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醉翁
2024-05-01 09:21:16
作者: 山有慕兮兮
校內有好幾個食堂,算得上是物美價廉。
兩人去了距離最近的一個,這個時間過來,食堂座位都被占得差不多了。
時慕大致掃了一眼,沒有空餘的桌子,最後乾脆決定點完打包,然後帶到白行簡辦公室去吃。
等她刷完卡,白行簡站旁邊等餐時說:「我微信轉給你。」
「不用。」時慕說,「也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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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像其他學生似的擠在堂口,拿了號牌就到一旁站著,在這喧騰的食堂里顯得格格不入。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才引得不少人將目光投來。
等被叫到號碼,時慕迫不及待地領餐往外走,直到坐回車上才不由得呼了口氣。
原本需要走半個小時的路程,因為坐車而大大減短。
辦公室里一如既往地整潔,時慕搬了個凳子坐到桌子另一邊,將打包袋拆開,拌飯的香味立即傳了出來。
「我之前好像聽誰說過,食堂本來是能讓手機掃碼支付的。」她好奇的問,「為什麼現在不讓用了?」
白行簡將筷子掰開遞給她,回答說:「因為之前有人故意用截圖假裝支付,等晚上算帳發現錢對不上,後來就取消了其他支付途徑。」
時慕哦了一聲,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人。
剛吃上幾口,就有個老師敲門進來問:「我洗了水果,白教授你…要不要吃一點……」
話說到中間時頓了下,隨後氣勢逐漸減弱。
時慕將嘴裡的飯咽下去,偏頭往門口看去,手上還拿著筷子。
「謝謝周老師。」白行簡已經放下筷子站起身,「不過我們還沒吃完飯,暫時先不用了。」
推門之前,周老師沒想到會有除白行簡之外的第二個人存在,她瞥向時慕,目光裡帶著打量。
「這是我朋友。」白行簡察覺到,主動介紹,「現在是音樂系的老師。」
時慕放下筷子,朝著她點頭致意。
周老師點頭回應,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你們先吃,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端著水果退出去,不忘順手將門輕帶上。
時慕重新拿起筷子,表情淡然:「你們系老師關係挺好的,還能特意敲門來送水果。」
「周老師性格就這樣,和其他老師關係都很好。」白行簡說。
時慕嘴上哦了一聲,但實際心裡想的是人家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送的是水果,但目的可不是只想送水果。
喝了口水,她突然想起來問:「既然系裡有認識的老師在,你幹嘛不向他們借一下校卡?」
「剛才他們不在。」白行簡回答說。
走廊里又有人走過,時慕疑惑道:「不會吧,我們辦公室哪怕休息時,也會有一個兩個人在。」
「是嗎,我剛才去找是沒有。」白行簡將剛買的水瓶蓋擰開,遞過去道,「飯有點咸,喝點水。」
時慕本來不覺得,聽他這麼一說,反倒是覺得有點口乾,就接過來喝了一口。
吃完飯後,白行簡將垃圾清理到袋子裡,然後拎出去扔到垃圾桶里。
時慕將原先坐的凳子放回去,改坐到白行簡的椅子上,舒服地往後靠了靠,注意到日曆下翹起來的一角。
她好奇地將身體向前探,將日曆移開一看,壓著的原來是兩張音樂會門票。
看日期,是在這個周六。
白行簡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袖子半挽在胳膊上,手上還有些水:「一個朋友給的,你有興趣?」
「只是剛好看到了。」時慕實話實說,「我之前好像有刷到過相關消息。」
「這方面我是新手,沒怎麼了解過。」白行簡順理成章的問,「那要一起去嗎,剛好有兩張門票。」
時慕偏過頭看他,反問:「你不是還要和朋友去?」
手上的水差不多幹了,白行簡邊將袖子放下邊說:「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的,以為我有興趣就都給我了,我本來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時慕看著手裡的票,委婉道:「要是不去,豈不是白白浪費。」
都這麼說了,白行簡哪還有不明白的,慢條斯理的道:「有個懂行的人在,才是不虛此行。」
事情就這麼敲定下來,音樂會在周六晚上七點半,只需要提前半個小時到就行。
晚間。
白行簡照常下班回家,吃完飯後又在書房看了許久的書——
《論鋼琴演奏》
唯一不同的,就是書桌上向來放水杯的地方,罕見的換了東西——
一瓶開封了、還剩下三分之一的牛奶。
是那天一起去超市,時慕推薦給他的草莓牛奶。
味道有點甜,但還在接受範圍之內。
旁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震動起來,白行簡伸手拿起來看一眼,順手將書放到桌面上。
滑動接聽,然後將手機放到耳邊,他叫了聲爸。
「行簡,在忙嗎?」白父問。
「沒有。」白行簡說,「剛洗完澡,在看書。」
白父連著哦了幾聲,緩聲道:「你這又好些天沒回來了,我合計問問你怎麼樣。」
「車壞了被拖走維修,出去不怎麼方便,這兩天才剛送回來。」
「好端端的,車怎麼壞了?」
「掉下來的樹枝砸到車玻璃上了。」
白父嘆了口氣,悶聲道:「我還以為你還和你媽置氣,所以不回來,你媽那人強勢慣了。」
「沒有。」白行簡應聲,「等休息我就回去。」
「你懂事我知道,別看你媽不說,心裡記掛著你呢。」白父立即說,「那這樣,你周六回來,到時候爸下廚做點菜,給你改善改善伙食。」
「周六……」白行簡商量說,「周天吧,我周六有事。」
這麼一改,白父反而犯難:「周天你媽有事啊,和老同學約出去喝茶。我本來還想說,你周六回來,然後周天你媽出去心情還好點……」
又不能讓長輩就和他的時間,白行簡斟酌了下,改口道:「那我白天回去,剛好和朋友約的是晚上。」
白父立刻應下來,不管如何,兒子肯回家就是天下太平。
電話掛斷後,白行簡全然沒有看書心情,只是伸手將牛奶瓶的商標轉正。
隨後,他手指微蜷,骨節在玻璃瓶上輕輕敲擊了幾下。
仿佛在發泄無法述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