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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屑於搶她人未婚夫

2024-06-07 18:41:54 作者: 三眠醬

  「且慢!」

  無論如何,桑落都要先將青黛救下。

  這一句話,卻更讓淑慧怒不可遏——在她的地盤上,與她為敵,偷她機密,現在甚至公然叫板,她岳桑落是個什麼東西!

  「果然什麼樣的奴才跟什麼樣的主子,都是一樣的下賤!岳桑落,憑你也配在本縣主面前替她出頭!」

  王嬿自然不能看著桑落受欺負,她跳出來對線道:「董麗珍,你別欺人太甚!事情還沒查清,說不得是呂獻陽偷腥!」

  淑慧冷冷一笑,臉上的肉都跟著抖動,也不理會王嬿,只看向桑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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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想讓我放過你的婢女,先跪下給錦萍磕頭認錯。否則的話,來人!將這青衣丫鬟立刻拉出去打死。」

  既然岳桑落明日也要上場比賽,那就先將她打到泥里,滅了王嬿她們隊的士氣,看她明日還怎麼跟自己爭。

  淑慧能想到這層,王嬿又怎能不知她的用意!

  「董麗珍!」

  王嬿氣得臉色鐵青。

  今日桑落若低這個頭,就相當於承認勾引過呂獻陽,不光她自己,整個隊伍都要跟著一起蒙羞。

  可她若是不低,地上這丫鬟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還是那句話,在淑慧的地盤上,她們畢竟掣肘。

  桑落沒想到,這場鬧劇的落腳點竟然在明日的擊鞠賽上。設局之人心思巧妙,故意挑起淑慧最敏感易怒之處,將事態擴大,把雙方都拖入局中,反而攪事的忠勇伯世子,此刻像是沒事人一樣。

  桑落打定主意,青黛自己一定要救,若真是萬不得已要下跪,這個呂獻陽她也一定不能放過。

  「世子,你說我接近你,是為了知曉縣主明日擊鞠的戰術布局,請問我是如何知道你是這位溫小姐的未婚夫,而溫小姐又恰好是這次擊鞠賽的選手之一?」

  呂獻陽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他的戲份,頓時閃爍其詞,「你向來詭計多端,又愛賣弄風姿,勾引男人。對!你就是先勾引的我,才知道了後面的事。」

  桑落問道:「世子的意思是,我對您先見色起意,後來得知您的身份,才想要套取機密?」

  呂獻陽斬釘截鐵:「沒錯!」

  桑落輕蔑一笑,轉頭看向淑慧,「縣主明鑑,我岳桑落雖家族不顯,但也出身士族,自幼受聖賢書教誨。先前我便說過,我。更何況,我的心上人,一定是讓我仰望崇拜之人,厚德和順,君子如玉。他一定會護我愛我,一心在我,更不會隨便一個小丫鬟便讓他變心。

  溫小姐,恕我冒犯,令未婚夫不在此列。」

  說白了,就是看不上你。

  眾小姐紛紛點頭,又認為桑落說得在理。

  王嬿更是指著呂獻陽毫不留情地嘲笑,「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便滿口胡唚,像狗一樣四處攀扯。」

  汪思柔亦道:「桑落才看不上你這種那個人!」

  溫錦萍臉上一陣難看。

  淑慧冷笑一聲,「你說是就是。」結合自身經歷,男人又不嫌多,雖然呂獻陽是一無是處了些,可萬一岳桑落就想試試這款沒品的呢。

  何況岳桑落不知呂獻陽的身份,王嬿卻不一定。以王家的權勢人脈,什麼查不到。

  說到底,還是為了比賽,今天她一定要岳桑落磕這個頭。

  淑慧縣主喚來侍從,「既不想承認,本縣主今天就先為錦萍出了這口惡氣再說。將人拖下去打死!」

  沒想到淑慧這樣蠻不講理。

  侍從拖著青黛要往外走,桑落心下有了決斷,看來只能對不住王嬿。青黛是她的親人,她們一路扶持走到今天,她如何能為了所謂的面子前程,眼睜睜看青黛殞命。

  正準備跪下,亂糟糟一片中,一個玉石擊罄的優雅聲音響起,帶著從容不迫的自信和與生俱來的高貴——「岳姑娘昨夜明明與我一起彈琴論曲,又如何會與你在一處?」

  有人驚呼道,「是玉郎!」

  呂獻陽顯然沒料變故陡生,一時冷汗涔涔。他嘴巴微張,說不出的猥瑣呆滯,與玉質仙仙的公子兩相對比,對比慘烈。

  「新都侯。」

  「忠勇伯世子,桑落昨日練完擊鞠,與在下遊廊偶遇,後來我邀她一同談論琴曲,她如何會與世子在一處?」

  呂獻陽支支吾吾,他本就不擅長說謊,此時更加慌亂,「我記錯了,是岳桑落叫她的婢女……」

  王佑安微微一笑,追問道:「這樣也能記錯?若你所說為真,自來到這裡,每每是你與這婢女勾連,那到底是婢女想要勾結你,還是桑落?」

  呂獻陽腦門冒汗,結結巴巴答不上來。

  事情本就蹊蹺,不過是淑慧縣主仗著身份在其中攪纏,如今京中玉郎出面為桑落作證,謊言一戳就破。

  畢竟放著這樣一個謙謙如玉,俊美無儔的君子在面前,眼瞎了也不會要呂獻陽。

  王佑安再道:「縣主,昨夜之事你若不信,英國公世子應舯可為我二人作證,他與我和桑落都在一處。」

  有理有據有證人。

  淑慧此時將呂獻陽剮了的心都有,要陷害人,能不能專業一點。

  到頭來倒讓她成了笑話!

  桑落忽然轉向呂獻陽,「世子,你為何要污衊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苦要陷害一個相府表小姐的清白?你可知這會毀了我的一生?」

  未等呂獻陽回答,她又問:「可我哪裡得罪了你?」

  她說得婉轉可憐,一改方才冷傲艷熾模樣,變得如菟絲花般柔軟,「若是我哪裡得罪了世子,向世子賠禮道歉可好?」

  呂獻陽已被接連的變故弄得頭腦發懵,此時見桑落真心誠意跟他道歉,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不,不是。」

  「既然我與公子無仇,敢問世子,是為誰出頭?武安侯家的小姐嗎?」

  桑落突然翻臉,問得又直接,呂獻陽反應不及,只本能回道:「不是她!跟她沒關係,是我看不慣你。」

  他這樣急於否認,反倒做實了是因為顧清裳。

  倒是個痴心種子。

  桑落心中冷笑,原來「師妹」的事還沒完。

  「溫小姐,你都聽見了?你的這位未婚夫,不惜犧牲你我,只要為心中的白月光出氣。還欺騙我可憐的丫鬟感情,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溫錦萍臉上青白一片,顯然是將桑落的話聽進去了。她早知道呂獻陽喜歡顧清裳,原想著先嫁過去,總有一日能暖了夫君的心,誰知呂獻陽竟能為了顧清裳如此荒唐行事。

  他根本配不上自己。

  「呂獻陽,你若當真那樣喜愛顧清裳,從今日起,我們解除婚約。明日婚書與一應聘禮,我家自會全數奉上。」

  她說完便掩面而走,呂獻陽愣了好一會兒,才曉得追上去。

  平日與溫錦萍關係好的小姐妹,早看不慣呂獻陽,這會兒將他堵住,好一通數落挖苦,連帶著顧清裳一塊罵個痛快。呂獻陽笨嘴拙舌,又想維護白月光的形象,現場亂成一團。

  一旁的桑落給孟冬使眼色,孟冬和汪思柔的婢女靈玉上前,趁亂將青黛扶了下去。

  隨後她上前對一旁的王佑安道:「多謝新都侯幫我,若不是你……」

  王佑安打斷她道:「昨夜明明是我邀請你,讓你遭受無妄之災,是我該賠不是。」

  桑落心中感激一片。

  今日若不是王佑安,她絕無全身而退的可能——這一跪,自此她在京中就會低人一等,還要背負勾搭別人未婚夫的罵名,與太夫人的約定估計也會作罷,畢竟相府冢婦,不能聲名有污。

  王佑安看她的表情,笑得明媚,「你想謝我?」

  桑落連連點頭,大眼睛裡寫滿真誠。

  「你總新都侯這般叫我,過於生疏。不如與嬿娘一般,叫我哥哥。」

  桑落沒想到他的要求竟是這個,眼睛都睜大了,可哥哥什麼的,讓她有些難為情。

  王佑安無奈道:「你這樣外表柔弱的小姑娘,怎麼連句哥哥都叫不出。」

  桑落臉一紅,那當然是因為柔弱都是她的偽裝。

  從前她總將王佑安視為「禍水」一類,不願親近,可這次的事,全憑王佑安幫忙,正準備閉上眼叫一句「哥哥」,王佑安忽然改口——

  「不難為你,叫我子玉好了,子玉是我的表字。」

  桑落長出一口氣,看著王佑安笑意繾綣桃花眼,輕聲道:

  「子玉。」

  王佑安點點頭,笑得格外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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