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一事無成便一事無成

  「民女見過皇后娘娘。」

  葉初秋領著林不換到御書房的時候，正巧碰見譚櫻捧著一個托盤過來，見到葉初秋，她連忙屈膝同她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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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吧。」

  葉初秋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她托盤上放著的瓷碗上，「給皇上帶了什麼好吃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民女想著皇上批閱奏摺，日夜操勞，所以給皇上熬了參湯。」譚櫻躬身回道，心中有些緊張。

  葉初秋笑了下，「你如此自信敢給皇上做湯，那看來是廚藝不錯，不如，本宮將你調到御膳房如何？省得你太閒，都操心起皇上來了。」

  「皇后娘娘。」譚櫻聽到葉初秋的話，心中有些慌張，不由得跪倒地上，「皇后娘娘，民女只是心疼皇上，並無其他意思，還請娘娘不要誤會。」

  「誤會？本宮誤會什麼了？皇上輪得到你來心疼嗎？你心疼皇上，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本宮？是本宮不配你熬湯嗎？」

  葉初秋一連串的發問，嚇得譚櫻跪倒在地，不敢再抬頭了。

  她是知道葉初秋善妒，但她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善妒，前段時間，她給皇上熬湯、送寒衣，也沒聽她說些什麼啊，怎麼今天就發作了？

  「行了，帶她去御膳房吧，大曌百廢待興，每個人都該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葉初秋吩咐了婢女一句，這才領著林不換進了御書房。

  她進御書房是從來都不需要通報的，太監們也不敢攔她，其實外面的動靜，林青川早就聽到了，不過他向來不愛管這些小事，只是在葉初秋進來的時候問了一句，「你怎麼突然之間拿她出氣了？誰惹你了？」

  「我今天開心得很，可沒人惹我，只是由得她蹦躂這麼久，今天突然之間看她不爽罷了，怎麼，皇上對我的處置方法有意見？」

  「哪敢。」林青川放下手中的書卷，從書案後面走出來，「你今天怎麼來這了？」

  「我不來這，怎知道你日子過得如此瀟灑呢？人小姑娘天天給你熬湯，難怪你做事這麼有勁。」葉初秋說了一句。

  「……」

  林青川一陣無語，「你現在又不想管國事，我只能將這個擔子攬下來，你怎麼還說這樣的話來擠兌我？」

  「行了，不想跟你說這些，我今天是帶兒子過來找你的。」葉初秋說著，招手讓在外間等候的林不換走向前來。

  「孩兒林不換見過皇上。」林不換走到林青川面前，納頭便拜。

  「你是三虎？」林青川看著他，問道。

  「嗯，孩兒正是三虎。」林不換說著，抬起頭來。

  父子相見，卻是有些生疏的，林不換還很小的時候，林青川就去從軍去了，這些年來，父子倆攏共也沒見過幾次面，所以見到林青川，林不換隻覺得是見到一個陌生人，可偏偏，這個陌生人如今又掌握著他的命運。

  「起來吧。」

  林青川對林伯言、林思睿很熟悉，但對林不換，他也是同樣的生疏，畢竟哪怕是當了皇帝，這個兒子，也沒有過來見他。

  「我之前聽你娘說，你想要自己在外闖蕩，不願意被皇子身份束縛，如今闖蕩的如何了？」

  林青川本來只是尋常的詢問，但是聽在林不換的耳中卻很不是滋味，畢竟，不是誰都能坦言面對自己的失敗，尤其是在自己的父親面前。

  很多人，在親人面前往往最要面子，最是倔強，不肯低頭。

  「孩兒無能，在外闖蕩這幾年，一無所成。」沉默了一會兒，林不換還是低下頭來，聲若蚊蠅的答了句。

  林青川愣了下，隨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一事無成便一事無成，回家了就好。」

  聽到他這話，林不換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有了依靠一般，一時之間，眼淚又要決堤。

  葉初秋見到他這樣，笑了起來，「這孩子，在外面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怎地說兩句話就要落淚了。」

  「娘，孩兒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林不換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不要這張臉皮，只想要讓爹娘幫自己出氣。

  「哦，說來聽聽，如今你爹還有一番實力，還能幫你一二。」葉初秋笑著說道。

  林不換便將他在西域發生的事情同林青川、葉初秋二人說了一番，葉初秋聽完也是又驚又怒，「如此說來，我的準兒媳豈不是被他們殺了？」

  「嗯。」林不換點頭，「我的阿勒瑪是個很好的姑娘，她的眼睛就如同孔雀泉一般清澈，娘親若是見了，必定會喜歡，只可惜……」

  說到這裡，林不換又回憶起那段日子，雖然這份愛不算天崩地裂，也沒有刻骨銘心，但對他來說，有這樣的一份平淡的愛就夠了。

  「兒子，你放心，娘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葉初秋說著，看向林青川，「皇上想必也是這樣認為的吧？不能讓我兒子平白無故被人欺負吧？」

  「都聽你的。」林青川點頭。

  「這就好了，明日朝堂，你告訴文武百官一聲，你家流落在外的三兒子被你找回來了。」葉初秋又說道。

  「這個自然。」

  林青川又點頭，葉初秋見他百依百順，便道：「那晚上，我們全家一起吃個飯？」

  「好。」

  「那我先帶三虎去安頓，你先忙。」葉初秋說著，告辭離去。

  林青川看著她的背影，都幾年了，兩人一直相敬如賓，他也不奢求更多了，就這樣，像朋友，似戰友，也好。

  「娘，我還有件事要告訴您。」

  回葉初秋宮中這一路，林不換的情緒也緩和過來了，他將見到謝連燦的事情告訴了葉初秋，「娘，我這次回大曌的路上遇到了山賊，那山賊頭頭好像是謝連燦。」

  「他？」

  不得不說，葉初秋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聯繫過了，自從她來到京城，兩人幾乎就沒有再見過了，等她入了宮，各種事情撲向了她，她幾乎將這個人拋之腦後了。

  「我懷疑是他。」林不換將當時發生的情形講給葉初秋聽，葉初秋也點頭，「必定是他了，他這人總是一副冷傲的樣子。」

  「娘，如今咱們大曌可不是從前的大月了，您不能這般放任他。」林不換又說道。

  雖然謝連燦放過了他，但是他當著他的面，殺了溫家商隊那麼多人，他心中還是很惱火的。

  於情於理，這樣一個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