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2024-06-09 07:58:50
作者: 月落九幽
那姑娘換了衣,收拾妥當,被思煙給領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有間大房間,一行人如果不休息,都是待在這裡,門窗打開就有四面風,很涼快。
有桌有椅有榻,吃飯也好,議事也好,小睡片刻都好,方便得很。
大家一看,倒是個清清爽爽的姑娘,十七八的年紀,清麗溫順、識禮懂事的模樣。
「青梅見過各位公子、小姐,各位的救命之恩,青梅永世不忘。 」青梅磕頭行禮。
「你是......」御霆風剛要發話,就被風傲晴給輕扯了扯衣袖。
他只要是看旁人,那臉色和聲線就是嚇人的,青梅只聽到他的聲音,就頭都不敢抬了。
風傲晴剛才就感覺她很恐懼,只感覺她身上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過,所以阻止了御霆風發問。
「你放心,我們都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我們會在沁平城下船,你看你有什麼打算,盡可以和我們說,今日就先休息吧!你就在剛才那個房間休息,缺什麼,就找那位思煙姐姐。」
「是。」青梅又禮了禮,這才退了出去。
大家也都退了出去,各做各的事,屋子裡只剩風傲晴和御霆風。
「好似誰家裡的侍女,挨了打的,手臂上有傷,只怕身上還有。」風傲晴低聲告訴御霆風。
「還是你心細,不過,怎麼我很可怕嗎?」
「來來來,將軍。」風傲晴朝他招招手。
兩人此時坐在同一張榻上,風傲晴還朝他挪了挪屁股,隨手就抄起了她一日照無數回的鏡子,舉到了兩人面前。
御霆風從鏡中看著自己,不覺風傲晴的頭也湊了過來,居然與他的鬢角靠在了一起,於是,鏡中也出現了風傲晴那張美臉。
「假裝對面是犯了錯的御銘暢,你什麼表情?」
御霆風就臉一板。
「看看,看看!可不可怕?」
「那是可怕?那是威嚴!懂不?」
「行吧,威嚴。」
「什麼叫,行吧?」
「行!」風傲晴大喝一聲。
御霆風看著鏡中嬌俏迷人的風傲晴,與她的眼神對視上了。
他轉過臉,以自己最熾熱的目光看她,那眼中的火似乎要將風傲晴給點燃。
就在這滿屋旖旎之色時,有個人跳了進來,跳進來就算了,他還大喝一聲。
「你們看......」
「呃......我什麼也沒看見......」
「我釣到了魚......」
「我退下了,兩位繼續......」
「天色真好......」
「我再去釣一條,好喝魚湯......」
祝明博也不知道最後自己是怎麼退出那房門的。
御銘暢反正說他剛退出那門,就滾到地上去了,半天沒有爬起身來。
「兄弟,如果主上要殺我,你要幫我求情......」祝明博哭喪著臉道。
「誰讓您那咋咋呼呼的,一點規矩也沒有!」這回,終於有人比他還咋呼,御銘暢還教訓起他來。
「是是是,是我的錯,和鳳華君在一起久了,我都忘記規矩了,我都給她帶偏了我,這不能怪我是吧!」
「您還怪上鳳華君了!我看殺您是該!」御銘暢忙阻止他往下說了。
屋裡的兩人倒是沒有考慮殺不殺祝明博的事,正沉浸在既甜蜜又尷尬還社死的狀態中。
「我那個......剛想和你說什麼來著......哦,沁平城我想停留兩天,可以嗎?」御霆風提議道。
「哦,好,我反正是不急的。」風傲晴痛快地答應了。
「我那個......也去釣魚......」御霆風快步走了出去。
風傲晴笑死了,船剛才因為救人停著,現在都開動了,還怎麼釣。
她在屋裡休息了一會兒,就去看青梅。
還沒有走近,就聽到思煙忿忿不平的聲音。
思煙和誰都能說上話,她給青梅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噹噹的。
青梅不說話不接話,她就一個人碎碎念,還說笑話。
閱人無數的她,一眼就把人瞧得七七八八了,知道這是個好姑娘。
她也知道,這女子一定遭受了什麼,才會有這一遭難。
青梅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照顧,惶恐不安,就伸手去阻止,結果露了手上的傷。
「這是......」思煙本來想問是在哪裡傷的,就拉過青梅的手臂,擼起袖子看。
這一看就不用問了,這傷,她可是熟悉得很,全部是用寬皮帶子虐打的印子。
於是思煙轉口問道:「是你家裡人還是主子?!你不用怕!只要是元武人,我們家那兩位,自能給你做主!」
青梅緊咬著牙,不敢開口。
思煙自七歲被賣到青樓里,又倔又硬氣還練武,那打是一天沒有少挨。
寬皮帶子是將牛皮鞣得像布一樣軟,打人最是好,又疼又不會損了皮膚,印子幾天就退去了,青樓里的打手都是用這個教訓不聽話的女子。
抽得狠了也會破皮,就隔著衣抽,衣打爛了還可以再做,皮打爛了就沒有人要了。
她直到被宋嬌嬌買走以後,才沒有再挨打。
想到這裡,思煙流著淚將青梅摟到懷裡,說了當時宋嬌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姐姐知道你怕、你疼,現在不怕了,也後也不會再疼,有姐姐呢!」
一句話,令青梅痛哭起來。
思煙不再問,青梅卻把她真當成了姐姐,告訴了她自己被主子常年虐待的事情。
青梅關上艙門,輕輕拉起自己的裙子,思煙倒吸了一口涼氣,腿上全是傷,新舊不一,還有舊疤。
原來手上的傷那都不算什麼啊!
這家主子也太狠了,知道手上的傷可能被人看到,而腿上就肯定不會被看到,所以下的狠手。
恩煙咒罵起來,風傲晴和安瑾歌也聽到了,趕了過來。
風傲晴二話不說,先去拿了藥箱過來,幫青梅處理傷口。
「青梅,不用擔心,我有好藥,這些疤都能袪除。」風傲晴心裡震撼,但語氣仍是平和的。
「不不,小姐,這樣的藥肯定金貴啊!怎麼能給我這樣一個賤婢用!您能幫我醫傷,已是我幾世修來的福了!」
「人都一樣,無分貴賤,籍不過一紙文書。」風傲晴握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