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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福建水師

2024-06-09 05:11:55 作者: 君威

  吳襄和錢謙益相視一眼,都是點頭。

  吳襄直接說道:「若是如此的話,那當真是大明朝的福氣。

  此前老夫一直擔心,當初雖說與李肇基有約定,但若是料理鄭芝龍,惹來五鎮懷疑,豈不是造成朝廷與各鎮相互懷疑,互不信任的結局。現在鄭芝龍這麼一鬧,反倒是把這事可以做完美了些。

  他鄭芝龍造反,可是對大家都不利的。可不是咱們三個排除異己呀。」

  史可法點點頭:「如此說來,鄭芝龍這個罪過還不能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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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事,就按照吳襄和錢謙益商量好的劇本在走了,朝堂三巨頭與五鎮勛貴分享了鄭芝龍可能會造反的情報,隨即,一個又一個的證據出現。

  先是鄭芝龍要求自己與五鎮勛貴一樣,帶六百親兵入朝。若是此前提出,這還不算什麼,現在提出,純屬就是圖謀不軌了。

  緊接著,鎮江鄭鴻逵向兵部申請擴軍,兵部同意,鄭鴻逵立刻向福建請兵,鄭芝龍也察覺南京局勢有些不穩定,覺著鎮江就在南京左右,一旦出事,進可攻打南京,退可封鎖長江。

  再加上錢謙益不斷明里暗裡的恐嚇與暗示,讓鄭芝龍更是覺得惴惴不安,於是在走完了朝廷的程序之後,一面讓心腹施福挑選六百親兵陸地來南京,一面讓鄭彩率水師載運兩千精銳到鎮江。

  在朝堂三巨頭的安排下,兩路兵馬幾乎是同時抵達,直接坐實了鄭芝龍意圖兵犯南京,劫持天子,造反自立的罪過。

  守備府。

  「諸位,晚輩審問的消息的都在這裡了,那些人招了。」年輕的左夢庚把厚厚的一沓子供詞擺在了八個人面前,封面上的硃砂文字如同一行血,觸目驚心。

  在上半夜,左夢庚與吳襄所部在南京城南四十多里處,伏擊了來自福建的鄭芝龍所部,施福等鄭家家將一網成擒,左夢庚連夜審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雖然鄭芝龍沒有計劃造反,但他一直擔心南京有人對自己不軌,於是密令施福等人警惕,並且預防不測。

  這些安排,此時都成了造反的證據。

  「鄭芝龍呢,拿住了嗎?」劉澤清直接問道。

  「那廝早就來南京了,潛藏許久,陰謀作亂。根本就不在這支隊伍里。所以晚輩匆匆趕來,報告這件事。」左夢庚說。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史可法,畢竟南京諸事都由他來掌握,史可法微笑說道:「本官也曾有這個猜測,覺得鄭芝龍在南京所為,大膽至極,若是在福建操控,怎能如此順當。

  於是在南京城內查訪許久,但沒有結果。諸位以為,為何呢?」

  「我們怎麼知道,我們的親兵連南京城都不讓進。」高傑罵咧咧說道。

  史可法說:「那鄭芝龍在媚香樓躲藏,而那媚香樓,卻是與錢先生家有些交情。原主人是錢夫人故交。」

  眾人對錢謙益怒目而視,史可法立刻又說道:「諸位,不要誤會,錢先生肯定不知道這件事。從發現鄭芝龍造反的苗頭,到今天夜晚,錢先生一直都與聞機密,若他與鄭芝龍一黨,兩日前下令伏擊施福,鄭芝龍就跑了,可直到今日,鄭芝龍仍在媚香樓。

  本官已經派人擒拿了。」

  高傑是流賊出身,脾氣也暴躁,站起身說:「老子管不了那些,若是抓不到鄭芝龍,肯定是你錢謙益報信。」

  錢謙益怒道:「哼,老夫清白,自然有人證明。老夫不僅不會庇護鄭芝龍,還要誅其黨羽。這段時日,老夫也派人查察,發現鄭芝龍在南京聯絡了一批人.......。」

  說著,錢謙益惡狠狠的瞪了史可法一眼,史可法非要把鄭芝龍住在媚香樓和自己聯繫在一起,就是故意讓勛臣們懷疑自己,既然他不仁,自己也不義了,於是走到桌案上,拿出了一些信札和一份名單。

  信札是鄭芝龍所寫,裡面提及了一些官員和南京舊勛臣,都是當初福、潞兩藩爭立的時候,鄭芝龍給錢謙益提供的政治資源,是鄭芝龍這些年交好的一些人。

  當然,這個人數很多,被錢謙益挑選出來的,都是與江防、京營有關的。在史可法做了初一之後,錢謙益直接做十五,藉機敲掉史可法的一些同黨,為將來奪權做準備。

  而這份名單原本是再過一段時間再拿出來的。

  史可法雖然知道錢謙益在藉機搞事,但眼前是證據確鑿,因為信是鄭芝龍的,他提到的交好的人,必然是黨羽。

  於是,原本針對鄭芝龍的行動,在這一瞬間發生了改變,整個南京城都亂成了一鍋粥。

  抓人、抄家、滅族。

  殺戮和死亡成為了南京城裡的主題曲,鄭芝龍造反案,一下牽扯了南京六家勛貴,涉及了三個督撫。

  而唯一疏漏之處就是,原本應該派遣文武操江在長江上攔截鄭彩率領的船隊的計劃被迫取消,因為文武操江都因為錢謙益的報復而牽扯其中,主帥涉及造反案,這支軍隊也就暫時無法使用了。

  這一切導致了一個對於勛臣和三巨頭來說無所謂,但對鄭森來說卻是好消息的結果——鄭芝龍沒有直接被處死。

  錢謙益的報復讓這次行動牽扯的人實在太多了,大量的官員和勛臣鳴冤叫屈,串聯保舉,他們並不是要保鄭芝龍,而是保那些被牽扯的人。

  而料理了鄭芝龍後,對於南京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讓潞監國登基,因此鄭芝龍等人落得一個關押候審的結果,暫且不殺鄭芝龍,也是為了福建能夠安靖,畢竟鄭彩逃跑了,他在福建影響力很大。

  崇明島。

  崇明縣城裡的百姓一個早上起來,就發現縣城裡到處都是兵丁,操著福建口音,而遠處的江邊,則是停泊著上百艘的戰船,個個懸掛鄭字大旗。

  顯然,鄭芝龍為了保護自身,不僅給鄭鴻逵送來了兩千精兵,還借著送兵的名義,派了一支水師艦隊來,這支艦隊本身實力就不俗。

  縣衙的正堂里,福建來的將領分兩側坐好,鄭彩愁容滿面,坐於正座之上。

  不多時,有個兵部官員抵達,環視一周,斜著眼問:「哪個是福建副總兵鄭彩呀?」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除了鄭將軍,誰人能坐在那裡!」有人呵斥說道。

  這位兵部郎中立刻臉色難看起來,從這些將領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已經知道的不對,此番自己前來招撫,怕是不那麼順利。

  「鄭將軍,崇明縣何在?」郎中問道。

  鄭彩淡淡說道:「本將倒是要問問你,我家將主何在?」

  郎中立刻說道:「鄭芝龍陰謀造反,證據確鑿,已經在南京受縛了。」

  鄭彩哈哈一笑:「真是笑話,我家將主何以做出謀反事?」

  「那平白無故的,為何調遣福建水師入長江?」郎中問道。緊接著他又說:「鄭將軍,可是你也有參與,但為了保全自身,脅迫福建水師與朝廷對抗?」

  「胡說八道,本將從未參與謀劃,我福建鄭家對大明忠心耿耿,是有奸臣污衊。」鄭彩怒道。

  郎中還欲說話,就被鄭彩喝止:「把崇明縣令帶來,交給這位大人。你且帶縣令回去,我部雖然強入崇明,但秋毫無犯。我鄭家對大明忠心耿耿.......。」

  隨後,郎中被人驅趕了出去。

  諸將相互看看,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大的說:「將軍,造反的事.......。」

  「當真沒有啊。」鄭彩也覺得冤枉,但現在是黃泥掉進褲襠里,說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朝廷何以這麼對總兵大人。」有人不解。

  鄭彩說:「定然是有人陰謀算計。算起來,能做到這些的,必然有錢謙益一個,這個奸臣,騙得了總兵的信任。」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時候,我得到的消息是,總兵大人在南京被拘押候審了,這造反的罪名未必能脫,咱們可怎麼辦啊,若是被打成反賊,可怎麼是好?」有人說道。

  有年輕將領喊道:「怕什麼,若是朝廷不仁義,咱們索性再當一回海賊,打到朝廷仁義就行了。」

  鄭彩呵斥:「放屁,你當真要造反嗎?」

  這已經不是十八芝的時代了,當年的閩海賊寇,現在個個有官職在身,都享受著富貴榮華,光宗耀祖,誰人願意再去當顛沛流離的海盜。鄭芝龍造反卻未必殃及大家,鄭彩現在考慮的不是救鄭芝龍,而是自救。

  而且,在他內心深處,這也是一個機會,鄭芝龍沒了,施福沒了,或許福建鄭家的勢力最終可以落在自己手裡。

  「諸位,現在這件事解釋不清了。江南不久根基之地,若朝廷再來人,難免內部分化。咱們立刻回福建去,直接水師和兵馬在手,朝廷就不敢怎麼樣咱們。到底咱們就不想造反,可若是兵馬沒了,還不任由別人污衊麼?」鄭彩說道。

  「對對,沒有了兵,什麼都不是。咱們現在是王師,不能和朝廷硬抗,須得回到福建,從長計議。」隨即這個建議就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

  鄭彩長出一口氣,幸好這些人貪圖富貴,希望擺脫造反之名,繼續享受富貴,可回到福建,就當真可以嗎?鄭彩是心裡一點也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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