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糾結
2024-05-01 09:22:47
作者: 山有慕兮兮
鹿嶼一開始,就是打著灌白行簡啤酒的主意。
不能握拳揍人,就換成一杯又一杯的啤酒,反正總得折騰他一回。
白行簡照單全收,算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喝這麼多,結束出去後他覺得有些暈,不得不先扶牆緩了緩。
如果說他有八分醉,那鹿嶼頂多只有三四分,腰板倍兒直的站在那兒:「有事沒事,我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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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白行簡還留有清明,「我自己能回去。」
因為喝酒,兩人都沒有開車,站在路邊各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去。
到家後,白行簡先洗了個澡,出來邊給時慕打電話邊泡蜂蜜水。
時慕還沒有睡,聲音裡帶著幾分不相信道:「你們就只是喝酒,他沒做別的什麼?比如說,打你一拳什麼的?」
「沒有,他就是提醒我對你好點,別欺負你。」白行簡端著蜂蜜水到客廳坐下,「鹿嶼是真的關心你,之前你在德國時,他還怕你人生地不熟的被欺負。」
時慕嘴巴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這大概是他們家人的通病,就是都在默默關心其他人,但都不會宣之於口,只是用一種彆扭的方式去表達與示意。
不過等第二天見面,時慕還是仔細觀察了一圈白行簡,甚至還讓他原地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外傷。
白行簡有些哭笑不得,見時慕鬆了口氣,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家裡人都知道鹿嶼求婚的事,在宋相宜最後一天假期,外公叫了全家人聚了一餐。
外婆抓著宋相宜的手,瞧見她手上戴的戒指,露出慈祥的笑容:「好啊,真好,以後鹿嶼混小子要是敢對你不好,我和你外公一定給你撐腰收拾他。」
雖然宋相宜和鹿嶼是主角,但眾人聊天都是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話題可以從求婚戒指跳轉到誰今天穿的衣服不錯。
在這種場合下,時慕習慣性地降低自身存在感,主要就是吃吃吃喝喝喝,偶爾偷偷在下面和別人聊微信。
就是這樣,還會被人注意並且成為新的話題——
「我聽說,時慕不是也有男朋友了,怎麼今天沒帶過來?」
時慕一愣,剛夾起的鵪鶉蛋又掉回盤子裡,她下意識看向鹿嶼。
鹿嶼挑挑眉,表示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很顯然,被長輩知道的事就不會再是秘密,很難不會被七大姑八大姨知曉,流傳速度堪比狗仔隊。
時慕放下筷子,從容應答:「他有工作,不方便過來。」
這算是正面承認了,外婆有些高興:「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沒事的話,領家裡來讓我們看看。」外公跟著道。
時慕心虛地瞥了一眼外公,心想說您早就見過了,但嘴上還是應了一聲說有機會的。
然後這個話題就被展開聊聊,從工作問到身高,又從樣貌問到是否有車有房……
最後時慕喝了一大杯水,借著去洗手間的理由到外面走廊躲躲,她也不著急回去,左晃右晃地把鹿嶼等了出來。
或者說,他本來就是出來找她的。
「不回去在這兒當保安巡邏呢。」鹿嶼調侃說。
「……」感動的心情頓時沒了大半,時慕撇撇嘴問,「那你出來幹嘛?」
鹿嶼一臉無辜,語氣自然道:「要果汁啊,裡面沒喝的了。」
話是這麼說,但他卻沒動,而是叫了個路過的服務員給包廂送果汁。
「出息,有什麼可躲的,白行簡又不是見不得人。」鹿嶼說,「雖說比起我不怎麼樣吧,但領過來站他們面前,也挑不出什麼不好來。」
時慕忍不住笑了下,說:「你這麼自戀,相宜姐知道嗎?」
白行簡拍了下她的頭,提醒道:「該叫舅媽,過段時間就去扯證了。」
「給改口費了才叫。」時慕捂著頭道。
「財迷。」
—
婚禮策劃需要時間,所以鹿嶼和宋相宜決定先去領結婚證,婚禮大概定在明年初夏。
時慕看著鹿嶼在朋友圈曬的結婚證,隨手給他點了個贊。
「喝水。」白行簡將水杯遞到她面前。
時慕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就要放下,就聽他又說:「再喝幾口。」
時慕嘆了口氣,苦大仇深地喝了大半杯才放下。
白行簡滿意了,拿出一個奶油蛋糕杯給她。
「幼稚,我又不是小孩子。」時慕這麼說著,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那怎么喝水還要人提醒?」白行簡問。
「……」
這也是白行簡最近發現的問題,就是時慕總不喜歡喝水,只限於白開水,要是其它帶味道的水就會喝的很快。
所以他想起來就會讓時慕喝點兒,和看小孩兒沒什麼區別。
兩人在一起後出去約會的次數不多,時慕不是一個熱衷於逛街的人,除非有需要買的東西。
而白行簡也不喜歡玩鬧,所以他們更多時候都是待在家裡。
時慕咬著勺子看著白行簡的身影,再次想到家裡人曾暗示說,想見見她男朋友。
其實這件事,在那天家庭聚餐以後她就想過,以至於內心糾結到現在。
誠如鹿嶼所說,白行簡是無可挑剔的,哪怕再挑剔的長輩,也很難對他不滿意。
所以,她擔心的是自己。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時慕都認為自己並不屬於長輩眼裡的好孩子,心裡藏了很多離經叛道的想法,只不過掩飾的比較好罷了。
平心而論,時慕自認比不上讓白家父母滿意的喬錦書,不是說容貌這種外在因素。
有這麼個人物在前,她覺得很難過見家長這關。
這是骨子裡透著的不自信。
哎……
她忍不住想,要是白行簡沒那麼優秀就好了。
白行簡再回來,就見時慕盤著腿發呆,蛋糕也就只挖了一口。
「在想什麼?」他坐到旁邊問。
時慕回神,主動往他身上靠:「在想……什麼時候可以穿裙子。」
白行簡不懂這個問題為什麼想這麼久,淡聲說:「怎麼也要到五月份之後,怎麼突然想這個?」
「就隨便想想。」時慕挖著蛋糕說。
白行簡早已習慣了時慕的無厘頭,隨手拿起一縷她的頭髮,摩挲著問:「那你想不想,和我回家吃個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