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賭約
2024-06-08 01:32:43
作者: 淇淇雪餅
她們不像那些滿懷善意的下人,到了這裡之後也不幫著叫喊,走了幾步,恰好落在白婉柔身旁。
「小…小姐。」
「廢物東西!我不是說了要讓別人看見她和林峰親密的模樣嗎?怎麼現在連個人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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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意惡狠狠的說道。
但她終究還是怕有人會聽見,四處看了看,放小了聲音。
「把那個辦事的小廝給我找過來,我要好好懲治他一番。」
聞言,躲在暗處的白婉柔挑了挑眉,她看向陳儒之。
「看來我們的賭約很快就可以兌現了。」
陳儒之沒有應她的話,只是呆呆的看著月意的方向。
她……竟然真的是這樣的人?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曾經害了白婉柔這麼多次?
該不會,之前的事也是她的計謀吧?
陳儒之只覺得自己一顆心似乎都沉了下去,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一直信任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怪不得白婉柔的貼身婢女看著總是很恨自己的模樣,怪不得她很少在自己面前爭寵。
原來啊,一直都是他找錯了方向。
月意還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被戳破,只狠厲地望向荷塘。
每回她想要害白婉柔,總會被這樣那樣的事情打斷。
這次也不例外,誰知道這個該死的白婉柔運氣怎麼這麼好!
不過麼,看林峰著急的那模樣,到時候她應該很輕鬆就可以把白婉柔扳下王妃的位置了。
月意抬了抬腦袋。
「可是,小姐…這裡這麼多人。」
「你蠢嗎?不會把人叫去我的院子裡?」
月意對小桃的語氣算不上有多好,甚至可以說是很惡劣。
不過她早已經習慣了,自從月意被貶之後,不僅每天會麻痹自己,還有時候借她們這些下人泄憤。
月意對她不打不罵都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她從未想過得到什麼很好的待遇。
不過每每想到這裡,她總是會忍不住羨慕綠竹和青棠。
她們算是攤上了一個好的小主,不僅得了王爺的寵愛,而且有權有勢,最關鍵的是主僕關係相當的和諧。
想必就白婉柔對綠竹和青棠二人的寵溺,沒有任何一個下人會不羨慕吧。
她垂下腦袋,可惜自己運氣不好,先前因為短暫的利益跟了月意,還曾多次與白婉柔作對。
現在即使後悔又怎樣呢?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可吃。
而她,也註定要一直跟著月意用這些骯髒、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對付別人了。
恰在此時,白婉柔正想站起來戳破她們的陰謀。
然而在樹後面蹲了太久,她的腳早已經麻了。
於是站起來的那一瞬,她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整個人都往前栽倒去。
最後她並沒有落在冰冷的地上,身上也沒有染上泥土,只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陳……陳儒之。」
白婉柔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她實在想像不到陳儒之竟然會給自己當墊背。
看著他熟悉的眉眼,白婉柔只覺得她內心在瘋狂涌動著陌生的氣息,而她的臉頰與耳垂處早早的就染上了一抹紅霞。
「你還不打算起來嗎?要在我的身上壓多長時間?」
這句話牽回了白婉柔如絲如縷的思緒,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連忙用手撐著旁邊的地將自己的身子扶了起來。
「那個……咳。」
白婉柔很少和他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謝謝你還是對不起。
好在陳儒之並沒有糾結於此,在看出她有些猶豫之後,只淡淡地問了一句,「腿還麻嗎?能不能站起來?」
「啊?」
白婉柔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關心自己,大腦有些在狀況之外的游離。
「我說你啊,剛剛不是因為腿麻才沒站起來的嗎?」
「哦,應該能站起來吧,我試試。」
還沒等白婉柔試一下自己的腿經不經得起這一次的站立,陳儒之便已經將她半撐起來的身子一把扯了下去。
她還以為是惡趣味的他又想到什麼方式來戲弄自己,第一反應便是惱怒。
然而轉瞬卻看見他在用打圈按摩的手法給自己揉著小腿和腳踝的地方。
「你……」
「我怎麼了?」
陳儒之抬眸,微微傾斜的月光讓他看不清眼前這人的模樣,但他知道白婉柔似乎是在躲自己。
那個盈盈一握的腳踝,在他寬厚的手掌覆上去的瞬間便往後不斷地縮著。
他數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把她的腿往這邊拖拽過來一些了。
「你在躲什麼?」
伴隨著這個問題問出口的熱氣,白婉柔終於放鬆了些,她看了看陳儒之,咳嗽了一聲,「沒什麼,潛意識吧。」
片刻後,他的手才離開了她的小腿處。
「現在應該可以站起來了。」
白婉柔內心暗自想到,當然是了,即使腿有點麻也被他給揉好了。
她站起身,看著離自己沒有幾步遠的月意,心中竟然有些失落剛才的場景沒有被月意看見。
她還從來不知道月意看著自己和陳儒之恩愛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不過現在還是先解決這件事情為重。
「噓,安靜一下。」
「大家先回去吧,今日我落水的事情自會找到罪魁禍首解決了,就不耽誤各位了。」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其實下人們已經走的零零星星只剩幾個了,所以聽白婉柔說話的其實也沒有多少人。
「誒,王妃不是在這嗎?」
「是啊,我還以為她……」
「噓,你不要命了,這種話也敢說?」
白婉柔清楚的聽見自己現身之後有些議論的聲音。
但她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這本來就不是她需要關注的重點。
她只是淡然的轉身看向月意,眸中清冷的意味明顯。
「月意,不知你對於你剛才的那番言論,可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地方?」
「什……什麼言論不言論的,你可不要瞎說啊。」
月意內心其實早已慌了神。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特意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居然就在旁邊撞上了白婉柔。
彼時,一直被花花草草遮擋了身影的陳儒之也站起身來。
看著站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月意咬牙切齒,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王爺,你要相信我啊,這件事情絕對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陳儒之對上她似乎是求救的眼神,卻除了移開目光以外沒有任何舉動。
看見他這樣的反應,月意心都涼了半截。
「是麼?那我想問問你,你說找的小廝是誰啊?嗯?」
白婉柔步步逼近,月意無奈之下只好護著自己的肚子往後退。
她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可以解釋的謊言,先前是因為有陳儒之護著所以無法無天。
如今他置身事外,她就再也沒有任何辦法能求助了。
「王,王妃……你……」
月意其實很想對白婉柔放狠話,然而此時陳儒之就站在她面前看著,她一字一句都要好好斟酌,又怎麼能用滿含戾氣的語氣說話?
看著眼前的女人,月意心裡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臉上卻是單純無辜以及被冤枉之後的委屈。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適合做一個戲子,若是把如此精力放在唱戲上,怕是早已有所成就了。
白婉柔內心這麼想著,也知道她在陳儒之面前會隱忍自己的本性。
「我也不逼你,只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件事情我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你覺得可好?」
白婉柔停下了腳步,沒有再繼續往前,她臉上掛著一抹不輕不重的笑容。
但她知道,這個合理的解釋,月意是給不出來的。
果不其然,後者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還是只能含著淚看向陳儒之。
「王爺,難道如今連你也要向著這個女人嗎?」
「月意,不准沒大沒小的,婉柔再怎麼樣也是王妃。」
陳儒之厲聲呵斥了一句。
但是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句話讓兩個女人都愣住了。
白婉柔從來沒有聽見過他如此親切地喚自己的乳名。
而月意更是震驚,在王府中,他除了喚過自己月兒以外,何時還和白婉柔建立起了這樣親密的關係?
難道……他們二人早就已經?
想到這一點,她突然明了,怪不得聖旨下來之後他毫不猶豫就把自己廢了,抬白婉柔上位。
看來如今想要借陳儒之的手也是行不通的了,她只能在王府中憑藉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坐上王妃的位置。
月意的眼神在黑暗之中又冷了幾分,襯著這月色,竟有些和諧。
她看向緊緊挨在一起的白婉柔和陳儒之,臉上依舊掛著自己專屬的表情,問道:「是我錯了,敢問王妃想要如何責罰?」
陳儒之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在他旁邊,白婉柔思索了片刻。
「這件事情也不是一件小事,若是我給你的懲罰太輕,對別人也不公平。」
「這樣吧,就罰你禁閉三日,生下孩子後不允許抬位分,可好?」
沒等月意開口,陳儒之倒先蹙了蹙眉。
如此嚴厲的懲罰,到時候若是傳出去了,那些下人們在背地裡會如何議論白婉柔?
這些事情難道她先前都沒有想過嗎?
更何況,僅僅只是一次落水而已,真的值得她用這麼狠的懲戒嗎?
於是陳儒之有些禁不住食言了,「這個懲罰有些太過了吧?」
月意笑了笑,果不其然,他內心還是在意自己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陳儒之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白婉柔的名聲。
「王爺,之前我們說好了,你不插手,你要違反賭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