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酸

2024-06-08 01:31:49 作者: 淇淇雪餅

  「不錯,不錯,你們兄妹兩個戲演的不錯,若不是本王早就洞悉一切,恐怕要被白小姐的真情實意其欺騙了。」陳儒之拍了拍手,像看戲一般評價。

  白青庭暴怒,舉拳相向:「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妹妹才貌雙全,多少京城兒郎求之不得,她真心愛慕你,你卻如此對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聽見這話,陳儒之像是聽到一個笑話,哈哈大笑,反手握住白青庭的拳頭,語調陰沉:「真心?你可知道你妹妹早就是殘花敗柳?」

  白青庭愕然,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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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的挺像,只是你這身板有些弱,所以,白侯怕鬥不過本王,才用陰招嗎?」陳儒之輕輕一折,尖銳的疼痛襲來,白青庭只覺著手要斷了。

  白婉柔瞧著哥哥疼的呲牙咧嘴,連忙求饒:「王爺,求您放過我哥哥,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別說話,本王耳朵嫌髒。」陳儒之放開白青庭,在衣擺上擦了擦手。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現嫌惡,白婉柔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卻還想著解釋清楚就好了,他只是誤會了。

  白青庭不懂陳儒之說的那些,不再輕舉妄動怕給妹妹添亂。

  這時,門房來人稟報,說是白侯派人來接白青庭。

  「呵……白侯真是好算計。」陳儒之勾了勾唇,示意侍衛將白青庭押出去。

  白青庭被剪著雙臂,還不忘回頭跟白婉柔說:「妹妹,我回去告訴爹,爹會救你的。」

  「哥哥,別擔心我。」白婉柔剛喊完話,頭頂投下一片陰影,陳儒之靠近柴房,神色陰冷。

  「你們白侯府真是費盡心機的替你鋪路,別以為今日表演一出苦情戲,本王便會相信你。」

  白婉柔眉頭輕蹙,杏眸中滿是不解,像只疑惑的小貓。

  看到她這幅模樣,陳儒之頓時怒意橫生,「白侯只帶走白青庭,不管你,不正是因為你留在本王身邊有任務嗎?你的任務是什麼?說出來,本王饒你不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白婉柔心中滿是苦澀,正要解釋,卻聽管家說:「王爺,新王妃找不到您的人,哭了起來。」

  「是嗎?」陳儒之萬年寒冰般的面上竟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知道了,本王這就回去,先拿些吃的給新王妃。」

  說罷,他轉身往回走,好像這世上任何事都不及去見她重要。

  白婉柔心口鈍痛,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到柴房髒污的門上,紅的刺眼。

  噴完那口鮮血,白婉柔就順著門癱軟昏迷,直到聽見有人喊,才醒了過來。

  「小姐,小姐!」

  白婉柔聽見貼身丫鬟綠竹的聲音,睜眼坐起身來,瞧見綠竹從門縫裡塞進一塊餅。

  「小姐,你快吃。」月光下,綠竹的細瘦的胳膊上青傷遍布。

  白婉柔看的心疼,她以為陳儒之不會為難她的丫鬟,心中萬分愧疚:「對不起,綠竹。」

  「小姐,我沒事,王爺為何要如此待我們?」

  綠竹身上也是最低等的下人服飾,白婉柔一陣心疼,綠竹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哪裡受過這種罪,她要儘快跟陳儒之解釋清楚,救出自己,救出綠竹。

  「王爺只是誤會了,小姐很快救你出去。」白婉柔接過餅,吃了起來。

  她得先活下去。

  餅剛吃到一半,幾個看守柴房的惡奴卻回來了,他們將綠竹拽走,口中罵罵咧咧:「你這賤丫頭,剛領了吃食就不見了……」

  白婉柔這才知道,她吃的這塊餅是綠竹的晚飯。

  惡奴看見她吃餅,打開門,將餅打落在地,狠狠踩了兩腳:「吃吃吃!誰讓你吃的?王爺說了你得餓著,吃飽就會害人。」

  門被鎖上,皓潔的月光被黑暗吞噬,小老鼠吱吱叫著跑出來,在那塊髒餅上肆意吞食。

  白婉柔從未料到,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塊餅哭鼻子,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暗想,如果娘親在就好了,定會告訴她怎麼做,她恨恨地擰了擰自己的嘴巴,頭一次怨恨自己如此嘴拙。

  夜越來越深,白婉柔身子凍的僵硬,蜷不嚴實,刺骨的寒冷襲來,她忍不住打顫。

  咔嚓一聲,柴房的門打開,綠珠捏著門鎖,臉上新添的傷痕觸目驚心,「小姐,我來救你了,快去找王爺解開誤會。」

  「謝謝你,綠竹。」白婉柔扶著牆站起來,踉蹌著往外跑,不忘囑咐綠竹:「你去躲起來。」

  王府正院,火紅的燈籠喜氣洋洋,屋裡的地龍燒的火熱,窗紗上印著兩人交臂喝合卺酒的剪影。

  跌跌撞撞而來的白婉柔,瞧見這一幕,既委屈又心酸,她是正妻,昨日大婚沒有飲合卺酒,也沒有行結髮禮,一切都跟預想的背道而馳,就是因為那該死的誤會。

  聽見追她的腳步聲,白婉柔連忙跑上台階推開正房的門:「陳儒之,我有話要說。」

  合卺禮被打斷,陳儒之有些憤怒,雙目泛紅,冰冷地盯著白婉柔,「你究竟要說什麼?」

  他的語氣甚至比三九天的寒冰還冷,白婉柔心中一痛,正要張口,聽見一道細柔的聲音說:「夫君,我怕。」

  「別怕。」陳儒之轉身將那抹倩影攬入懷中。

  女子的頭埋在陳儒之懷中,幸災樂禍的瞥了白婉柔一眼。

  白婉柔這才看清他的新娘,長相小家碧玉,神色輕浮,原來他竟喜歡這種女子?

  「陳儒之,我沒有騙人,當年那名女子確實是我,不信,你可以問你的下屬,有個人曾見過我。」白婉柔說完,暗含期待的眼眸如水般盯著他。

  豈料陳儒之越發憤怒,眼神都快噴出火了,「原來你還買通了我的下屬?是哪一個?」

  怎會如此?白婉柔半張著唇,難以置信,「我沒有收買你的下屬,我說的是事實。」

  陳儒之哪裡相信,他現在早已是杯弓蛇影,寧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渾身殺氣綻放,屋裡漫上一層寒意,白婉柔打了個激靈,話音一轉:「我是騙你的,沒有下屬看見我。」

  她沒發現的是,陳儒之懷中的女子悄悄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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