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教授。」
2024-05-01 09:19:25
作者: 山有慕兮兮
國慶七天的假期一晃而過,連帶著天氣也跟著涼爽了許多。
按照回國前的約定,時慕要去清州大學到崗上任。
簡歷是在回國前就投好的,因為在漢諾瓦的事情沒有結束,所以在連面試都是在網上通過的。
時慕的適應力還算不錯,不過一個禮拜就和同系的老師打成一片,甚至已經從他們那兒了解到哪個食堂的窗口要避雷。
相對於其他階段的老師來說,大學老師比較自由,沒有課的時候時間都是由自己分配。
不過時慕倒是天天到崗,哪怕沒有課也會去學校轉轉,被其他老師問原因,也只是說想早點熟悉環境。
「怎麼樣,聽說你剛回國不久,還適應嗎?」張老師親切的問。
時慕將身體靠在椅背上,思考了下道:「唯一不適應的,可能就是看不到那麼多的外國人。」
張老師聽出時慕在開玩笑,不禁笑了笑,她是清州大學畢業後直接留校就任,對學校內再熟悉不過。
於是,她主動道:「音樂系這邊你大概是熟悉了,剛好我沒課了,帶你去其他地方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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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慕自然不會不應,穿上外套和張老師往外走去。
腳下一條由淺紅色磚頭鋪成的小路,兩旁矮樹後是兩排筆直的樹木,深綠色的葉子已經漸漸轉為黃色。
陽光從葉子的間隙中落下,在地上烙下一個又一個斑駁的樹影,偶爾也會被吹過的風帶著搖曳。
在投簡歷之前,時慕就曾查詢過關於清州大學的資料,知道這所學校還曾經有個美稱——花園學校。
「有沒有想去的其他地方?」張老師隨口問。
時慕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但還是很快給出了答案:「歷史系,清州大學的歷史系很有名氣。」
張老師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點頭道:「的確是這樣,歷史系也是我們學校的王牌專業。」
時慕一邊走,一邊聽張老師介紹,她從前上學時文科里歷史向來都是拔尖的,哪怕是現在對歷史依舊有濃厚的興趣。
樓與樓之間的建造大同小異,他們上樓時各個教室都還在上課期間,說話的時候自不自覺地就放低了聲音。
「說起歷史系,那就不得不提這個專業的一個教授,在我們學校里也算是小有名氣。」張老師邊走邊道,「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碰上他……」
時慕心裡隱約有了預感,跟上她的腳步:「是嘛,這個教授這麼厲害?」
「當然,我跟你講——」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但很快,張老師又說,「今天運氣真好,竟然真的碰到了……」
她聲音裡帶著幾分抑制不住的興奮,非常明顯。
時慕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個人從走廊的對面走來,灰色襯衫袖子半挽,下身西裝褲修飾的修長筆直,邊走邊看著手中的紙質資料。
隨著逐漸走近,他似乎感覺到有其他人的存在,抬頭向她們瞧去。
時慕不自覺地握緊了下手,很好,他還戴著金絲方框眼鏡,憑空多了一絲禁慾感。
「白教授。」張老師先開口打招呼。
她有些緊張,因為有注意到白行簡看過來時,眼裡划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白行簡的記憶力非常好,哪怕和眼前這個說話的人只有過幾面之緣,依舊能想起來她是音樂系的一位老師。
他點頭致意後,將目光放到了旁邊的時慕身上,實在想不到她是什麼理由會出現在這裡。
自從時慕回來後,他似乎總會在難以預料的情況或環境下碰到她,這令人感到非常奇妙。
張老師主動擔起了相互介紹的任務:「時慕,這就是我剛剛和你提過的白行簡白教授,白教授,這是我們音樂系新來的老師時慕。」
「你入職了音樂系,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聽你提過?」白行簡問。
「也沒多久。」時慕回答。
張老師有點摸不清當下情況的發展,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你們……認識?」
「認識。」時慕點頭道,「他是我舅舅的同學。」
「……」
張老師覺得有點夢幻,在學校都碰見不了幾回的白行簡,現在竟然和她坐在同一張桌子前吃飯。
而且,還是白行簡主動提出來的,雖然是沾了時慕的光。
張老師坐在旁邊,聽著他們兩人的交談,莫名覺得有種向長輩詢問小輩話一樣。
「上次在美術館遇見,也沒聽你提起到學校入職的事。」
「我也不知道你在這個學校當教授。」
「感覺怎麼樣?適應嗎?」
「還可以」
「……」
吃飯中途,白行簡出去接一個電話。
見人走了,張老師這才向時慕道:「原來你們真的很熟啊,不過既然都這麼熟了,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學校任職?」
「在國外的時候,我們沒怎麼聯繫。」時慕說,「也就回來之後見過幾次,只聽我舅舅提過他現在是教授,沒想到這麼巧。」
「那是真的很巧了,也多虧你,今天能和白教授一起吃飯?」張老師不禁感慨道,「你剛來不知道,校內有多少單身女老師對他虎視眈眈的。」
時慕喝水漱漱口,像是不經意的問:「他在學校行情這麼好?」
「那是當然!」張老師肯定道,「對了,之前學校就說要給教師舉辦聯誼活動,你正好趕上了,到時候你就知道白教授多受歡迎了。」
時慕輕輕笑了一聲,表示期待。
這時,白行簡剛好打完電話回來,坐下道:「在聊什麼?」
「教師聯誼會。」時慕抬起眼皮看他,「很好玩嗎?」
白行簡執起筷子,語氣稀鬆平常的說:「很熱鬧,適合你這樣的年輕人去玩。」
時慕「切」了一聲,嘀咕道:「說的像你已經七老八十了一樣。」
白行簡忽略這句話,從魚背上夾了一塊魚肉放到時慕盤子裡:「小心魚刺。」
一小塊魚肉上,還帶著一截香菜杆,看上去像是不小心沾上的。
只有時慕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從來不吃香菜。
「煩人。」她嘟囔了一聲,將香菜杆撥到一邊。
白行簡的餘光剛好瞥到,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