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法修復的夫妻關係
2024-05-01 09:06:21
作者: 異青人
「這有什麼好緊張的。」吳楠雖然口中這樣說,眼神卻有些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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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面前的水杯,利用喝水的時間調整狀態,為自己爭取了些時間。放下杯子後才又說道:「看你們都還年輕,還沒結婚吧?其實夫妻間哪有不磕磕絆絆的,更何況我跟董行已經結婚28年了,偶爾鬧鬧矛盾很正常,但我們的感情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如果有問題,怎麼能維持這麼久的婚姻關係呢,是吧?」
「能夠看出來你們很幸福。」韓昀指了指餐桌旁邊的那面牆。
那面牆上,貼著很多董行跟吳楠倆人的相片,剛才進屋時,韓昀簡單看了眼,大多是旅遊時拍下的相片,不過應該都是十幾年前的,相片裡的倆人都很年輕。
「我們以前每年都會計劃一次旅行,只是近些年,他越來越忙,就很少出去了。」吳楠的視線也看向相片牆,淡淡地說:「不過他只要醫院不忙,我們還是會去城市周邊走走,野餐、露營。」說道這兒,吳楠的神情變得有些傷感:「本來我們計劃勞動節去昌竹山爬山的。」
「其實我知道這個話題比較敏感,如果您不想回答也沒關係。」於淼淼聽吳楠這樣說,轉頭看了眼韓昀,然後說道:「您和董行已經結婚二十多年了,為什麼一直沒有孩子呢?」
「我需要糾正一點,不是沒有,我是懷過孕的。」吳楠看向於淼淼,露出了一個短暫的笑容,隨後說:「我跟董行結婚後的第二年就懷孕了,那時我們都很期待小寶寶的出生,誰也沒想到臨產前一周,我打算去住院時,在路上遇到了車禍。不是很嚴重的車禍,但孩子卻掉了。後來我們又要過一個,臨產遇大出血,只能保一個,董行選擇了我。在那之後,董行似乎怕了。」
「那之後你們就做好兩個人相扶到老的準備,不打算繼續生了?」於淼淼似乎已經被吳楠的情緒感染到了,流露出了同情神色,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不少。
吳楠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說:「兩次懷孕,兩次出事,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開始我不知道,董行只是很堅決,說是怕我在出事,他不想失去我,後來我覺得不對勁兒,就自己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才知道原來是我在懷孕的可能性很低。所以董行可能是怕我傷心,才做出這個決定。他始終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我也從沒對他提起過。」
「所以這件事就如同一根刺扎在了你們身上,誰也不願意再提起。」韓昀端起紙杯,沒有看吳楠,自顧自地說:「也是你們感情不和的導火索吧?」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董行跟我之間很相愛,沒有不合。」吳楠聽見韓昀這樣說,情緒被激了起來,反駁了一句:「現在我丈夫都已經出事快一個月了,兇手至今沒找到,屍體還停在停屍間,而你們不去找兇手,卻跑過來質問我跟丈夫的感情問題。」
「只有搞清事情的本質,才能撥開迷霧看見真相,你如果真相讓警方找出兇手,讓董行入土為安的話,就不應該說謊。」韓昀盯著紙杯里的水波紋,不緊不慢地說:「您故意把家布置得很溫馨,想讓丈夫回來有歸屬感,但其實你們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你們應該很多年沒有過夫妻生活了吧?」
坐在韓昀一旁的於淼淼,聽了這話,趕緊看向吳楠,似乎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又或許認為韓昀話說的有些重,於是在吳楠說話前說道:「其實我搭檔的意思……」
「就是表面的意思。」韓昀打斷於淼淼,抬頭看向吳楠:「兩次懷孕生子未果,當董行知道你無法在孕,已經對你產生了嫌棄。你也明顯感覺到了自己丈夫離自己越來越疏遠,雖然同床,卻異夢。你曾努力改變這個現狀,可依舊無法拉回丈夫的心。你不明白,董行為什麼對你越來越冷淡,甚至連碰都不再碰你。」
「你們警察的想像力,可以去當作家寫小說了。」吳楠在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情緒,但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去找過王夢仙,她跟董行的關係,我想你比我們清楚。」韓昀放下水杯,依舊緊盯著吳楠的雙眼:「而且在王夢仙之前,董行還有另外一個助手,在那棟舊樓內當助手。沒猜錯的話,那個助手跟你丈夫董行之間,關係也並不簡單吧?」
吳楠原本是一臉悲傷,裝成夫妻情深丈夫遇害生活無助的柔弱樣,此時雙眼裡卻有了些憤怒。她故意躲開韓昀的眼神,將頭壓低,雙手攥緊拳頭說:「你們警察非要讓我最後的體面也一敗塗地才高興麼?」
「何必為了最後那點體面,死死硬撐呢。從董行出事那一刻起,你就應該知道,什麼都無法在隱瞞下去。」韓昀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其實有些事即使你不說,警方也是能夠查到的。」
「第二次懷孕難產,董行選擇的不是我,而是孩子。只是最後的結果是我活了下來,而孩子不幸夭折。我並不知這件事,還沉迷在董行對我的愛中。後來有一次在去董行所在的醫院時,我看見了當初替我接生的醫生,聊天中那醫生無意說露了嘴,這件事才被我知曉。」吳楠說起這件事時,聲音有些顫抖:「不過當時,我很快就說服了自己,去理解董行在那個時刻,做出那樣的決定。未能替董行生個一兒半女,我是有愧疚的,所以我把這件事壓在了心理,努力的去補償董行。可這樣做的結果,得到的卻是董行對我的越來越冷漠,越來越嫌棄。他在醫院懸壺救世,私下有顆仁愛之心,可卻偏偏對我如此冷血。」
「既然夫妻關係出了問題,為什麼您當初不選擇離婚呢?」於淼淼柔聲尋問:「一切重新開始不是很好麼?何必在痛苦中苦苦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