侍妾,對那個正牌王妃是理都不理,冷落至極。
可是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傳聞中那樣。
陳儒之看起來,倒是格外重視他的王妃啊?
隨即,他搖了搖頭,唇邊露出一抹笑。
傳聞畢竟是傳聞,到底是親眼所見才是真。
白婉柔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她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氣,緩緩往屋裡走。
與此同時,綠竹冷眼瞥著青棠,冷聲道:「老爺的事,壓根就不是小姐的錯。」
「說不定王爺身上的毒就是老爺做的呢!」
聽到綠竹的話,青棠的瞳孔微縮,她的臉上升起一股怒意:「才不是!老爺他為何要對王爺下毒?還不是你胡說!」
綠竹也有些氣憤,當即回懟了過去:「你為何如此袒護老爺?你到底是老爺身邊的丫鬟還是小姐的丫鬟?」
青棠的眼眸有些躲閃:「我當然是小姐的丫鬟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綠竹咬牙,正要再說,就看見白婉柔走了進來。
頓時,兩人都閉緊了嘴巴。
方才白婉柔已經將她們的對話都聽了個清楚,她掃了一眼綠竹和青棠,沉聲道:「青棠先下去吧。」
青棠聞言,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隨即,白婉柔看向了綠竹:「以後你千萬不要在青棠面前提起這件事,小心打草驚蛇。」
聽到她的話,綠竹撅起嘴巴點了點頭。
她看見白婉柔的臉色不好,趕忙問道:「小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