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從未有過的失控感
2024-06-07 22:08:48
作者: 熊仔餅
洛翊宸眸中閃爍不定,臉上的表情有明顯的鬆動。
香鸞笑容漸深,在他的耳邊緩緩吹氣,
「臣女唯一的願望就是與您長相廝守......」
「所以為了逼迫孤,你便派人四處散播孤與你私會的流言?」
香鸞一驚,與洛翊宸拉開些許距離,有些急切道,「殿下,您相信臣女,臣女已經錯過一次了,萬萬不會再做如此蠢事。」
見洛翊宸只是冷笑一聲,沒有理她。香鸞試探著靠在他的身上,兩隻柔軟的小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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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這聲殿下叫得百轉千回,聽得人從頭髮絲到腳指頭都一片酥麻入骨。
洛翊宸沒說話,鋒利的眉眼壓低,轉過頭與香鸞四目相對。
兩人的距離極近,香鸞甚至能從洛翊宸的黑眸里看到自己的倩影。
她面含春色,羞赧地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男人混著龍涎香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嬌軀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卻聽洛翊宸淡淡的聲音里混著性感的暗啞,「孤信你一次,不過太子妃之位你就不要想了,其他的......」
他頓了頓,面無表情地把頭轉了回去。
「孤,考慮一下。」
香鸞訕訕地撇了撇嘴,卻緊緊靠著洛翊宸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酸溜溜道,「您對太子妃還真是情深義重呢~讓臣女好生嫉妒。」
洛翊宸面無表情答道,「這是父皇賜婚,豈能兒戲。」
香鸞眸色一閃,咯咯笑得開心,「臣女是在說笑呢~殿下放心,待臣女進宮,必定會好好侍奉太子妃姐姐的~」
太子方才分明是對她動了情。
不急,等她進了宮,那位置遲早會是她的。
......
香鸞離開後,洛翊宸的面上又恢復了萬年不化的冰寒之色,只是眸中的冰雪更加的凜冽。
他從懷裡抽出一條絲帕,慢條斯理地擦著剛才被香鸞摸過的那隻手。
仔仔細細,一個角落也不放過。
擦完,他把這珍貴的雲錦緞帕子扔在地上,再也懶得多看一眼。
「蘇九,拿去燒掉。」
「喏。」
不一會兒,景天與白乾求見。
洛翊宸淡淡問道,「最近北燕那些人有什麼動靜?」
白乾抱拳回稟,「喬桑力最近很是老實,除了逛了逛夜市,就是呆在驛站,哪都沒去。那九皇子似是身子有疾,十分虛弱不說,每隔幾日還需要服藥。他每天只把自己關在房間內,從來沒有主動出過驛站一步。」
洛翊宸若有所思,「沒有出過門?難道真的只是來給香鸞送嫁?」
這九皇子渾身都透著古怪,總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香鸞公主呢?」
白乾:「香鸞公主除了那日約了您在沉香閣會面以外,就是與她的侍衛臨川四處閒逛,添置了不少衣物首飾,也沒什麼特別的。」
「只是在他們入上京城那一日,有兩個混混被發現死在了宜春樓的後巷,全身光著,那處還......咳,十分不堪入目。可是京兆尹卻查不出他們的死因。屬下打聽到這兩個人曾經公然用話語輕薄過香鸞公主,不知這兩人的死會不會與她有關。」
洛翊宸頷首,「香鸞身邊的臨川,雖然功夫不怎麼樣,卻在北燕國師身邊學會了一手下毒的醃攢手段。無聲無息地毒死兩個混混,對他來說並不難。」
景天一聽,急忙道,「下毒?那他會不會......」
洛翊宸微微搖頭,「不會這麼簡單,不過,那北燕國師此次讓香鸞帶了所謂的解藥來,定是有所圖謀。」
「就算幕後兇手不是他,也必然與他息息相關。」
景天恍然,「原來如此,所以您假意與香鸞公主周旋,便是要藉機順藤摸瓜?」
洛翊宸不置可否。
除了想看看北燕到底要幹什麼以外,他也確實很好奇,那所謂的解藥到底是什麼。
這時,白乾有些吞吞吐吐地開口,「另外...屬下還發現一事......」
「說。」
「......在那天您從沉香閣里出來之後,過了一會,屬下發現另有一人進了香鸞公主所在的包廂,那人在裡面待了足足兩個時辰才離開......而且,期間那聲音......著實有些大。」
白乾說著像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景,受過訓練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耳尖卻有些微微泛紅。
可想而知當時的戰況有多激烈。
洛翊宸倒是沒什麼反應,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淡淡道,「那人是洛明浩。」
他說出這句話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白乾十分詫異,不由地贊道,「殿下英明,那人正是大皇子。可是您是如何得知?」
洛翊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鄙夷,「也只有他這個蠢貨才會上了香鸞的當。」
景天卻有些忿忿不平,「這個什麼香鸞公主,簡直是不知廉恥,一邊邀約殿下相見,殿下前腳剛走,後腳就跟大皇子私通苟且,還大張旗鼓地滿城散播與殿下私會的流言蜚語,她到底要做什麼啊!」
洛翊宸緩緩道,「有一句話她倒是說了實話。那流言,不是她放的。」
景天呆住,脫口而出,「您不會真信了那女人的話了吧?」
洛翊宸瞥了他一眼,「她身上的底牌讓她有十足的信心引孤上勾,就算嫁不了孤,她也勢必要留在南衡攪動風雨。洛明浩就是她的後路,她不會蠢到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絕了自己的退路。」
景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道,「如果不是香鸞公主,那到底是誰放的流言呢?」
洛翊宸不在意道,「跳樑小丑而已,不用理會。」
「只不過,孤反而要感謝那人,提醒孤了一件重要的事。」
景天不解,「何事?」
「吩咐下去,重啟之前的計劃。讓你的人借著這流言繼續傳,就說孤身中奇毒,只有香鸞公主有解藥。待孤與她完婚,便是孤解毒之時。」
景天聞言大喜,立時跪下身子抱拳領命。
「殿下英明,下了這鉤子,屬下就不信那幕後黑手還能沉得住氣!」
洛翊宸淡淡笑了笑。
這計劃原本是要用在夏落身上的,可他不願讓她身處險境。
既然香鸞不請自來,那他便不客氣了。
「不過,」景天有些猶豫的聲音再次響起。
「為了讓那幕後真兇相信,您這幾日勢必會與香鸞公主親近些,太子妃娘娘那邊......怕是要誤會。」
「要不要將計劃知會太子妃娘娘一聲?」
洛翊宸沉默下來,過了半晌,才道,「不用了。」
......
待景天與白乾退了出去,洛翊宸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地坐了很久。
他這幾日腦海中總是浮現起那日夏落在他身下婉轉嚶嚀的模樣。
他自認不是耽於情色之人,曾經也有不少女子大膽而直接地投懷送抱,可她們在他眼裡,與那御膳房裡赤條條的豬肉也無甚分別。
不然,他也不會到現在仍沒有開過葷。
可不知為何,自從那日起,那抹赤裸誘惑的雪白,那唇齒相依的香甜,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心神、他的理智。
這幾晚他都徹夜未眠,因為他總是要盡力壓抑自己的衝動,才能忍住不去抱緊躺在他身邊的人。
這種從未有過的失控感,讓他感到空前的恐懼。
而這種恐懼讓他下意識地選擇不去告知夏落自己的計劃。
理智告訴他,也許,拉開距離,他就能變回以前那個「正常」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