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一條繩上的蚱蜢
2024-06-07 23:58:19
作者: 月落九幽
安瑾歌輕輕摳了一下窗欞。
她知道田鶯兒只要進屋,必會是坐在窗下,這是她的習慣,怕有人來捉,隨時要跑。
旁人根本沒有發現,田鶯兒一下就聽到了,借著出去方便,一轉身就上了屋,跟上了安瑾歌。
鎖鏈在這幾人身上,如同無物。
因為院裡院外都有賀問章安排的人,所以解差安心地住在中院,根本就不用管前院這些人。
有官府的人在,這些犯人見了比解差還害怕,只恐得罪了他們會被安個罪名留在這裡等死,所以乖得很。
莫北淵和賀問章被趕出了書房。
「少夫人和孩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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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著呢,專門請了穩婆來看,說是無論孩子也好、產婦也好,就沒見過這麼好的手藝,還直問是何人,非要來請教。」
「沒事就好。」
「家主夫人,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鎮國大將軍風將軍的嫡女吧!原不知也習了醫術呢!好生厲害。」
「哦,她外祖是世家,無事便學了些。」
「哦,對對,我把這給忘記了,鎮國將軍夫人是連州霍家人。」賀問章拍拍自己的頭。
「您放心,我已派了人先您一步出發,也與蔣義問了一定會落腳的城,會在這些城備下東西給您,出了昹州進了連州,我看也就不怕了。」
「多謝。」
「是我替這幾城百姓謝您才是。」
「如若,那位來問起......」莫北淵說來說去還是擔心的。
「未曾見過?」賀問章答。
「你騙不過她的,如實說便好,見了面、請了飯、備了東西。」
「是,明白了。」賀問章對長公主不是很了解,還好莫北淵交代了這一句。
不多時,屋門打開了,風傲晴探出個頭來朝莫北淵使了個眼色。
莫北淵便和賀問章進了屋。
兩人進屋,安瑾歌已經不需要交代,上了房頂。
風傲晴舉了張紙到莫北淵面前:「你肯定一眼就能辯別出來真假吧!」
莫北淵的心裡一晃,先是看了看風傲晴的臉,這才看她手上的紙。
良久,他真吐了一句:「足可以假亂真。」
「好嘞!一百兩!」風傲晴高興地說。
「什麼......一百兩?」莫北淵不明就裡。
「鶯兒的工錢啊!你就說值不值一百兩!」
「不是,我沒銀子啊!只有你有啊!」
「值值,這工錢得我來出。」賀問章看著兩人一來一往,忙笑著接話。
「還敢找我要銀子,那我只能滅她的口了。」莫北淵都想笑了。
「不要!不要!莫家主,一錢都不要,這活兒是少夫人做的,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搭了把手,我什麼都不知道。」
田鶯兒「叭」一跪,鍋一甩。
「真小氣。」風傲晴撇撇嘴。
風傲晴把信折好,放進一個錦袋中,遞給賀問章。
「多謝夫人。」
「不用謝,那我們就去休息了。」
風傲晴二話不說,拉起莫北淵的衣服就走,莫北淵被她拽得一趔趄。
嘖,勁兒真大。
兩人回到房前的門廳里,那小丫頭還在。
「我們累了,這就要休息,你不必在門前伺候了。」
小丫頭領了令下去。
風傲晴將門廳的門給栓了起來,又從空間裡拿了個防盜鎖出來套上。
「這是何物?」
「也是鎖,你們這裡的兵器砍不開。」
「小瞧我是吧!」
「下回給你試試你就知道了,你那內力全用上也不一定有用。」
門栓在風傲晴看來是最沒有用的東西,隨便一把小刀就能挑開。
「好。」莫北淵看了看那奇形怪狀的鎖,把風傲晴給的鑰匙握在了手裡。
「什麼時候動身?」風傲晴問。
「怎麼也得子時過,你先睡,一會兒我叫你。」莫北淵想了想答。
「這一次,我要一半。」風傲晴覺得這事兒得說清楚。
「上次的不是也全給你了嗎?」莫北淵就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你還敢說!打我臉是不是!故意讓我聽你們說這事兒,就是點我呢,告訴我之前山里收的那批東西是給老百姓用的!你若是問我要,我能不給你嗎?!」
「夫人心繫百姓,若是別人定做不到了。」
「系你個頭!」
「我其實......那批東西真的都是給你的,今日讓你聽,只不過......」
風傲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看你怎麼圓。
「我想讓你知道,我們之間沒有秘密,是榮辱與共的......」
「應該是一條繩上的蚱蜢對吧!」風傲晴笑道。
莫北淵忍著笑點頭:「今天的是私物,全給你,我一件都不要,不過你要管我吃飽飯才行。」
「行,解差的硬餅管夠。」
「方便麵吧!」
風傲晴笑而不語,往榻上一躺,閉眼就準備睡覺。
「睡床啊!」莫北淵叫道。
「這麼熱睡什麼床?你們這裡的人不怕熱,你睡床吧!」
這裡的人就算是夏天,衣服也是有裡衣加外衣兩層,簡直是要熱死人。
這榻就在二樓的窗下,晚風吹過,反而是舒服得很。
莫北淵去那房裡轉了轉,確實不如這花廳里涼快,於是也回到廳里。
這一回來,就見風傲晴把頭上的珠花扔在了小几子上,以驚人的速度進入了夢鄉。
太熱了,她的袖子挽到了肩膀之上,露出整個手臂,腿上的裙子也拉到膝蓋處,露出雪白修長的小腿。
莫北淵臉一紅,忙收回眼神。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望向她。
接著起身走近了風傲晴。
側身躺著的她右小腿一片白淨,原來的風傲晴,右小腿上有個銅仔兒大小的疤痕,旁人不知,但他知道。
他終於可以確定,眼前這個風傲晴不是原來的風傲晴了。
完完全全不是。
要是在以前,他會想,這是誰的針,但是於她從未這樣想過。
誰家用這樣的針啊!針的目的是隱藏,像她這樣整天炸毛的針,只恐命不......
莫北淵忙「呸呸呸」幾聲,把這晦氣的詞給吐掉了。
以後吧,等她信任自己時,再好好聊聊她來自哪裡。
最近只兩人單獨相處時,她常說,你們這裡,我們那裡......
所以,是從別處來的吧!
他在榻邊的椅上坐下來,閉目養神,直到子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