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熟人
2024-06-09 07:29:35
作者: 蘇雲白
「我知道,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釋什麼。」
盛玥目光朝向了陸靳州,臉頰露出淡淡的笑容來,「這件事情,其實哪怕你什麼也不說,我也明白的,畢竟,作為裴家的人,我們有我們想保護的人,同理,你也一樣。」
「這件事情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對錯之分。」
「相反的,我還應該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在這種情況下,還願意幫我和我哥。」
畢竟,這種情況之下,他們願意幫忙是情份,不願意幫忙是本份。
聽到盛玥這麼說,陸靳州便也就放心了。
他微微點了點頭,臉頰的神色也終於輕鬆了點,「那就行,你沒多想就行,那……你和我二哥你們慢慢聊,我就先走了。」
說著,他轉而看向秦硯之,沖他使了個眼色。
秦硯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這下子,辦公室內,才是真的只剩下了盛玥和秦硯之兩個人。
盛玥看著面前的人,雙手背後抿了抿嘴,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才好了。
秦硯之凝視著她,緩慢的走上前來,停在了她身邊,「不用覺得有心理負擔,這件事情,我既然答應了幫你,就絕對不會食言,還有裴安仁,他是你的親人,我不會傷害他的,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在他犯下什麼錯事之前,先找到他。」
盛玥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什麼。
最後,還是秦硯之在想方設法的幫助她,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從未發生過。
她有的時候,真的覺得老天爺實在太不公平了,他們明明可以很幸福的在一起,明明他們曾經歷過生死,一起走過了萬難……
見盛玥不說話,秦硯之試探著朝她走近了一步,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肩膀。
「小玥兒,我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始終沒有放棄過調查,所以……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留住我們之間最後一點可能的機會。」
盛玥抬起頭,木訥的看著面前的人,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畢竟那,也是她心中一直以來所期盼的。
——
陸靳州在電梯口,正好碰上了同樣在等電梯的裴宿。
二人相視了一眼,卻無言的各自走進了電梯,全程沒有半點交流,電梯一直到一樓。
陸靳州最先走了出去,幾步之後,卻又猛然停了下來,沒有回過身去,「我很好奇,裴先生長這麼大以來,有沒有真正的去愛過一個人?」
「不是親情,是愛情。」
裴宿抬起頭,看向面前的背影,有點意外於他這番話。
他還未反應過來,陸靳州便繼續開口了,並未轉過身來,「我猜,裴先生應該從未有過,所以,自然不會懂小玥玥心中的痛苦。」
「相信裴先生看得出來,小玥玥真的很愛我二哥,只是因為兩家的緣故,只能將那份心動藏在心底,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實際上,她心裡比任何人都痛苦和煎熬,就因為你、因為那位裴老先生接二連三的出現。」
「她孤身一人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就要觸碰到幸福了,你們這些所謂的家人,卻在這種時候跳出來,口口聲聲說著他們不能在一起。」
「她是姓裴沒錯,可二十多年來,她從未感受到過任何,來自那個所謂的家給予的溫暖,可在知曉了一切之後,卻要被動的承受那個家所帶來的一切,明明她也只是姓裴,僅此而已。」
所以,陸靳州從來不會像秦昕瀾,從不會埋怨盛玥的決絕。
相反的,他很心疼這個一路走來,始終都是一個人的小丫頭,她心裏面的苦,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懂得吧。
他知道,盛玥心裏面的難過,不比秦硯之少。
裴宿被陸靳州這番話,擊中了內心。
這也是一直以來,他始終覺得內疚和虧欠了盛玥的,陸靳州平日裡看著吊兒郎當的,卻比任何人看得都通透。
「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在這件事情中,我也只是個旁觀者。」陸靳州轉過身去,看著裴宿,「最多,我只能算是小玥玥的朋友,但我這個普通朋友,都能感受到她的無奈,你這個親哥,卻不以為然。」
「你們口中口口聲聲說著的親情,可真是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丟下這麼句話,他轉身大步離開了。
裴宿站在電梯裡,遲遲沒有邁開腳步,不知道跟著電梯上下了多少次,才終於在到達一層時,想起來走出電梯。
甚至,後出來的盛玥,都走到了他的前面。
她看著裴宿,自然而然的將他的愁眉不展,解釋成為對於三叔公的擔憂,「哥你別擔心,秦硯之做事很靠譜的,他既然答應了會幫忙的,就一定會幫到底的。」
「玥玥,你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很累?」
冷不丁的裴宿看著身邊的人,緩緩開了口,眼眸中的神色複雜。
盛玥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說蒙了,「哥……你這是怎麼了?你這突然之間,怎麼……」
生怕盛玥發現什麼,裴宿趕忙收回了視線,看向別處,「沒什麼。」
「我只是怕,我最近這段時間,給你的壓力會不會有點太大了,我怕給你造成什麼心理負擔。」
盛玥不由得笑了出來,輕輕搖頭,「哪來的什麼心理負擔,哥你的心理負擔才更大。」
「你放輕鬆,別擔心,等我有能力了,就可以幫你一起分擔了。」
裴宿看著她,努力勾起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僵硬的搖了搖頭。
或者真就像陸靳州說的那樣吧,盛玥自從和他相認了之後,並未從她這裡得到過什麼,卻從他這感受到了無限大的壓力。
而秦氏集團附近。
黑色商務車上。
裴安仁透過窗戶,看著盛玥和裴宿兄妹二人,不疾不徐的從秦氏走出來,雙拳緊緊攥了起來。
身邊年輕人聲音有些好聽,卻不帶半分情緒,「你看吧,我說過了。」
「從始至終想報仇的,也就只有你一個。」
那張臉很熟悉。
正是秦硯之多年的好友,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