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季微涼
2024-06-08 01:28:00
作者: 草莓番茄醬
一夜之間,妖界的風向好像變了,為什麼這樣說?
大概是因為歌頌魔界之主的文章太多了。
生於荒漠,卻無比強大。
傳聞魔界之主是一個俊美至極的少年,他出身於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可惜在他出生之前,這個高貴的,足以影響妖魔兩界的家族就早已敗落。
高貴的魔界之主,一身襤褸,就等一個公主來拉他一把。
是的,這樣的故事寫了數百個版本。
妖界的女人一個個愛上了魔界之主。
「怎麼可能不愛魔王呢?他那麼強大,卻那麼溫柔,他是殺了很多魔,但是他也是迫不得已!」
「他是個奇蹟,即使身體不好,他也通過自己的意志成為了魔王,這樣的人,誰有資格踐踏他!」
「我崇拜魔王的精神!而且魔王真的太好看了,他的眼睛笑起來又溫暖又溫柔……」
凌瑾晞的一切都成了季微涼的籌碼。
少年明媚的眼眸,少年清雋的容貌,少年纖細的腰身,少年修長的長腿,少年的一切一切,都是季微涼的誘餌,誘惑那些愚蠢的女妖為魔族說話。
「呵呵,果然,這樣才是最好的。」季微涼眯著眼靠在窗邊,她就知道了,只要是男人,那些女妖就會發狂,就會臣服,多麼完美的棋局。
「主人,妖界已經有人向我們接近。」阿大跪在季微涼腳下,額頭貼著季微涼腳下的磚石。
這是魔族的禮儀,是魔族對一個存在的至高敬意對於追隨凌瑾晞的人來說,季微涼太過神秘,她永遠躲在城堡中,幾乎沒有人可以看見她。
傳聞中她強大而智慧,是唯一能與魔王相配的存在。
然而真正見過季微涼的人,都會發現,她就是個安靜而清冷的女人,她說著修者語,她喜歡看窗外的風景,她總是沉默地看書,她……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制定著魔界的一個個規則,小小的城堡,一條條政令發出,一個個政令被執行。
整個魔界其實根本沒有人記得她的名字,他們只知道她是魔王的人,她可以享受魔界最好的一切,她可以一句話見到魔王。
有人曾經叫她王妃,卻被她命人拖出了溫泉宮。
是的,她住的地方名為溫泉谷,溫泉谷中最華麗的城堡就是溫泉宮。
她不是王妃,卻掌控魔王一般的權力。
「妖界靠近,那就接受,能撈什麼撈什麼,記住了,一定要讓她們知道魔王單身。」季微涼笑得那樣用力,連眼尾都有了細紋。
「讓她們覺得,只要她們出現在魔王面前,魔王就會不可抑制地愛上她們,願意為她們放棄一切!」季微涼笑得太張揚,就像那真的是她的希望。
作為一個背景板女配,她當然無所謂男主會愛上誰,是女主還是另一炮灰,對她來說都無關緊要。
是啊,她也無關緊要。
可就是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季微涼,被摁頭一次次混跡在這個噁心的世界。
愚蠢,愚昧,可悲,可憐。
是這個世界的注釋,也是季微涼的注釋。
季微涼笑著安排手下的工作,然後頹敗地倒在床榻上。
她的眼眸流露睏倦與疲憊。
「凌瑾晞這個混蛋,怎麼又要睡了?!」季微涼皺著眉狠狠嫌惡,或許是彼此的連結太過深刻,自之前的夢境侵蝕之後,季微涼的夢境就會受到凌瑾晞的影響。
她可以知道他在夢什麼,也可以一定程度的控制他的夢境。
這就是純粹的靈魂強度的比拼。
「真不愧是男主,隨便混混靈魂強度就能與我相比,怎麼可能不嫉妒?」季微涼動了動食指,白色茉莉的戒指閃著美麗的光,「那就繼續編造吧,我來給你編造,愛的夢境……」
季微涼的笑容就像帶血的刀,她根本不在意凌瑾晞的沉迷,她很樂意用夢境,讓凌瑾晞產生愛著她的錯覺。
沒辦法,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絕對不肯低頭於現實的人。
季微涼食指的戒指閃過微光,她送給凌瑾晞的白色項鍊也亮起微光。
她閉上眼,沉入他關於她的夢境。
多麼可笑,明明應該是獵人的男主凌瑾晞,如今卻被季微涼這個炮灰,狠狠摁在爪下。
季微涼蹭了蹭長毛枕頭,她懷裡還抱著那隻像貓一樣的魔獸。
魘獸,穿行夢境,以恐懼為食。
作為一個想起足夠多記憶的穿越者,季微涼記住對自己有用的奇珍異寶,靈獸妖魔,那不是最基礎的嗎?
這魘獸就是季微涼一直想要的。
相傳魘獸只誕生於魔界最深處,是魘魔的寵物,擁有可以穿行所有夢境的能力。
而魘魔,據說本體就是一條巨蛇,它吞噬一切夢境,它掌控一切夢境。
手指撫過刀身,季微涼的呼吸慢慢趨於平靜。
她是殺戮者,她殺了巨蛇,她殺了魘魔,所以她就成了新的魘魔。
之前以夢境迷惑男主凌瑾晞,就是為了試探她的性能力對男主的影響。
毫無疑問,靠近男主,季微涼這種倒霉蛋的運氣也變好了,她如今已經徹底擁有了魘魔的能力。
夢境既是真實,也是虛無。
掌控夢境者,也是魘獸的主人,她的夢,就是魘獸的食物。
「凌瑾晞,今晚,你會夢見什麼呢?」季微涼閉著眼低笑,是啊,孰能想到,夢境竟然會被旁人監視。
這段時間凌瑾晞的所有夢,都已然被季微涼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世界最可笑的事,就是眼睜睜看著另一個人,在夢中愛上不是自己的自己。
是的,就是那麼可笑。
凌瑾晞在夢中編造了一個不是季微涼的季微涼,在他的夢中,季微涼喜歡他,卻因為自身的各種原因不敢接受他。
可是哪有又什麼關係?
季微涼要的從來不是凌瑾晞的愛情,她要的,是她要的一切,是掌控命運與自我的能力,她不會是劇情的傀儡,也不可能被所謂的愛情馴服。
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一個不可能認輸的人。
「縱容我的人,就是踐踏我的人,我不需要可笑的夢境,我……足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