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祠堂受罰
2024-06-07 21:37:50
作者: 藍盔之戀
事發突然,氣氛一下子變得怪異起來,姜子民來不及多想,執著地犟了起來:「什麼摔壞了?是盜獵的人跑進祠堂了,我追進去了,到現在沒抓到王富山。」
他這是辯解,話語裡帶著點委屈,似乎是向鄭家族人提示自己是護林員,有義務在山裡任何地方調查非法盜獵的事。
這麼說著,他心裡閃過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那個人說話聽著那麼熟悉呢?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大個子一點都不客氣,走到他跟前,張嘴罵上了:「渾蛋,鄭氏祠堂受國家保護嘞,裡面不少東西是寶貝,連先人用過的尿壺尿盆都是好玩意,老鄭家這些人開過會呢,國家要是不給派人看著,開春各家各戶都出個人,輪流看著,你小子,是不是聽到信了,起了貪心。」
這人人高馬大的,上來一套一套的,姜子民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輕輕地抖了抖步槍,這時候斷然不能開槍,不過叫他們知道自己有槍,省得他們亂來。
沈久遠一直看著這邊的情況,不知道怎麼吐掉了嘴裡的東西,口氣複雜地喊道:「小姜,看好了槍彈,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
話還沒說完,嘴裡又叫人塞上東西了,嗚嗚啊啊地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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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民對他這話說不上什麼感覺,沈久遠似乎是提醒鄭氏家族的人,有槍呢別亂來。
不過,這麼一來,好像一下子惹了眾怒了,有人舉起獵槍衝著姜子民舉了舉,口氣不善地說:「五連發,比你那玩意好使,你老實點,省得我爆了你的頭,打死你,你也得先給賠東西。」
這個人說出了很多人的想法,眾多鄭家的人不管手裡拿著什麼東西,不約而同地對準了姜子民。
姜子民迎著大個子的目光看去,也不說話,繼續進行著無言的抗議。
這一刻,姜子民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鄭文藝走到了他跟前,看了眼鄭祖漢,有所敬畏地解釋說:「他是我小爺爺,老鄭家的事都聽他的,你說你……」
又有人過來了,這人個不高,說話帶著重重的口音:「進去,進,進去,到底有多少東西壞了,他別說咱們自己弄的。」
到了這會,姜子民終於聽清了,這人綽號猞猁鬼,是自己打擊了好幾回的孫鵬飛。
怪不得他蒙著臉呢。
一群人不由分說,推著他往祠堂里走。孫鵬飛路過涼亭時,眼看著有烤的狍子腿,一腳踢倒了架子,拿著狍子腿大口地啃了起來:「的打官司,告他去,在祠堂里烤肉,老祖宗有在天之靈,得往死里罰他。」
鄭文藝跟在姜子民旁邊,似乎萌生了點惻隱之心,口氣著急地辯解說:「大個子叫鄭祖漢,別看歲數不大,我爺爺輩的,他小時候得過腦膜炎,辦事直來直去的。」
本來和他熟悉,還答應給他做代言人的,不過姜子民絲毫沒有求他說情的意思。
一群人到了祠堂里,好幾把手電照的裡面亮如白晝,這時候鄭文藝表情比剛剛更嚴肅了,他叫人把碎的東西各自歸攏到一起。
別人忙著呢,他指著那面柜子上方牆上的一張破舊的畫,心碎了般地著急:「這是祖上鄭大人和洋人鬥智鬥勇,沒費一兵一卒退敵三百的畫,當年大清皇宮畫匠畫的,當時都說鄭大人提振了國人志氣,輕鬆地抵禦外敵入侵,是所有官宦效仿的榜樣,這些年專家評價有史料價值藝術價值,最低能評個二級文物……」
他說著,對著破損的舊畫虔誠地鞠了一躬。
這麼一說,姜子民想起來了,真聽過這段典故。
說的是當年鄭大人帶人在這裡駐紮,一為開辦官辦金礦,二為收取豐厚的金礦稅金,三就是維護國家權益。
說的是一個洋人官員糾集了三百人武裝匪兵,仗著人多勢眾,準備逼著鄭大人簽署不平等約定,他們的金礦不光不納稅,還要奪了這裡收稅權。
他們聽說鄭大人是個文官,詩書詞畫擅長,武備方面差了點。
這些大鼻子藍眼睛的傢伙氣勢洶洶地來了,鄭大人安然坐在大堂上,剛和他們閒聊了幾句,還沒進入正題呢,有門房來報,有悍匪蔑視官府辱罵朝廷。
鄭大人重重地拍了驚堂木,叫衙役們把這個魁梧兇狠的悍匪拖了進來,三言兩語審訊了他的罪行,當堂做了審判,自己操刀過去,一刀下去,活生生劈開這傢伙的半個身子。
滿臉霸氣,手法嫻熟,渾身散發著濃濃霸氣。
眼看著鄭大人舉手之間屠殺了一個悍匪,爽快地擦了擦手,回到座位上端起茶盞,愜意地飲了一口,驚得洋大人不由地膽怯了起來,再也沒提過分要求,隨便找了個藉口告辭走人了。
從此鄭大人名震朝野,威名大振。
這些洋鬼子可是不知道,鄭大人舉刀砍死的並非悍匪,而是一個早已經判了私刑的死囚。
因為這一刀砍死死囚,昨晚他整整練了一晚上。
越是這樣,他的大名傳的越神。
姜子民確認了這件事後,開始變得內疚起來。他生性少言寡語,性格強悍,卻不是不講理的人,眼前狼狽不堪的場面,確實是他和獨眼狼搏鬥造成的。
這時,鄭祖漢拿著一個模樣古怪的東西,心疼不休了起來:「這個大寶貝也完了,價值連城呢,這個沒了,咱們虧待先人啊,我是族長,罪責難逃啊。」
鄭文藝和族人看清了這件東西,他氣呼呼地責罵起了姜子民:「姓姜的,你缺大德了,銀坐龍,這是大清朝獎勵先人最值錢的寶貝,做工精細,純銀的,多少人找到我鄭文藝,給十幾萬呢,老子能賣祖宗的寶貝嗎,
我後悔啊,都說咱林場這些年沒有小偷,民風淳樸……」
氣的他衝上了上來,毫不客氣地給了姜子民一巴掌,也不知道是誰,上來把姜子民死死地摁在地上,叫他給鄭大人雕像磕頭認罪。
耳畔,鄭文藝囉囉嗦嗦地抱怨著:「鄭大人受命於朝廷,駐守在這邊塞苦寒之地,朝廷獎勵他這個,寓意重大,是叫他帶著下屬維護一方平安,降魔殺敵,守護好這片大清朝邊塞之地,富貴之地。」
姜子民跪在地上憋屈的難受,忍不住委屈地喊了起來:「王富山偷了東西跑這來了,還有個獨眼狼,我……」
他說的是實情,不過這功夫沒人聽他的話,鄭文藝沖他屁股揣了一腳:「王富山要在這同樣亂棍打死,獨眼狼?別編瞎話了,你小子比狼都狠,還嘴硬呢,沒聽說過嗎,歷朝歷代,盜竊文物的打死在現場,政府不管,警察不問。」
姜子民自然想到了:「鲶魚王,肯定是你,故意把我引到這裡了,給我栽贓,可……」
他心裡有個模糊的想法,誰有指使的鲶魚王王富山這麼幹的呢,單憑王富山很難想出這麼狠毒的計策來。
另外,王富山輕易不敢在這種地方冒險,畢竟弄壞了這麼多文物呢。
他低頭想著,暫時放棄了一些想法,只想著快點離開這裡,是央求鄭文藝?還是和鄭祖漢協商,他沒想好。
畢竟是第一回碰到這種事,對方損失確實嚴重,他一時間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小姜啊,這事……」鄭文藝過來了,輕輕地叫著他,聽口氣想勸他快說好話吧。
姜子民猶豫著扭了扭頭,就見鄭祖漢一拳打來,打得他眼睛冒金星,想挺著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瞬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