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這是誰家的小可愛
2024-06-09 04:10:14
作者: 熊仔餅
「貴妃娘娘一來,就讓微臣去熬催產湯,本來這事讓宮人做就可以,不過微臣怕有人在那催產湯里做手腳,想到錢妃娘娘宮口還未開,便覺得煮那催產湯也用不了多久,自己親自去也無妨。」
「誰知微臣剛一進小廚房,就聽到有人在門口,還沒等微臣反應過來,就聽到那人將門從外面拴上了。」
「微臣怎麼拍門也沒有人應,直到您來了,派去的人才把微臣放了出來。」
「這簡直是草菅人命,活生生地要把人給熬死!我呸!」
凌御醫越說越激動,他明顯猜到了什麼,但是介於身份,他也不好明說什麼,憋得臉都紅了。
夏落默默地退了一步,躲開了他橫飛的吐沫星子。
「這瑤光殿裡有奸細。」她若有所思道。
「什麼?」凌御醫一時沒反應過來。
「前一段時間錢妃找過本宮,本宮給了她一些藥吃,沒過多久她就被野貓驚了。」
「野貓的事是不是人為本宮不知道,但是第二日錢妃剛有不適,雲貴妃便上了門。再加上你被關在小廚房,明顯是瑤光殿裡出了內應。」
凌御醫張了張嘴,還沒說什麼,便聽見一旁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我也是這麼想......」
夏落向床榻上看去,發現錢妃已經醒了。
她看見夏落,虛弱地笑了笑,感激地道,「辛苦你了。」
她之前昏迷的一瞬間,聽到了夏落的聲音,高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既然太子妃來了,她的孩子一定能平安無事。
果然,就聽到夏落笑道,「七皇子一切安好,此時正在偏殿吃奶,我叫人把他帶來。」
錢妃眼圈紅了,點了點頭。
夏落叫來一名宮女,讓她去叫丹煙帶七皇子來。
吩咐完,她問錢妃道,「你知道那奸細是誰嗎?」
錢妃平復了一下心情,答道,「我大概猜到了是誰,等我查清楚了,自會稟報陛下。」
夏落頷首,望著錢妃緩緩道,「不過八成查不到正主頭上,查出來的也只會是個替罪羊。」
錢妃的面色變得複雜,「我懂。但是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弱小即是原罪。」
「我當初入宮只是形勢所迫,我原以為只要不爭不搶,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做做小生意,遠離權利漩渦,便能在這深宮中安然到老。」
「所以我即使入了宮,卻從不爭寵,只在瑤光殿偏安一隅,與雲貴妃更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只是因為我意外懷了龍嗣,她便處心積慮要我和我兒的命。」
錢妃蒼白的面上逐漸掛上了一層堅毅與冰冷。
「這後宮中魑魅魍魎眾多,就算為了我兒今後的安危,我也不能再這樣得過且過。」
夏落看著她,目光複雜。
為母則剛,她能理解錢容容的想法。只是在這深宮之中能變得強大的方式只有爭寵這一條路,這對本就不愛承慶帝的錢容容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夏落嘆了口氣,心裡不太好受。
此時已經二更天了,夏落也準備回去了。
她交代了凌御醫剖腹產後產婦和早產兒的照護注意事項,開了個補血益氣的藥方,便打算告辭。
凌御醫重重拍了拍胸脯,表示一定會盡一百分的心思。
他也聽明白了瑤光殿此時的處境,在錢妃查清內奸之前,他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護住他們母子平安。
他們母子此時在他眼裡,已經不僅僅是娘娘和皇子這麼簡單了。
這簡直是活生生赤裸裸的醫學奇蹟!
是他幫著夏落親手創造的奇蹟,他怎麼可能允許他們出事。
......
夏落從瑤光殿出來的時候,發現洛翊宸正坐在轎輦上,不知在殿外等了多久。
瑤光殿是皇帝妃嬪的宮殿,外男不便進入,即使是太子,也要避嫌。
所以即使是洛翊宸來了,他也只能等在殿外。
洛翊宸此時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蟒袍,與今晚的月光相得益彰,在夜色中流轉著瑩白的微光。
他看到夏落出來了,向她伸出一隻手,輕輕道,「回家吧。」
夏落心中一暖,快步走了過去。
她拉住洛翊宸的手,一個用力就上了轎攆,坐在了他的身邊。
蘇公公和半夏十分有眼力的沒有幫忙。
蘇公公見夏落坐穩了,他像往常一樣道了一聲「起駕」,嘴角卻不自覺地彎起了一抹欣慰的弧度。
即使坐下了,洛翊宸拉著夏落的手也沒有鬆開。
夏落能感覺到他的手有點涼,她側頭看著他問道,「等了很久嗎?你的手好涼。」
聞言,洛翊宸本能地鬆開手,像是怕涼到她,就要把手縮回袖子裡,卻被夏落反手握住了。
「夜裡還是有些冷的,我幫你捂一捂吧~」夏落看著他,甜甜一笑。
說著,夏落雙手捧起洛翊宸的大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臉前,小嘴張得圓圓的,沖他的手努力哈著氣。
洛翊宸覺得自己的手上傳來一陣又一陣暖暖的氣息,暖得像小太陽一樣,都能把北燕的千年雪山都給融化掉,更何況是他的心呢。
他默默地望著夏落像小動物一樣不停地哈著氣,心裡不禁感嘆,
這是誰家的小可愛,怎麼會這麼可愛。
他沒忍住,把臉湊上去,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夏落的嘴角。
微涼柔軟的觸感惹得夏落一窒,緊接著她就聽到洛翊宸低醇的聲音響起,
「孤的唇也很涼,你要不要也給孤捂一捂?」
饒是兩人親都不知道親過多少次了,夏落聽到這話,小臉還是不可避免地紅了起來。
這狗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騷話隨口就來了!
夏落臉色爆紅,惱羞成怒地把他的手鬆開了,撇過頭不想理他。
身旁傳來一聲溫柔的輕笑,隨後她就被攬入了一個溫暖寬大的懷抱。
洛翊宸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認真又鄭重,「孤永遠不會讓你如錢妃那般。」
那般什麼?
如錢妃那般辛苦懷胎卻差點被其他女人害得沒了孩子、丟了性命?
還是如錢妃那般處心積慮與一堆女人爭風吃醋、奪取那少的可憐的寵愛?
還是如錢妃那般被迫一輩子禁錮在這幽深的高牆之中?
夏落動了動嘴唇,卻還是沒敢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