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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來者不拒

2024-06-09 00:51:54 作者: 知夏不夏

  「陳兄弟你這安慰人的本事真不咋滴」咚咚灌了兩口酒喝的許瀛洲搖頭否決,陳兵甲哈哈一笑,雖然別人都這麼說他,但陳兵甲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安慰人的本事很差勁,相反地,他還為此沾沾自喜,在陳兵甲的眼中,並沒真正的安慰人之說,一個人的處境,經歷,以及脾氣秉性決定了這個人在悲傷之時會表露出什麼模樣,而在這個天下,絕對不會有人擁有相同的經歷和人生,就如同在這個天下找不出相同的兩片葉子和兩條相同河流一個道理,所以在他人口中的感同身受和共情大部分都是扯淡的,而他陳兵甲不一樣,在他這裡,轉移悲傷遠遠比其他更重要,就如現在一般,引導一個人走出泥沼,才是最好的濟世良藥,至於其後面會不會回去,只能說看個人,畢竟誰也沒有本事攔住一個想死的人。

  齊純陽策馬離去除了要給其騰出二人空間之外,更多還是不想聽這個陳秀秀嘮叨,兩人從認識開始,這人就嘴上叭叭個不停,這麼些年過去,他早就聽夠了,得虧兩家是世交,這要是陌生人初見面不知道性格的情形下,脾氣暴躁之人和其打起來他都不意外,不過有這麼一個喜歡嘮叨對罵的好哥們確實也還不錯,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瑕不掩瑜嘛。

  將酒袋子扔回的許瀛洲目光投向前方崎嶇的山路,接住酒袋子的陳兵甲晃了晃手中袋子將其掛回,他指著一處山脈道:「祁雲山脈,南清最大的山脈之一,綿延千里不絕,咱們天子對這個山頭是既愛又恨,再有一天估計就到山腳下了,路比這兒還難走,到那時馬兒拖不了人,最多拉點貨物,估計要走個兩天時間才能過去」

  「確實不錯,就是擋住了路」許瀛洲點點頭,雖然面前山脈看著很近,但是真正走起來,確實得要個一天時間,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就是這麼個理兒。

  「所以咱們皇主對他又愛又恨,我前些日子聽說過段時間朝中尚書令會前來勘察地形,要把山開出一條路來,這若是能通了路,日後再去東南境,時間少說要減少一半,到那時,什麼柔然突厥,都他娘的給他滅了!哈哈哈」

  有些憧憬的陳兵甲信心滿滿,似乎來開山之人就是他一樣,許瀛洲一笑置否,他並沒有走來過東南境附近,對於祁雲山最多算是有所耳聞,今日一見,只能說這山是天然屏障,好壞各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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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開山修路,恐怕不簡單吶,柔然人不傻,若是知曉這個情況,估計是拼了老命也得使絆子」許瀛洲一語中的。

  「那就不是咱們操心的事兒了,尚書令在山水橋樑上的造詣享譽朝野,有技術的活兒還是要交給專業人來才行,咱們不摻和,能成就成,不能的話,這麼些年不也是過來了」

  「自然」許瀛洲的心思不在這上,陳兵甲見狀便也不再多說,許瀛洲回過神來忽然問道:「陳兄弟,江淵此人你可是了解?」

  「江淵?」陳兵甲一頭霧水:「我在禁軍帶著與之接觸不多,之前偶然見了一次,長得倒是不錯,脾氣秉性我不清楚,不過這名聲算不上太好」

  「很差勁?」許瀛洲知道一些,但不夠全面。

  「說不上」許瀛洲搖頭,「聽我那夫人說,朝廷中的人對江淵褒貶不一,但大多數說的都是壞話,就如那江瘋子的稱呼就是京城中人說出來的,但是在地方上,京城中,江淵的名聲卻是好的不能行,士子入學堂,寒門有活路,窮苦人家有書讀,有希望,吃飽飯,穿得起新衣,這些都是江淵的功勞,所以民間對江淵的評價大多平易近人,說其為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許兄弟問這個是想要跟其結識一番?」

  陳兵甲是個武將,對於這些事情不是因為自家娘們,他根本不會知道,禁軍每天訓練都要累死個人,誰有功夫去關注這些?

  「沒有,就是好奇的緊,你也知道我才出來不久,對外面之事所知甚少」

  許瀛洲扯了個謊話,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現在從軍算是孤身一人了,除卻家裡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侄兒讓他擔憂之外,其他再無,聽到江淵是這麼一個人,他也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嗯」陳兵甲點頭,「不過江淵此人本事確實不小,現在軍隊中的許多方陣以及兵器都是由江淵圖制而得,將士們對他的感官都很不錯,何況那小子在北境還打了一場大勝仗,讓咱們南清將士的腰杆子都直了許多」

  陳兵甲想起來自己的兒子就頭疼,自己的小子若是有江淵一半能耐,他這個當爹的還有什麼可愁的?

  齊純陽不知什麼時候放緩了速度,加入兩人的聊天陣容,許瀛洲沒有接話,慢下來的齊大將軍輕開口道:「朝中鉤心斗角,咱們這些人不適合,江淵有本事應該不假,就是樹大招風,有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得民心者得天下,江淵此舉籠絡天下人心,遠觀功在千秋,近觀就像是挑釁了,不過好在鎮北侯軍師能為其出謀劃策,性命之憂想來應該不會有」言語一頓,「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

  陳兵甲面色古怪,他記得齊純陽從來不關注這些的,怎麼知道的比他還多?許瀛洲皺起眉頭,心中權衡了起來,齊純陽瞧看見陳兵甲的模樣,當即就不高興了,同樣落下臉來,他道:「怎麼?吃了屎了這個表情,我知道這些也是侯大哥臨走前跟我講的,你收起來那點心思」

  陳兵甲這才恍然。

  「齊兄,我可否借用驛站傳送一封書信?」許瀛洲有些著急。

  「可以,前面不遠就又驛站,屆時許兄弟寫完給我和秀秀都可以」

  毫無多餘廢話,齊純陽也沒有去問為什麼,陳兵甲光顧的聽許瀛洲講話了,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叫了秀秀之後,齊純陽已經騎馬走到了方隊前面,他破口大罵道:「齊純陽,我他娘的跟你沒完!」

  一陣憋笑的聲音傳來,許瀛洲眉頭舒展,雙腿一夾馬肚,他也向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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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味酒樓門可羅雀生意越來越差勁,廚子的鍋鏟都要生鏽了,沒了大東家在場,這個小酒樓似乎被抽離了脊樑變得病懨懨,許蓬萊趴在帳本桌子上呼呼大睡,一點不擔心算帳出錯之類的問題,因為根本沒帳可算,廚子百無聊賴的蹲在店門口,看見有人經過就起身,如此反覆。他是希望人家能瞧見然後去知味吃端飯,可他就這樣不出聲,路過的人即使有那麼一兩個有興趣的,也面免不了因為他的怪異表現而遠離,廚子臉皮薄不好意思出聲叫住人,也不好意思主動拉客,就只能憨笑著撓頭看著一個又一個人離開。

  一名身穿錦服的男子來到知味酒樓,瞧了一眼地上蹲著的廚子,他負手走上前去,後者瞧見了這人的腳尖,當即就又站了起來,憨笑撓頭,一如既往沒有出聲。

  「小二,招待客人不招?」錦服男子先出聲,廚子身上那頹然的氣質瞬間不見,連眼睛中也有了光,「招待,招待,客官您裡面請!」

  大喜過望的廚子笑的憨厚,錦衣男子甩了甩扇子徑直走入酒樓,而廚子緊跟其後。

  「來一份五年份桂花釀,再來幾盤招牌菜」錦衣男子落座出聲,廚子點頭記下說了一句客官您稍等,接著就見到廚子直奔帳房先生。

  「小東家,別睡了,來客人了!」有些壓著嗓子的廚子叫起來許蓬萊,後者迷迷糊糊的睜眼瞧去。

  猛地一激靈,許蓬萊指著其道:「是你?」錦服男子抬起頭來笑了笑,「怎麼,不歡迎我?」

  「你來幹什麼?」許蓬萊心情平復,而後變得有些冷漠。

  「來吃飯不行?你這東家做的不太行啊,這麼幹下去,你那叔兒還沒到東南境,他這酒樓就賠光嘍」陳安邦指了指一個客人沒有的酒樓,表情有些玩味,許蓬萊滿臉冷笑,似乎一點不想要和這個人多說一句。

  「別弄的跟個仇人似的,你那叔叔應該跟你說過了吧,雲溪菀是個好地方,至少比這知味酒樓要強上不少,你若是想去,傍晚城門口來找我,不想去的話也行,把你叔兒酒樓的地契拿來,這樓我要收回去了」陳安邦拿起杯子來想要喝茶,發下裡面沒水,只能悻悻然的放下,許蓬萊看著面跟自己年紀相仿的錦服公子,心中陰晴不定,過了半天,廚子端上了酒來,陳安邦一把扯開酒封,然後嗅了兩下道:「好酒好酒,這老許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東南境有沒有這樣的好酒」

  「我跟你去,但是酒樓不能還,除非我叔兒回來」許蓬萊似乎是想通了。

  「哈哈哈,好的很,那就晚上見,告訴你家廚子,飯不用上了,我還有事兒,不用送了!」陳安邦酒還沒倒,就止住了動作,隨手扔下一錠銀子,他心情大好,於是便負手哼曲兒直接離去。

  再度出來的廚子手中端著一道燒魚,味道很是誘人,他正想喊「客官菜來了」卻發現錦服男子已經不見了,疑惑的看了一眼小東家,似乎在詢問吃飯的人呢?不會一點不講究點完菜就跑了吧?

  「咱們吃,吃完收拾東西,以後就不在這兒住著了」許蓬萊從帳房桌子處走出,無悲無喜,廚子不理解,但是也沒有多問,放下手中燒魚,他去廚房解了圍裙,順便把當成燒火棍的鐧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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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溪菀內的人大多是臉皮較薄,亦或者不善言辭的人,除了幾個別之外,大多都是不言苟笑之人,不過江淵今天卻是被李希佩刷新了三觀,畢竟比陳安邦臉皮還厚還不要臉的人,實在不多見。

  李希佩確實有真誠投靠的心思,江淵能看的出來,不然的話,他早就將其拒之門外了,不過當江大世子和李希佩真正的接觸起來,才發現這個自稱出自蕪庭李家的公子,遠遠比陳安邦更能吹牛更沒個正行。

  「江兄,你這將士的狹刀真不錯,比皇宮中那些人的看上去還要好,天子對你這麼好啊,羨慕了,羨慕了,若不是知道天子沒有龍種,我都要懷疑江兄是私生子了」李希佩迎著夕陽嘖嘖稱奇,夸完這邊夸那邊,簡直是天馬行空不著邊際,回來稟報消息的蒼靈對這人身份知道一些,所以有些不放心自家主子,於是便跟著一起走,聽見這話之後,一向冷漠的蒼靈也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江淵瞧見報以苦笑,後者眼神流露出嫌棄,似乎再問為什麼帶了這麼個二貨回來了。

  「江兄,這個也不錯哦,嘖嘖,琉璃,好東西,值千金吶,江兄要不要也送我一個,我們家那邊有幾個富商搶破頭就為了幾個琉璃珠子,他們若是看到江兄府中的東西,還不得下巴都驚掉下來,對了,來賣琉璃的似乎還是你們京城的人,叫什麼王白玉,蘇什麼的來著,就是可惜了這些商人不知人心險惡,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都不懂,賣完東西不走,非要自己找死,唉,真便宜了那群山匪頭子,萬兩金銀吶」

  李希佩像是在講故事,也像是在自言自語,江淵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表態,直到其說完這件事,古井無波的江大世子才有了些許的情緒波動,一襲紫衣的蒼靈也清楚的聽到了這話,不過她卻沒有什麼情緒流露,或許在她的眼中大勢已去的世家與螻蟻無異,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江兄,你怎麼都不說話的啊,我都說了這麼多,你就沒打算送我一個?」李希佩幽怨的回頭,看著江淵讓其猛地打了一個寒戰,「別想,你都說了這東西很珍貴,當我是冤大頭?」

  「江兄,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啊」李希佩忽然變得正經,「你我的兄弟情義,怎麼能用一個物件衡量,我李希佩雖然不是什麼富甲天下的人家,但也絕非見利忘義的小人!我就是覺得江兄你這個琉璃擺件實在好看,所以.....我借來看看總能行了吧?」

  得,說了半天,還是有狐狸尾巴。

  「想要就買,看在你我相識了三個時辰的分上,收你一百萬兩好了」江淵無奈伸出一根手指,然後模樣更是痛心疾首,李希佩被江淵這個表情看的一怔,然後果斷選擇了放棄,豎起大拇指,他道:「江兄,其實直接搶錢也是可以的」

  江淵沒有和李希佩繼續扯皮,門口將士說有人來找,所以他就讓蒼靈隨著李希佩再逛逛自己則是去看看怎麼回事,李大世子高興得很,二話不說就擺手讓江淵忙去,他則是去下一個地方,蒼靈對這個安排依舊冷臉,江淵對其點點頭後才離去。

  行李物品並不是很多的許蓬萊步行來的雲溪菀,廚子身上扛了好幾包東西不沾地,想必是衣物之類的乾淨物品,本來說好來送的陳安邦食言而肥沒有來,許蓬萊沒有辦法只得跟廚子兩人過來,途中廚子更是說了自己的「悲慘遭遇」,許蓬萊聽完啥也沒說,但是心中打定主意若是有所遭遇,定然轉身就走,好在守值將士依舊是吳三櫃兩人,這才沒有阻攔一大一小兩人踩過板橋。

  江淵出來之後被面前的一幕整的有些懵圈,因為他不認識這兩人,還沒開口詢問這兩人找他何事,將近矮他一頭的小青年就做了一個正經的書生禮對他道:「江世子,有禮了,在下許蓬萊,是京城人士,楊修遠公子讓我們前來找你,具體為何,他並未直言,之說您會安排」

  拱手彎腰,抬頭又起,對面年紀雖然不大,但骨氣和脊樑卻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心中有疑惑的江淵沒有表現出來,更沒有多問,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用這麼客氣」,就讓將士將其幫忙把東西拿到了雲溪菀之內,許蓬萊對此很驚訝,狠狠的看了江淵兩眼,因為順利的不像話,外界傳聞瘋子的江淵也好說話的不像話。

  「你們先暫時住在這裡,旁邊是楊修遠的房間,不過他不常來,有什麼問題可以找雲溪菀的將士,解決不了就來找我」江淵叮囑了兩句,而後就不再多言,許蓬萊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拱手彎腰道了謝,江淵點頭離去。

  對於雲溪菀不斷加入的新成員,只要是門路清正的,江大世子一視同仁,並且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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