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過往
2024-05-01 09:22:33
作者: 山有慕兮兮
所幸此刻店內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餘的客人,站在這兒說話不會妨礙到店家正常做生意。
「這是我男朋友,白行簡。」時慕介紹道,「這位是我高中校友,段嘉裕。」
段嘉裕同白行簡握了握手,同時慶幸還好他剛才沒把話說完,不然真是要尷尬地鑽地縫。
等兩人打過招呼,時慕才問:「你剛說周宴清不是什麼?」
「額……」段嘉裕瞥了一眼白行簡,「他不是剛比完賽嘛,還以為他也在附近。」
「他們車隊的確在廈門待了幾天,不過現在已經回去了。」時慕實話實說。
段嘉裕點點頭,沒再多聊周宴清的事,而是順其自然的將話題引到面前的茶葉上。
還記得那場籃球賽結束後,他去水房洗手,周宴清剛好也在,關上水龍頭的同時,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別上沒用的心,給自己找麻煩。」
這段過往註定不能再被提起,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
段嘉裕在白行簡的參謀下,選擇了兩盒所需的茶葉,然後就此與他們分開。
付完帳後,白行簡提著茶葉帶著時慕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買其他的東西。
兩人挑挑撿撿的買了幾樣,畢竟行李箱空餘的位置有限。
時慕嘗了綠豆糕的味道不錯,然後將剩餘的半塊遞到白行簡的嘴邊,讓他也嘗一嘗。
「還可以。」白行簡咽下去後評價說,甜度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於是,時慕就又多拿了兩盒綠豆糕。
拿著這些東西,兩人也都不怎麼方便,於是決定先回酒店試著裝一裝行李箱,等晚一點再出來去小吃街。
時慕分拿了一半買的東西,往行李箱塞塞擠擠的,最後還是多出一盒椰子餅。
她盤著腿坐在酒店的拖鞋上,咬著手指給白行簡發消息:【你那裡還有沒有地方?】
【白行簡:還剩多少?】
【時慕:一個大盒的椰子餅。】
【白行簡:拿來。】
時慕立即將箱子拉上推到旁邊,然後拿著那盒椰子餅去往白行簡的房間。
門提前留出了一道縫,但她推門前還是先敲了敲門。
酒店同層樓的房間格局都差不多,行李箱一樣敞開放在地上,一半放著疊的板板正正的衣服,另一邊則是摞著大大小小的盒子。
白行簡單膝著地蹲在那兒,聽到聲音半側過身子看她:「就這一個?」
「嗯。」時慕把東西遞過去,「其實硬塞也能塞進去,就是怕裡面的東西被壓壞。」
那一盒椰子餅輕而易舉地就被放到行李箱裡,白行簡將另一半扣上,然後拉起來靠牆而立。
其實兩人的行李箱大小差不多,只不過時慕本身帶的衣物就占了半個箱子,之前自己出去,又順手買了點心儀的東西,空餘地方再次減少。
距離天黑時間還早,她剛開始還是坐在沙發上,然後一點點挪蹭到床上去。
這個時間的陽光最讓人期待,泛著溫柔的黃色,斜斜地透光窗戶照進房間。
時慕是在不知不覺中睡著的,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搭在床上,屏幕上的視頻還在放映著。
聲音越來越遠,她感覺到手機被抽走,有什麼溫柔地撫過臉頰。
她懶得睜開眼看是什麼,最後一點意識跟著淪陷。
就這么小睡一會兒的功夫,時慕還做了個離譜的夢。
在夢裡,她是警察臥底,潛進酒吧去調查什麼東西,在千鈞一髮之際被發現,然後為了掩護自己身份,不得不抓個人來假裝情侶。
甚至為了躲過搜查,她還故意和那個男人親吻,而後莫名其妙地假戲真做,火熱地擁吻著拐進了隔壁包房……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做夢的人已經醒了。
時慕睜著眼復盤剛剛的夢,每個細節都詳細無比,唯一記不清的就只有那個男人的臉。
大概是睡著前曾刷到過類似於這種情節的視頻,她才會做這麼一場脫離現實的夢。
「睡醒了?」
聽到白行簡的問,時慕回神應了一聲。
也不知睡了多久,房間裡暗的一片,只有窗外的一點餘光支撐著眼前模糊的光影。
白行簡伸手將燈打開,然後半靠回床上。
剛剛睡醒,時慕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力氣,不自覺地用手指去扣白行簡的袖子。
「你睡著了嗎?」她問。
「嗯。」白行簡回答,「也就比你早醒一會兒。」
緩了一會兒,時慕才起來去廁所照鏡子,發現頭髮睡的有些亂,乾脆梳起來用頭繩紮起來。
白行簡開窗感受了下外面的溫度,然後提醒說:「外面變冷了,你得多穿個外套。」
時慕身上還穿著白天出去那件薄上衣,等回到房間,她又不想穿外套了,而是換了件黑色毛衣,下擺有些破損的毛邊。
白行簡就在門口等著時慕,見她出來也只是摸了一把袖子確定厚度。
小吃街一眼望不到頭,兩旁都是一個接一個的小店,只在中間留出條讓人往來行走的路,門牌照亮一整條街,充滿了煙火氣。
時慕看的眼花繚亂,幾乎是什麼都想嘗一嘗,所以買的都是一小份,然後和白行簡分著吃。
在她正吃著一串烤魷魚的時候,就聽到手機猝不及防的響起。
拿出來看一眼來電顯示,是鹿嶼。
時慕下意識地與白行簡對視一眼,有種被家裡人抓到早戀的錯覺。
可轉念一想,她都成年多少年了,就瞬間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只見時慕不緊不慢地接通電話,放到耳邊叫了聲舅舅。
白行簡默不作聲地拿紙巾擦掉時慕嘴角蹭上的醬料,並聽她說:「我還在廈門啊……知道知道,明天我就回去了,耽誤不了您老下個月的大事……」
通話只維持了三兩分鐘,他雖沒親耳聽到,但也大概能想到鹿嶼說了什麼。
「我舅舅變得好嘮叨。」收起手機後,時慕抱怨道,「他以前也不這樣啊。」
「因為太過在乎,才會這樣思慮周全,避免任何意外的發生。」白行簡淡聲道。
時慕想了想,或許真的就如同他所說的一樣,畢竟鹿嶼和宋相宜在一起的過程,也並不比他們一帆風順的多。
正這麼想著,白行簡將奶茶的吸管遞到嘴邊,她喝到了幾顆珍珠,滿足地朝著他露出燦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