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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複雜案情

2024-06-07 21:43:05 作者: 藍盔之戀

  沈久遠環視了一圈眾人,發現這些人都是一臉的不服氣,看樣都拿王福山比著呢。

  他目光變得冷峻起來,忽然看向了陳子信:「他態度惡劣,上回的事都是板上釘釘的,後來的糾紛就都去看了,鲶魚嘴王福山夠判了。」

  王福山是出了名的山鬼,幹的事不少,陳子信怎麼能不掌握,不過真下決心處罰他,還是有難度的。

  姜子民發現他猶豫不決,憤憤然地說:「陳所你要不敢幹,以後我舉報你縱容犯罪。」

  說著,他看向了門口,看樣隨時準備走人,可陳子信了解這傢伙,他要是說告你,肯定得有個結果了,人家活閻王這名不是白叫的。

  早上被孫老婆子欺負得都跪下了,晚上去抓盜伐的,這種人想想都可怕。

  陳子信為難了會,指了指裡面的值班室,口氣不客氣了:「小胖,你把王福山筆錄做了,明早送進去,王福山,你要是想好,和姜子民溝通好了,沒準有機會。」

  王福山斜睨了姜子民一眼,果斷地收回了目光,看樣子寧肯進去,也不會求姜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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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知道姜子民這種人,跪在他跟前膝蓋跪碎了都不會點頭的。

  眼看著要拘留王福山了,把李滿倉他們嚇得夠嗆,他自我安慰地說:「場部批的文,晚上貪黑幹活,還能把我怎麼的。」

  陳子信一直琢磨著問題的關鍵,知道這件事不處理不行了,直接給孫大虎打過去了手機。

  孫大虎這會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打了好幾回才打通,不過信號實在是不好,陳子信反覆地問了幾回,對方都有些急了,才勉強地得到了答案:孫大虎以前簽過這種的批文,但是沒蓋章。

  至於答應李滿倉伐木頭運回來,他說得含含糊糊的,說是不是開玩笑說的,自己真忘了。

  陳子信掛了電話的時候,也是滿嘴的上火:「場長就這麼說的,我也沒辦法,也不是什麼大案子,派出所叫林場派出所,他也管著我們呢。」

  沈久遠聽出來了,字可能是孫大虎簽的,公章肯定不是。

  他小聲地說:「公章這玩意,去複印社花十塊八塊的就做出來了,要不去查查?」

  他這似乎是提醒李滿倉早點交代了吧,省得麻煩。

  姜子民直接就接過了話頭:「我看不用了,國家都規定不能採伐了,誰簽得都不好使,他要是認就認,不認還得找孫場長說道說道,明令禁止了,誰簽字也有毛病。」

  這就是很多時候姜子民得罪人的地方,為了林子,他誰都不慣著,這回把矛頭對準了孫大虎。可別忘了在地方,場長一言九鼎,說一不二。

  好在沈久遠趕緊把話題往回拉了:「就幾車木頭的事,誰幹的還不敢承認啊,非得把孫場長拽上,我和他關係不是一天兩天了。」

  姜子民聽他這麼說著,差點罵他是個老滑頭,別人不知道他心裡清楚,沈久遠因為當年的事,都恨死孫大虎了,這時候竟然說兩人關係好。

  不過,很快想清楚了:老沈這是不想樹敵太多,關鍵是解決好眼前這些傢伙,剎住這股子壞風氣。

  眼前的事情基本清楚了,李滿倉等人從山裡非法運出來幾十噸的原木,就憑這些夠得上刑拘了,至於到時候怎麼判刑,得看法-院怎麼判。

  鄒陽他們不服氣,都搶著說自己就是僱工,拉的是什麼自己不管。

  姜子民當然不厭其煩地解釋了幾句,說什麼林區防火是頭等大事,封山育林更是大事,保護好紅松密林這種地方,就是保護國家的未來。

  滿走廊站的都是人,陳子信心裡打起了小算盤,上任所長以來當然想樹威風,但一下子要拘留這麼多人,還沒有思想準備。

  所里就這幾個人,一下子幹這麼大的事,難度可想而知。

  他準備求著沈久遠進屋商量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就見鄒陽忽然說話變調了,有人正問他哪不舒服,這傢伙一下子癱坐了地上,嘴角開始抽抽起來。

  沈久遠本能地說了聲:「羊角風?」

  李滿倉在旁邊悄悄地踹了鄒陽一腳,附和地說:「是,上回就因為砍木頭坐過牢,坐下病根了,要不你們先給治治。」

  出現了這種情況,誰都沒辦法,連陳子信說話都不那麼嚴肅了:「給他弄弄,看看能好點不,不行就得送醫院去,派出所沒大夫,別嚴重了。」

  李滿倉蹲下幫著又是摁人中,又是勸的,情況還是不好。

  可能是這面弄的動靜太大了,王福山在詢問室也跑出來了,這傢伙大咧咧地喊著:「拘留就拘留,得回去一趟,給家裡賒點米麵,媳婦跑了,倆孩子不能餓死了,你們要是管,我現在就跟著去看守所,還省事了呢,裡面管飯。」

  他這話聽著不像假的,沈久遠狠狠地瞪了一眼王福山,沒好氣地說:「這是理由?你把壞事幹了?我和姜子民跟著賠錢?人家還要扒祖墳呢。」

  林場厂部就這麼大的地方,孫鵬飛下了決心扒祖墳,別說他那張破嘴到處說了,就是他不說,林都上班的人早把這事傳遍了。

  王福山拍了拍髒乎乎的衣服,破罐子破摔地說:「山鬼靠山吃山,人窮志短,沒吃的喝的就得山上弄去,你們咋不說罰款呢,把房子抵押出去都不值三頭五百的,我得說說我套梅花鹿和你們賠錢兩碼事,再逼我我也刨祖墳去。」

  他這麼一起鬨,走廊里的人紛紛叫苦不迭,趕上訴苦大會了。

  沈久遠聽著頭疼,叫著姜子民往外走:「事都移交差不多了,陳子信他們先處理著,咱再繼續巡邏,我不信了,收拾不了這些滑頭。」

  等到了別墅里,他叫姜子民先回屋,自己地去找劉星赫去。

  姜子民站在黑暗裡,氣呼呼地問:「到底啊,你還是個吃了爬外的慫包。」

  他是想起來了,沈久遠現在端著林都的飯碗呢,晚上跟著自己幹了這麼大的事,不管怎麼說,都得去說一聲。

  他這邊沒好氣地罵著,沈久遠低著頭走路,擔心地自語了起來:「跟著你混,我什麼時候能娶上林大美人,還不得混成你那個慫樣,見了劉總這話怎麼說呢!」

  他敲了敲劉星赫大套房的門,過了好一會才進去。

  劉星赫一襲休閒家居服,安然地坐在實木沙發上,看著他進來,懶懶地點了點頭。

  不用說,劉總心情不好,對他很不滿意。

  沈久遠看清了這一點,硬著頭皮站在那裡,煙都掏出來了,緊張得愣是沒敢點上。

  過了好一會,他才滿是歉意地說了今晚的事,當然也包括偷著開走了皮卡車,還有那些二踢腳。

  沈久遠說完了,臉上硬是擠出了一絲微笑:「劉總,我有點不懂規矩了,林都的人不該這麼幹,這是干私活了。」

  他把話全說了,還表態了,要是不行自己馬上滾蛋,不會再給林都添麻煩。

  劉星赫緩緩地抬起頭來,高深莫測地問了句:「你做錯了嗎?都錯在哪裡啊?」

  沈久遠儘管有思想準備,但心裡還是咯噔了下,因為劉星赫這聲音太冷了,就像夏日裡冰冷的毒蛇一般。

  他搓了搓手,靦腆地說:「我就是個粗人,剛才都說了。」

  劉星赫費勁地揉了揉腦門:「老沈,我就是喝多了,頭疼,我告訴你,一點都沒錯,打擊非法盜伐,你繼續干,把他們都干進去,保護一方青山綠水,這樣對林都一點壞處都沒有,我還準備出資獎勵你們這些功臣。」

  沈久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滿臉的問號,不知道往下怎麼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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