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一件不合理的小事

  「現在天已黑了，再去東城子那邊超市找線索，也晚了。而且那邊只是韓子成妻子提了一嘴。」於淼淼略顯疲憊，打了個哈氣：「放心吧，今晚任何事都不會有。」

  韓昀扭頭看了看於淼淼，然後略顯嚴肅地說：「如今李鐵雲被救，你近幾日繃著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因此就接觸掉所有危機感。最近的案子，多數都與荷魯斯有些關係，多是受他指示、教唆。葉子眉既然知道這個名字，而且又通過監控跟韓子昂、趙寶剛做了告別，肯定此事不會如此簡單。」

  「你說得不無道理，可我還是覺得你的那根線繃得太過於緊了。我送你回家吧，好好休息休息，在怎麼樣也不至於晚上也繼續調查。」於淼淼沒有看韓昀，淡淡地說了句。

  兩人默不作聲，於淼淼將韓昀送回公寓便開車離開。韓昀也沒做別的，直接上了樓，他燒水給自己泡了碗面，然後直接去了工作室，將燈打開，邊吃邊盯著黑板。韓昀始終覺得證件是哪裡不對，最不對的就是趙寶剛，如今也沒找出任何他能幫助葉子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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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不存在兩個男人，都對葉子眉死心塌地，都甘願毀掉自己前程來幫助她來完成復仇大業的可能性。葉子眉並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而如今也只知道趙寶剛來了北都，來到北都的一切便都成了謎。一個人就算隱藏也不可能隱藏得如此好，街面上的巡警、交警都在注意這個人，包括外賣員、快遞員、計程車司機這些每日接觸人多的行業，警方也都提供了嫌疑人照片。

  趙寶剛就算被韓子昂庇護了起來，那他吃喝、殺人總要出來的吧？韓昀搖了搖頭，吃了口面，然後將面碗放到一旁起身，走到黑板前，拿出粉筆給趙寶剛的名字打了一個大大的叉。連接趙寶剛的兩個人名則是趙枝與馮巧巧，其中趙枝是葉子眉的大學室友，跟葉子眉的關係更親近些，馮巧巧雖不是室友，但也是同班同學。

  知道趙寶剛這個名字，是通過楚怡，但說起在葉子眉朋友圈裡見過旅遊途中跟一個男孩合影的，卻是這個趙枝所說。

  正因為她看過葉子眉朋友圈裡的合影，指出了就是楚怡跟同學合影里的那個男孩，趙寶剛才出現在了韓昀的視線，也出現在了整個案件中。

  倘若沒有這個趙寶剛呢？韓昀緊皺起眉頭，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倘若這個趙寶剛只是計劃的一部分？是為了轉移警方的視線呢？

  韓昀後退兩步，重新盤腿坐下，拿起泡麵，視線盯著趙枝……她與葉子眉是室友，難道會為了葉子眉撒謊？可她的工作是公職，總不會因為這件事，毀了自己吧？韓昀吃了口面，又擰開一旁的礦泉水喝了口。如果沒有趙寶剛，他也不是本案的兇手，只是莫名闖進了葉子眉的計劃，那真正跟葉子眉合作的兇手，替她殺人的兇手又是誰呢？

  這種假設合理麼？

  突然有個聲音在耳邊迴蕩，韓昀一扭頭，便看見房間角落坐著秦響，他靠著牆，光著腳丫，歪著腦袋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韓昀眉頭皺得更緊了，愣神了一下詢問：「哪裡不合理？」

  「我覺得你忽略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秦響扭頭看向黑板，然後說：「殺害孔翠、韓子成的人，確實是男的，只有男的才能做到麼？」

  「馮委蓮在破廟安裝了監控，錄下了行兇過程。」韓昀回答。

  「我看看視頻。」秦響挑眉。

  韓昀從兜里拿出手機，他明知道眼前的秦響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自己高度用腦後產生的幻覺，但還是找到了那段視頻，然後抬起播放了一遍讓秦響觀看。視頻結束後，秦響舒了口氣，淡淡地說道：「這攝像頭安裝應該有些年頭，畫質也太差了。」

  「馮委蓮怕萬一哪天女兒回來，能第一時間知道，所以才安裝的，自然有些年頭。」韓昀回答。

  「所以說呀，又是黑天，攝像頭又是在頭頂很高的位置，根本就無法確定兇手是男是女。」秦響看向韓昀。

  「你沒聽見兩人的對話麼？」韓昀皺眉。

  「聰明的兇手懂得利用現有的條件來製造誤差脫罪，或誤導警方的偵查方向。」秦響再次看向黑板：「兇手行兇前會不會去破廟提前了解情況？肯定會每個地方都事先熟悉，那個攝像頭足夠隱秘麼？」

  「反正警方當時並未發現棚頂的攝像頭。」韓昀這樣說道。

  「警方是勘查現場找兇手，而兇手是為殺人犯罪而去，若是聰明的兇手，肯定更為謹慎。」秦響淡淡一笑。

  「不管目的如何，你不過也是個殺人犯而已。」韓昀將視線從秦響身上移開，看向黑板，不再理會他。

  「所以我才更了解兇手不是嗎？先前你也是這樣覺得的，還試圖用我的思想來判斷兇手的下一步舉動。」秦響的淡笑變成了狂笑，隨後聲音完全消失。

  韓昀扭頭在看向房間角落時，便沒了秦響身影。他如鬼魅般地出現，又消失。韓昀重新坐下身，靠在牆上，拿起泡麵吃了兩口。兇手會是女孩？可今天孔翠公寓監控發現的兩個外賣員，一個明顯身材強壯了些，所以顯得衣服瘦小。而出去的明顯衣服變得合身。

  當然，即使衣服瘦小的那個外賣員，單從外表也無法判斷那人就是男人。韓昀感覺腦袋亂鬨鬨的，他拿起旁邊的礦泉水擰開，但沒有喝，而是舉到頭頂，讓水一點一點淋到頭髮上。涼水打濕頭髮，讓韓昀瞬間打了個機靈，讓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並不合理的事出來。

  將一瓶礦泉水淋下，不僅打濕了他的頭髮，也打濕了身上的衣物。他將礦泉水捏扁，再次看向了黑板上趙枝的名字，眉頭擰成了一座小火山。難道她真的說了謊？還是說她不過是被葉子眉給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