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反常
2024-05-01 09:22:18
作者: 山有慕兮兮
從昨天出來到現在手機都沒再充電,中間有過兩次低電量提醒,誰也沒注意到。
直到剛才電量最後一次提醒告急,時慕這才看到,一拿到充電線就迫不及待地給手機充上電。
剛好,錯過了電話那頭的一陣兵荒馬亂。
「周宴清?」時慕試著叫了一聲。
周宴清單手抓著剛拿下來的行李箱,應了一聲道:「隊長叫集合了,等到地方再說。」
時慕沒再耽誤他,回了聲好就把電話掛了。
手機放到電視柜上充電,她剛坐到沙發上,就想到上次和許稚聊天說到的事。
於是她敲了敲白行簡的胳膊,問:「你之後有什麼工作安排嗎?」
「二十號要去臨市開一個研討會。」白行簡暫時將書合上,看向她道,「怎麼了?」
「周晏清十九號在廈門有個比賽,給我留了門票去看,我本來想你要是沒有事情,就可以一起去了。」
「可以找許稚陪你。」
「那天是周三,許稚得上班。」時慕搖頭道,「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你有工作就去忙,我自己也可以去。」
白行簡想了一下,慢條斯理道:「那等研討會結束後,我去廈門找你,然後一起留在那玩幾天?」
「好耶!」時慕立即歡呼道。
—
行程就這麼被敲定下來。
周晏清快遞門票找的是順豐,當天晚上快遞的,第二天晚上時慕就收到了。
時慕查了一下那邊的溫度,收拾了幾件合適的衣服,在十八號的下午抵達廈門,出機場後直接打車去了提前預定的酒店。
車隊明令禁止,在比賽期間不許隊員外出,周宴清無法去接時慕,只能抽空打了個電話和她說抱歉。
「沒事兒。」時慕不在意地說,「你就好好養精蓄銳,好好應付接下來的比賽,要是成績不好我轉身就走你信不信。」
周晏清笑了一下,但又因為某些原因,揚起的嘴角又很快地變得平直。
「你……」他遲疑的開口。
「我怎麼?」
「沒事。」周宴清改口道,「你休息吧,然後去找點吃的,你住那兒附近好吃的不少。」
時慕將東西大致整理一番,笑著懟了句:「用你說。」
電話掛斷後,她敏感的神經難得地動了動,覺得周晏清似乎有什麼事要說,不然說話怎麼欲言又止的。
這樣的事發生在周晏清身上,顯得格外反常。
於是,時慕將這份反常分享給了許稚。
「……」
電話那頭的許稚沉默半晌,才說:「可能,他是因為比賽緊張吧。」
「他又不是第一次比賽了。」時慕更奇怪了。
許稚內心裡有個小人,在揮舞著爪牙跳著腳說:「那怎麼辦,我總不能說周宴清是因為知道你脫單了,所以脆弱的小心靈受到傷害了吧!」
天知道,幾天前周晏清打電話給她,開門見山就問時慕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原本還以為是時慕主動告訴他的,後來聊著聊著才發現不是。
想到曾答應過周晏清的話,許稚只能故作玩笑道:「這東西不就和上學時考試一樣,每學期都考,但每次成績發下來之前都緊張。」
她不咸不淡地將這個話題帶過,問了些別的事轉移注意力。
—
這次比賽統共用時三天,包括自由練習、測時排位賽以及最後的決賽。
在前兩天,周晏清毫不費力地通過了測時排位賽的考驗,他也有這個自信,所以給時慕的是決賽當天的單天門票,也是最好的位置。
決賽在最後一天,而時慕來看的就是這一場。
賽車發出的轟鳴聲讓人感到耳鳴,讓人忍不住用手堵耳朵,同時又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本身就是充滿緊張與刺激的一項運動。
從早上九點開始,一直到下午四點比賽才真正結束。
見到周晏清,也是在這之後。
在最後這場決賽,他與第二名的成績差距不大,可以說得上是險勝。
比賽選手前三名頒獎結束,在一個簡單的採訪過後,緊繃的精神徹底可以放鬆下來。
看著迎面走來的人,時慕將提前準備好的花束一遞,半是調侃地說:「可以啊,冠軍。」
周宴清接過來並道了聲謝,然後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的向日葵。
旁邊的隊員紛紛和時慕打招呼,他們之前在德國是見過兩三次的面。
「我們正要找地方慶祝呢,一起啊!」有人熱情地邀請。
「你們隊裡慶祝,我就不去了。」時慕拒絕說。
「估計你這一天也沒正經吃過東西,一起去吃點吧。」周宴清開口道,「都見過,也不是不認識。」
時慕的確是有點餓,再加上他們一直讓,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下來。
她被隊員們熱情地帶著往外走,並沒有注意到有人勾住了周宴清的肩膀。
這人姓韓名頌,算是隊內和周宴清私交比較好的,這會趁著其他人不注意,低聲向他確認:「你那大行動,確定取消了?」
周晏清被帶的腳步慢下來,在回來之前,他曾在某個休息日請他們吃飯,提前預告說回國後大概有個忙需要他們幫一幫。
結果到廈門的當天晚上,他就又說不需要幫忙了,留下一群人不知所以。
別人猜不到,韓頌可未必猜不准。
他記得周晏清之前在Tiffany買了條項鍊,吊墜是音符款式,是女性戴的那一種,現在就收在暗紅色的行李箱裡層。
用排除法也知道,與周晏清認識並和音樂相關的異性,也就只有這麼一個。
「別胡說。」周晏清撞了下他的肩膀,「別人聽到誤會,容易尷尬。」
他也懶得去問韓頌怎麼猜到的,只想維持著現狀就好。
韓頌雙手舉起,一副投降模樣:「OK,OK,我不說好吧,我是怕你後悔啊兄弟,好不容易有行動了,怎麼又打起退堂鼓了?」
「你懂個屁。」周宴清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他現在的心情,可以說得上是心孤意怯,但又不得不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誰又知道,他現在是不是正在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