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傅時就是秦硯之
2024-06-09 07:28:40
作者: 蘇雲白
察覺到身邊靠近過來的氣息,傅時緩緩睜開了那雙深幽的眸子。
盛玥一雙複雜的視線,正死死盯著自己,尋著目光方向,直朝鎖骨。引得他頓時心頭一緊,心跳漏了拍。
他猛然坐起身來,下意識扯了把自己衣領,蓋住鎖骨,故作淡然。
「你別用這個眼神看我,我會誤以為……」
「你鎖骨的傷疤,怎麼來的?」盛玥在旁邊挺直了身板,一手不自覺的輕撫自己的孕肚,面色冰冷,多一句搪塞的話都沒有。
她一雙眼眸,犀利得令人不寒而慄,仿佛要將人看穿。
那不偏不倚的疤痕位置,她太熟悉了!
傅時……又或者說,秦硯之直接被盛玥這言簡意賅的話給問住了。
他看著盛玥那雙眸子,一時間有點應接不暇,眼神不自覺看向別處。
心有所思,他手不自覺的,再整理了下衣領,故作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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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小傷而已,陳年舊事了,倒是你,怎麼突然對我的過去這麼感興趣?」
「這可不像我記憶當中的你。」
在謊言被戳穿和矢口否認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他實在沒辦法……
盛玥不是傻子,從身上那熟悉的香味,再到分毫不差的疤痕和疤痕位置,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畢竟是自己的枕邊人,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纏綿悱惻耳鬢廝磨。
說句直白點的,她對他的身體已然了如指掌,甚至哪裡有痣,都一清二楚。
「我一直以來,最討厭的就是被欺騙,這點我身邊的人,沒人不清楚。」
盛玥微微眯起了眼眸,「所以,你想好了再回答。」
想好了再說……言外之意,坦白從寬。
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哪怕他再狡辯什麼,盛玥也不會相信了。
他也曾一度想過,等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就把這件事情告訴盛玥,和她解釋清楚,畢竟哪怕是欺騙,也是個善意的謊言,只是……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猝不及防,他甚至來不及提前做心理準備。
看著盛玥那張愈發陰沉的臉,秦硯之退無可退了,便也不再辯駁,全盤托出了,「如你心中所想,傅時就是秦硯之,從始至終,傅時和秦硯之,都是同一個人。」
「世界上,從來不存在傅時。」
說著,他垂下臉頰,伸手從臉側摸索著,扯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張真實的臉。
狹小的空間之中,氣氛凝重得不透丁點聲音,刺骨的寒意,更仿佛讓整間屋子,籠上一層薄冰。
借著窗簾透過的微弱月光,幽暗下,盛玥能清楚的看到面前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一如往常,唯獨那雙透著複雜的眼眸。
深邃得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眼望不到盡頭,更看不透。
盛玥異常安靜,反而竟是秦硯之心慌。
他太了解這個她了,她越是安靜,越是說明事大了。
他攤上大事了!
他挪動身子,順勢從沙發上站起,試探性朝著盛玥靠近過去,「我並非有意要騙你,實在情非得已。」
「耍我有意思麼?看我被騙得團團轉,像個傻子一樣,好玩麼?」
盛玥不加掩飾自己的抗拒,從沙發邊沿起身的同時,目光如炬,夾雜著鋒利,「人皮面具?傅時?【辭蘭賦】的編劇?」
「秦硯之,你不去當演員,可真是白瞎了!」
他就知道……
秦硯之無奈,卻為自己,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事情確實不如你想的那樣。」
「秦二爺請自重!」盛玥大退一步,和他瞬間拉開了足足一大步的距離,一臉冰冷。
「我就是個三線小演員,名不見經傳,何須堂堂秦家太子爺,如此大費周章的逗弄,秦二爺可真是太抬舉我了!」
這稱呼。
任誰聽著,都能感覺到,盛玥是真的生氣了。
都快氣炸了。
恨不得直接把秦硯之給手撕了的那種。
她被氣得渾身有些顫抖,所有的怒火都集中了上來,快要徹徹底底的噴涌而出。
但錯就是錯了,秦硯之認,隨便她沖他發多大的火氣。
只是她的身體……畢竟是懷著孕的,畢竟孕婦不能情緒太過激動,對孕婦和肚子裡的寶寶都有很大的影響。
這些話,墨冷不知道,已經囑咐過他多少次了。
他只能耐著性子,試探著緩緩伸過去手,想要拉盛玥的手,卻直接被不留情面的躲閃開了,動作乾脆利落,沒有半點猶豫。
「盛玥,你當知道我對你的用心的,我承認,欺騙你是我的問題,可從打裴宿出現之後,你知道的,我假借傅時這個身份,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在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擔心你,唯獨秦硯之不行。」
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這話里話外,盡顯無奈。
如果可以,秦硯之也不想做別人,他做夢都想盛玥,能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無論讓他做什麼都行。
「我對你,從一而終,從未有過任何惡意,你當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則我又何須如此?」
盛玥的回應,只有冷漠,「你別拿我哥當幌子,傅時的出現,早在我哥之前。」
越生氣越清醒的女人,思維才最可怕。
秦硯之一時被噎住,可頓了兩秒再要開口,卻直接被盛玥叫了停。
她連多解釋一句的機會,都不想給他了,「總而言之,我不管你又耍什麼花樣,我們之間的關係,都不會受到影響,有任何改變。」
「秦硯之,你也不是三歲小孩,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堂堂秦氏集團的掌權人,所有人都說你做事情,從來不拖泥帶水,雷厲風行,這次也乾脆利落點,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拿得起放得下,像個男人。」
人都是這樣的,總是在斬釘截鐵的說著別人,卻說不透自己。
「盛玥,你一定要這麼和我說話嗎?」秦硯之面色愈發沉重,一雙眼眸沉入墨,濃稠得化不開。
盛玥別過身子不去看他。
她真的怕某個瞬間,她再抵不住那複雜的眼神,不理智的說出不該說的話,「不然秦二爺教教我,我該如何,跟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的兒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