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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只能配合他演戲啊!(兩章合一)

2024-06-07 22:10:10 作者: 熊仔餅

  不過這兩人這麼狗,馮良娣倒沒覺得有多氣憤,就是覺得新奇。

  她突然覺得這兩人好像很久沒有這種默契的感覺了。

  表面上雖然若無其事,但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洛翊宸很快就把頭轉了回去,夏落也不再說話。

  討要減肥丸未果的馮良娣當然不甘心,還要再開口,卻瞥見大殿中央香鸞公主正準備獻舞,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走了。

  香鸞不愧以舞名動天下,這次沒有夏落鬼畜的嗩吶聲作亂,終於讓眾人見識到了什麼是「一舞傾城」。

  她跳的是靈蛇舞。

  

  寬大的水袖隨身形的旋轉而擺動,眸光流轉,顧盼生姿,那身段極其柔軟,舞動間,一姿一態,極盡嫵媚。

  連夏落都不得不承認,這是她這兩世人生里,見過的最攝人心魄的舞蹈。

  頗有種「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的意境。

  香鸞竭盡全力地展現著自己曼妙的身姿,還時不時向洛翊宸這邊投來媚眼如絲的眼神。

  大膽而熾烈,很能勾人。

  她抬起纖細的胳膊,柔軟又裹挾著淡香的薄紗水袖向洛翊宸的方向擲來,輕飄飄地從他的臉頰滑落。

  像是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輕柔又挑逗地撫過他的面龐。

  洛翊宸凝視著大殿中央妖嬈舞動的香鸞,袖中的手指緊了緊,面上卻保持著一抹若有似無的遷就與縱容。

  「臭不要臉。」

  馮良娣在後面忿忿出聲。

  夏落垂眸,遮住眼底不小心流露出來的一襲酸澀。

  她拿過桌上的酒盞,賭氣似的喝了一大口。

  一股辛辣灼熱的感覺順著她的喉嚨,逐漸蔓延到胸口。

  燒得她的喉嚨火辣辣的,有些難受,卻驅散了些許她心間縈繞的寒意。

  那酒是御膳房為太后壽宴特釀的荷花蕊,聞起來帶有荷花特有的清新香氣,入口順滑,但後勁卻有些大。

  夏落像上癮一般,一杯接一杯地將荷花蕊斟滿,然後一飲而盡。

  很快,她的小臉就變成了櫻紅色,耳朵已然從耳骨紅到了耳垂,往常那靈動的大眼睛此時也有些迷離縹緲。

  她整個上半身懶洋洋地趴在身前的矮案上,微醺著雙眼,腦袋倚靠在自己的胳膊上。

  那隻手拿著酒壺,軟綿綿地懸在桌案邊上,另一隻手則捏著酒盞,無意識地在唇邊輾轉研磨著。

  半夏看著夏落的醉態,有些擔心地彎下身子,要把她手上的杯盞拿走,「娘娘,您別喝了......」

  夏落哪能讓她得逞,嘟著嘴與半夏搶杯盞,拿著酒壺的那隻手卻不自覺地鬆開了。

  那酒壺瞬間掉了下去。

  眼見著它馬上就要被砸得四分五裂,突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接住。

  洛翊宸一手托著酒壺,另一隻手支撐著略微傾斜的身體。

  此時他與夏落的距離極近。

  他低頭看著夏落,面無表情地低聲斥道,「你別再喝了。」

  夏落迷茫的抬頭。

  被酒氣浸潤的眸子裡浮起一層朦朧水汽,她努力眨了眨眼,才看清近在咫尺的男人。

  對上他那張冷峻的臉,夏落委屈地撇了撇嘴,偏過頭去。

  「你去管好你的香鸞,管我做什麼。」

  洛翊宸微微蹙眉,臉上染上一抹慍色,「不要胡鬧!」

  夏落聞言回過頭來幽怨地盯著他,眸子裡似有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

  那氣得微嘟的櫻唇上沾滿了酒液,在燈火的映照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看得洛翊宸有些失神。

  突然,夏落伸手抓住洛翊宸托著酒壺的那隻大手,猛地拉到身前,嗷嗚一口就朝著手腕咬了上去。

  洛翊宸忽覺手腕上傳來一陣刺痛,隨後卻只能感覺到那柔軟的雙唇觸碰肌膚帶來的一片酥麻。

  這酥麻似是電流一般從肌膚鑽入體內,順著他的血管逆流而上,匯聚到他的胸口,讓他全身瞬間僵硬了一瞬。

  那酒壺終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二人這邊的動靜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連承慶帝和華太后都向這邊看了過來。

  他們便看到了這一幕。

  承慶帝沉聲道,「太子,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說罷,他不悅地睨著夏落。

  夏落聽到聲音,這才從洛翊宸的手上抬起了小臉,眼神迷離的向上首望去,小腦袋還不穩地晃了晃。

  洛翊宸面色無波,似是感覺不到疼痛,不動聲色地用袖口遮住了手上那一圈暗紅髮紫的牙印。

  他畢恭畢敬地抱拳告罪。

  「父皇恕罪,太子妃有些醉了,只是與孤嬉鬧而已。」

  承慶帝冷哼一聲,「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他心裡多少明白太子妃此舉何為,只不過在他眼裡,夏落也太過善妒了。

  太子之位作為一國儲君,自是要廣納後宮,開枝散葉的。

  現下只是來了個香鸞而已,她不僅一點也不賢惠大度,竟還如此不知所謂。

  他正要開口呵斥,便聽華太后道,「今日御膳房這荷花蕊釀得確實醇香,只不過後勁有些大,連哀家這會子頭都有些暈。落丫頭一向好吃酒,想來今日是多貪了幾杯。」

  聽華太后都出面給夏落台階下,承慶帝雖然不高興,卻也沒再繼續說什麼。

  只是面含警告地多看了夏落兩眼。

  夏落此時像是醉的深了,對外界的聲音沒什麼反應。

  她鬆開抓著洛翊宸的手,百無聊賴地吧唧了一下小嘴,又重新趴回了矮案上。

  從方才起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舒側妃這時柔柔地開口,向洛翊宸建議,

  「看這樣子太子妃娘娘醉得不淺,不如讓幼白幫著半夏把娘娘送至偏殿歇息一下吧。」

  洛翊宸低頭望著夏落那張泛著嫣紅的小臉,那雙迷離的眸子正半睜半閉,透出的目光已然失去了焦距。

  他沉吟了片刻,才道,「不必了,孤派人把她送回宣和殿。」

  舒側妃面有難色,勸道,「太后娘娘的壽宴還未結束,就把太子妃娘娘送走,這樣......對娘娘不太好吧。」

  唐側妃和馮良娣聽了臉色也不太好看。

  今日壽宴太子與太子妃二人本就未曾一同前來,太子妃若是還被提前打發回了東宮,那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失寵。

  洛翊宸態度很堅決,「孤已做了決定。」

  這邊,華太后意味不明地盯了洛翊宸半晌,對身旁的崔嬤嬤道,「你去幫著她們把太子妃扶起來,別傷了她。」

  崔嬤嬤道了聲是,便向夏落的方向走去。

  半夏咬了咬唇,看著鐵面無情的洛翊宸有些猶豫,「殿......」

  只是那個「下」字還沒出口,她卻突然停了下來。

  夏落此時渾身癱軟、東倒西歪,半夏和崔嬤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扶了起來。

  舒側妃沖幼白使了個眼色,「去給太子妃娘娘倒一杯水,也好醒醒酒。」

  很快幼白就端著一杯水回來了。

  她走得有些著急,離夏落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腳下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整杯水就這麼直直地向夏落潑去。

  「娘娘,你的帕子落下了......啊!!」

  此時馮良娣卻突然起身,把夏落遺落在矮案上的絲帕向她遞過去,正巧擋在了夏落身前。

  那水足足地澆在了馮良娣的衣服上。

  「你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成心的!」

  馮良娣氣急敗壞地沖幼白尖叫,邊慌亂地用帕子擦著身上的水。

  幼白嚇得趕緊跪在地上認錯,舒側妃則蹙了蹙眉,「你怎得如此不小心。」

  幸好那盛水的杯盞不大,水不多,沒讓馮良娣當場走光,但是夏季夜晚的涼風一吹,也不免讓她打了個哆嗦。

  馮良娣狠狠地瞪了幼白一眼,只得起身帶著貼身丫鬟清秋繞過人群,向偏殿走去,打算換了一身衣裳再來。

  這只是個小插曲,眾人的目光大都還是集中在醉酒的夏落身上。

  她在崔嬤嬤和半夏的攙扶下,暈暈乎乎地向華太后和承慶帝行了一禮,便踉蹌著走出主殿。

  那嬌小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蕭瑟與落寞。

  洛翊宸沒有送她出去,只是默默在座位上目送著她離去。

  香鸞公主看了看洛翊宸,又望著夏落寂寥的背影逐漸消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

  崔嬤嬤把夏落送上轎攆就回去伺候華太后了。

  轎攆緩行在回宣和殿的路上。

  夏落歪著身子依靠在轎攆的軟墊上,本是緊閉的眸子,忽地睜開了。

  半夏早就按捺不住了,見她家娘娘終於不裝醉了,趕緊湊到她旁邊,低聲叨叨。

  「娘娘,奴婢不明白,您為何要裝醉?您為何又阻攔奴婢跟太子殿下說讓您留在偏殿啊?」

  她方才正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被夏落輕輕掐了一下,她嚇了一跳。

  幸好她當時反應快,面上沒露出什麼端倪。

  她現在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夏落。

  夏落此時頭有些脹,涼風徐徐吹來,稍稍帶走了些許酒氣,讓她頭腦清醒了一些。

  她一手撐頭,一手捏了捏眉心,聲音有些微啞。

  「我被他趕走了不是才更能說明我是真的失寵了嗎?」

  半夏不解,只是聽夏落這麼說,以為她是在自嘲,不由得有些心酸。

  太子殿下最近有一陣子沒來看娘娘了,宮裡人都在傳娘娘失寵了,今日這事一過,娘娘今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了......

  半夏不知道的是,洛翊宸其實每晚都去宣和殿。

  只不過是等宣和殿落鎖之後他翻牆進去,第二天一早在眾人起身前,再翻牆出去罷了。

  那一手嫻熟的爬牆本領看的夏落和大福同款目瞪狗呆。

  洛翊宸沒跟她說為什麼要這樣,她也沒主動問。

  兩人就這麼心照不宣到了現在。

  不過,就算洛翊宸不說,她也知道他此舉何意。

  因為到目前為止,大部分劇情並沒有偏離原來的發展軌跡,書中就有洛翊宸套路香鸞這一段。

  只不過,書中他是為了所謂的「解藥」,而現在,他或許更是為了查出背後之人。

  她還能怎麼辦,只能配合他演戲啊!

  不過,有一事她不是演的——

  她靠在轎攆上,干瞪著眼睛,眼前是一片天旋地轉。

  她好像是真的醉了......

  ......

  夏落沒走多久,華太后也神色懨懨地回了慈寧宮。

  壽宴的主角都走了,說明這筵席也快接近尾聲了。

  唐側妃側頭看了看身邊空著的座位,面上染上一縷憂慮。

  她猶豫半晌,對洛翊宸說道,「殿下,馮良娣方才衣服弄濕了,去偏殿換衣服已經很久了,一直沒有回來,不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的話音剛落,蘇公公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在洛翊宸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洛翊宸臉色微變,起身就隨著蘇公公向偏殿走去。

  昭陽殿的偏殿遍布東西兩側,每側有好幾間。

  唐側妃也拿不準洛翊宸的突然離席是不是與馮良娣有關。

  她眼睜睜地看著太子的背影愈行愈遠,只能坐在那干著急,頻頻向門外望去。

  舒側妃見她坐立不安的樣子,低聲道,「偏殿那邊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的話明顯戳到了唐側妃的心窩子,讓她心裡更加擔心,但還是不忘嘴硬。

  「你怎麼不去?」

  舒側妃無奈笑了笑。

  「馮妹妹一向看我不喜,你跟她近來關係走得近,還是你去較為合適。」

  唐側妃嗤了一聲,「誰跟她走得近!」

  話是這麼說,唐側妃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去偏殿看看。

  待唐側妃出門,太子這一處只剩下舒側妃一人還在,身邊空出一片,顯得十分突兀。

  馮皇后察覺到這邊的異樣,對著舒側妃問道,「發生了何事?太子他們都去哪兒了?」

  舒側妃盈盈起身,答道,「方才馮良娣去了偏殿換衣裳,許久未回,太子殿下和唐側妃許是不放心跟去看看。」

  馮皇后聽說是馮良娣出了事,想到她畢竟是馮家的孩子,便讓青娥也跟了過去。

  ......

  此時,昭陽殿西側一處偏殿內。

  蘇公公在門外守著,殿內傳來一陣尖銳的哭聲。

  洛翊宸鐵青著臉,看著坐在地上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馮良娣。

  「說吧,你要作何解釋?」

  他渾身冒著冷氣,手緩緩指向房間的一個角落——

  那個角落裡躺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一動不動,似乎暈倒了。

  他身上穿著侍衛的衣服,胸前衣襟半解,露出一片精壯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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