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如哽心頭

  「夠了。」沈眉卻皺著眉頭，狠狠推開她，語氣帶著不耐煩。

  陸夜琛被推的一個趔趄，撐著一旁的休閒的吧檯，才堪堪穩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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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意外嗎？」沈眉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連陌生人都沒有這麼生硬。

  陸夜琛動了動喉嚨，想要說話卻艱難。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不談驕傲，自尊。

  他也沒有抱有沈眉能回頭的希望。

  他低下頭，手握成拳，聲音有一種濕濕的啞音：「你失蹤的那天……」

  沈眉嗤笑出聲，抬手一巴掌就飛了過去，打斷了他，動作狠絕，眼都不眨。

  「你不配再提。」沈眉一字一頓地說。

  她的雙眼刺痛，甚至陸夜琛再出現自己面前，她都覺得噁心透頂。

  還這種虛偽的廢話，她多聽一句都想吐。

  沈眉一心所想的，只有報仇。

  回來也是為了報仇。

  她要讓陸夜琛和白露露這對渣男賤女，也嘗嘗她所受過的苦。

  直到現在，沈眉做的噩夢仍然是她沉入了湖底，變成被泥土埋沒的白骨。

  然後她就驚醒，又恨一遍那群人。

  因為有了仇恨，所以才支使著她有改變的動力。

  陸夜琛一怔，左臉被打的偏向一邊，他表情出現少有的茫然，無措地看著沈眉。

  張嘴卻無聲。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是的，他想告訴她，不是這樣。

  沈眉深吸了一口氣，不願再和他周旋。

  「不好意思，景總還在外面等我。」她故意說的。

  陸夜琛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猛然一下回神。

  沈眉現在是景氏的首席執行，公司的權利能掌一半。

  他的心臟變成了一個壞掉的橘子，又酸又澀。

  他沒辦法不在意。

  上前幾步，兩人四目相對。

  「為什麼會去景氏。」

  他的問法相對起以前，並不算咄咄逼人。

  如果仔細聽的話，好似還有著一聲難以道明的脆弱混在裡面。

  但沈眉只是過了一遍耳朵而已。

  她那張適合展顏開懷的臉面上緊緊繃著，眸子轉了過來，看向他。

  語氣是質問：「難道去陸氏不成？我還有第二條命麼。」

  沈眉想起曾經的那段日子。

  太愚蠢了，一步一步地忍讓，換來的是變本加厲地迫害。

  其實時間並沒有過多久，可回望過去的時候，她的蛻變經此一劫，是看得見的。

  這句話戳中了陸夜琛的軟肋一般，讓他再也沒辦法反駁。

  兩次出事，都是跟陸夜琛搭邊。

  既然沒有證據，沈眉也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白露露不可能做的毫無馬腳。

  再多忍耐一會，再多一會。

  她壓抑著放肆滋長的恨意，再也不願看陸夜琛一眼。

  拉開門，外面的光透了進來。

  陸夜琛還想拉住她，可一切都是徒勞。

  「沈眉。」他說得最多的話是喊她的名字。

  他想要懺悔，卻不知從何說起。

  「先別走。」

  話散在空氣中，沈眉躲了過去，恍若未聞地出了走廊。

  盡頭是低調奢華的一輛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