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原生家庭的痛苦
2024-05-01 09:31:48
作者: 異青人
「你跟趙枝,誰先加的誰?」韓昀詢問。
「她加的我,我曾問過她從哪兒找來的我微信,她說隨便加的,也許這便是緣分。」趙寶剛淡淡一笑:「我們大學生最相信緣分一說,看來趙枝早已把我拿捏的死死的了。」
「你說的這些話,如何才能證實真假?」於淼淼詢問。
「我們有聊天記錄的,只是我手機不在身邊,但你們可以聯繫學校,讓其將手機郵寄過來。」趙寶剛面對於淼淼的這個問題絲毫不慌。
看來從幾個月前,這場戲就已經開始了。只是兩人還要裝作在網上剛認識,每日聊天,為日後說辭找到證據,也確實夠沉得住氣。韓昀這樣想著,從兜里拿出手機,翻出那張他跟同學在飯店旁邊合影的照片,其中有楚怡的那張,讓趙寶剛看了看:「這相片你還有印象吧?」
「有。」趙寶剛點頭:「這相片裡都是我的同學。」
韓昀將相片放大,然後又遞過去給趙寶剛:「遠處這個女孩你認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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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趙寶剛看了大概十幾秒,然後若有所思地搖了下頭說:「不認識,沒見過。她……是?」
「一個叫葉子眉的女孩,與趙枝是同學。」韓昀回答。
「哦。」趙寶剛回答了句,然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說道:「不過拍這張相片時,我與趙枝還不認識。我們是在這之後才加的好友。」
「可是趙枝卻說在葉子眉的朋友圈看過你跟這個女孩的合影。」於淼淼說。
「那根本不可能,肯定是她胡亂編造出來的。我確實不認識這女孩。」趙寶剛有些著急,看向於淼淼說:「你們可不能聽她一派胡言。我不知道她是什麼目的,但她確實綁架了我,也利用了我。」
「你被她綁架的這幾天,她沒跟你聊過別的?」於淼淼問。
「沒。」趙寶剛一臉無辜地說:「她每天會定時回來,多數時間是不在的,不在時她便逼我喝下沖泡好的水。每次喝下我都感覺神志不清,身體虛脫無力。」
「真是遭了不少的罪。」韓昀若有所思地說了句,然後停頓一下詢問:「對了,你與自己母親還有聯繫麼?」
似乎話題轉跳得有些快,趙寶剛愣了一下,然後生硬地搖了下頭:「沒有聯繫。」
「聽說你父母是離異吧?」韓昀繼續詢問。
「不,是我母親跑了,將家裡的錢全拿走了。當時我在家。」趙寶剛面無表情地說:「那天中午,母親回來就開始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跟我說,讓我以後跟父親好好生活。我上前阻止,被母親推開。等晚上父親下班回來時,家中關於母親的東西都已被搬空。特別是一個存摺。父親第一時間跑去銀行,卻發現母親當天已經將錢取了出來。」
「是跑了,不是離婚?」於淼淼微皺眉頭:「可是檔案資料上顯示的是離異,已辦理手續。」
「那是後來的事兒了。母親跑了,父親怪罪我,問我為啥沒拉住母親。然後父親便帶我去了母親老家,但母親不在,我的姥姥、姥爺也不知原因。就這樣過了將近兩個月,母親出現了,來與我父親離婚。當時母親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西裝革履的,還開著一輛轎車。父親瞬間就明白了,什麼都沒說,便同意了離婚。」趙寶剛眉頭微微皺起:「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母親。」
「對於當時的你來說,能夠理解母親的行為麼?」韓昀問。
趙寶剛苦笑,然後攤了下手說:「直到現在我也是不能理解的。母親的離開讓父親性格變得古怪,他開始還能工作,只是工作時也每日酗酒,最後被開除。再後來他乾脆不見人了,連爺爺奶奶也不見。爺爺奶奶去世,他跟姑商量,賣掉了房子。姑姑見可憐,一分沒要只說我日後要上學,用錢的地方多。」
「高二暑期,你曾給父親留了紙條後便離開了家,直到開學也沒回來。你當時去了哪?幹了什麼?」韓昀又詢問。
「這些事你是從哪知道的?」趙寶剛有些不可思議。
「你有個高中同學,叫于欣,目前也在北都,警方聯繫上了他。」於淼淼解釋了句:「綁架案性質惡劣,警方自然需要多方面了解調查。」
「原來如此。」趙寶剛淡淡地說了句,然後微微低下頭:「我是去打工了。」
「去哪打工,打的什麼工,能提供一下工作地點、以及招聘你的人麼?」韓昀盯著趙寶剛詢問,他有些懷疑趙寶剛當年對于欣說的話,或許只是胡亂編造,現在他自己也想不起當時對于欣說的是什麼了。
「這……」沒幾年的事兒,趙寶剛自知不可能用時間過去太久記不清來搪塞,一時語塞,停頓了幾秒後,他深吸口氣,看向韓昀說:「對不起,我撒了謊。其實我是去找母親了,因為有人說在市里見過我母親。還說了大概位置,我想著一邊打工一邊去找,只不過人海茫茫,我利用空餘時間找了整個暑假,也沒找到母親的下落。」
「這個理由倒是合理。」韓昀歪了下腦袋,有些諷刺意味地說道:「可是後面暑假,包括高考結束,你都沒在家,都是去尋找母親去了?她拋棄了你,拋棄了家庭,你又為何如此執著。還是你心裡抱有幻想,認為找到母親後,便能說服她重新回來拯救逐漸變得孤僻的父親?」韓昀記得于欣說,趙寶剛是十分反抗談論自家情況的,於是才用這個話題,試圖讓趙寶剛失去些理智,也只有如此,才能讓趙寶剛露出些許馬腳。
「不可否認,我有這種幻想存在。當然我還想問問母親當年為何要離開,為什麼要拋棄父親。我心裡需要一個答案。」趙寶剛神情落寞地說:「因為這個答案我在父親口中得不到,他沉默寡言,從不對我談論此事。他將所有母親的照片全部剪碎了燒掉。他以為眼不見心不煩,可他卻做不到將記憶抹除。父親抹除不了他的記憶,也抹除不了我的記憶。記憶是痛苦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