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處心積慮地算計

2024-06-07 18:49:46 作者: 溫子淑

  喬阮香讓知秋安排身份乾淨的人去,目的就是博取元姨娘信任留在她身邊,好能盯著她。

  她摸不准元姨娘對自己做了什麼事,身邊有個人總是好的。

  「嗯,那便把臨摹好的假賣身契給了她吧。說辭方面你看著來,要滴水不漏,確保不讓元姨娘起疑心。」

  「奴婢省得了。」

  「對了,夫人,凝露來時還說了一嘴,剛剛瞧見三夫人派人去了一趟荷花園,不知道去找宛青荷說了什麼事。」

  知秋剛邁出一步,便又想起什麼,回頭說著。

  喬阮香眸光一凜,微微勾唇。

  一抹明艷的笑浮現在面頰。

  「知道了。」

  

  知秋回來前,廚房的李掌事已經派人來稟了,說是宛青荷派人去要燕窩喝,結果被李掌事打了回去。

  偏偏就這個時候三夫人派人去找了宛青荷,能說什麼事?

  自然是處心積慮琢磨著怎麼算計自己了。

  自己從出了月子以來,大刀闊斧一套設計把嫁妝奪回來後,又把他們手裡的蘇家家產握在自己手裡。

  二房三房包括董氏他們都恨透自己了。

  而到現在,二房之所以靜默不動手。一來是自己對蘇家家產假帳之事沒拆穿,她倒是不急。

  二來則是二房的魏氏是個有頭腦有心計的,她肯定想著如何坐山觀虎鬥。

  等著董氏和三房的人收拾自己,日後來個坐享漁翁之利。

  至於三房的鐘氏,她衝動易怒還沒什麼腦子。

  又加之後來因為此事她和三老爺大打出手,大鬧了一番。

  自己的臉被打成豬頭不說,三老爺更加厭惡她一次都沒去她院裡過。

  幾次的怒火疊加,她的滔天怒意只有折磨自己看自己被欺辱,才能平息幾分。

  而宛青荷自然就是她用來折辱自己的最佳人選。

  但她們打算怎麼算計……

  喬阮香淡淡一笑,她並沒去細想這些,她並不擔心。

  而是繼續研究怎麼把香露的香味留久一些。

  皇城司內。

  屋內光線昏暗,一雙修長素白的手有些不耐地翻著紙張。

  紙張上,是貪墨發往南方冬季賑災款的名單。

  名單上大多是韓老首輔的門生,是老頑固那一派,這些年一直推崇儲君之位要立嫡立長。

  是少有的支持禹王的人。

  倒也不算是支持禹王,只要嫡出長子是誰他們都會支持。

  尤其是韓老首輔韓碩,他便是這一派系的帶頭人。

  他一生未娶,畢生心血都傾注在朝堂之上,為人又頑固執拗。

  明知皇上更加青睞於四王爺翼王,可偏要和皇上擰著來。

  偏偏韓碩是從皇上登基後一直輔佐的大臣,勞苦功高,皇上還輕易動他不得。

  這不,便有了這麼一出貪墨官員的名單。

  從這些官員家中確實搜到了證據,只不過這些證據是何人所放,又是何人指使。

  他心如明鏡。

  這也是為何,這麼一樁大案,自己頂頭上司張統領偏偏讓自己調查。

  合上名單,他闔眼沉思。

  暗中思忖著整件事背後的另一層目的,揣測著聖心。

  透過窗紗冷白的光線剛巧打在側臉,映得整張臉稜角分明,他食指輕點眉心,鴉青色眼睫下留下一排傾斜的根根分明的陰影。

  襯得肌膚更加冷白如玉。

  默了一瞬,他睜開眸子,喚了長風進來。

  「把名單遞給張統領,就說是此次貪污案的罪犯名單。我接連熬了幾日身體不支無法進宮面聖,讓他代我轉交。」

  長風領命去了。

  蘇梧片刻也不耽誤,直接乘馬車回了蘇府。

  蘇府內,他習慣性繞路路過清香園,卻聽到裡面一陣吵鬧,側眸望去,瞧見敞開的正堂內,蘇墨正負手立在那兒。

  似在訓斥什麼。

  他腳鋒一轉,便朝里走去。

  屋內,董氏納給蘇墨的兩個妾室方惠和賈雲兒都垂頭低眸,抹淚跪在地上。

  二人食指和拇指指腹紅腫,一人手背上還被燙得起了一層水泡。

  水泡周圍泛起一圈紅腫,落在水光嫩滑的肌膚上,格外顯眼,又瞧著那密密麻麻的水泡,光看著就駭人。

  喬阮香就安然坐在主座上,腳下還有摔碎的茶盞和灑了一地的茶水。

  可見那妾室手上的傷應該是被這灑了的茶水燙的。

  蘇墨正站在她對面,身旁還有一臉幸災樂禍的宛青荷。

  只聽蘇墨冷臉厲聲道:「喬阮香!方惠和賈雲兒特意補敬茶之禮,今日親自端著茶水來敬你這個正妻。你就因為嫉妒,把滾燙的水往她們身上灑!你是何居心!」

  「自己在宴會上被韓老首輔揶揄好幾下,正好憋著氣沒處撒呢!」

  「因妒折磨妾室,你這是犯了七出之罪的善妒!來人啊!上家法,杖責喬氏二十!」

  「喬阮香你不是昨日趕自己出來,一副不仰仗自己的樣子?好啊,現在就讓你嘗一嘗惹怒自己的滋味,讓你看清在蘇家誰做主!沒了我,你個當家主母就是個笑話,更別想在蘇家立足!」

  「兄長這是何故發這麼大脾氣?要上家法打嫂嫂。」

  蘇梧的聲音清澈冷淡,從屋外飄來,穩穩落在眾人耳中。

  他也幾步走進屋內。

  蘇梧眉眼陰鬱臉上滿是浸了寒冰的冷意,又加一身暗黑色錦服,襯得他整個人冷肅又極具壓迫。

  蘇家人都莫名很怕他,覺得他整個人疏冷陰戾,渾身都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寒。

  現在他入了人人聞之色變懼之怕之的皇城司,當上了皇城司副統領。

  蘇家上下也就更怕他了。

  包括蘇墨。

  聽到他的聲音,身子直接不受控制哆嗦了一下。

  每當這時候,蘇墨就非常痛恨自己。

  他是蘇家大房正兒八經的嫡長子,為什麼會怕一個野種?

  又想到在宴會上韓老首輔揶揄自己的話,心中對蘇梧的惱恨更甚!

  「今日自己拿寫了好幾日的文章給韓老首輔看,韓老首輔竟然說還不如蘇梧這個野種寫的好?我比他差在哪兒了!韓老首輔還當眾揶揄自己文采倒退,遠不如參加殿試寫的文章好!」

  「看來,要得韓老首輔青睞成功入內閣,還得想辦法竊取喬書柏的文章!只是不知這次會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容易。」

  蘇墨拽回扯遠的思緒,側眸定定看著蘇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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